第5章 報復
原來,張雅冰是跟父親發生了口角摩擦,耍了大小姐脾氣,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張總不放心,就從永和娛樂城項目,調派了四名保安開車跟蹤,一方面可以保護張雅冰,一方面要弄清張雅冰的去向,以及接觸了什麼人。這個院子的主人,是張雅冰的親生母親。幾年前張雅冰父母離了婚,張總又娶了一個更年輕更漂亮的女人。張雅冰在家裡一受到委屈,就會跑到這裡來找生母傾訴……
怪不得張雅冰今天情緒一直不怎麼高漲,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這就合理了。
既然確定了是同事,並且了解了事情真相,我當然不便再為難他們。給他們解除了禁令后,四人感激地站了起來。疙瘩男遞過來一支煙,嘻嘻地說:「請問大哥你是張雅冰的什麼人呀,嘿嘿,你身手真好,那腿嗖嗖的,真快,如影隨形!」
另外三人也將我圍在中央,一個勁兒地傻笑。
我笑罵道:「濫用成語,什麼如影隨形!我跟你們一樣,都是華泰的保安。還有,別叫我哥,我沒你大。」
「尊稱,大哥是尊稱嘛。」疙瘩隨即男大驚失色,打火機差點兒掉到地上:「什麼,你也是……怎麼可能……大哥你在哪個點兒(項目)上?」
我將香煙叼上,疙瘩男低頭弓著身子幫我點燃,點頭哈腰的。
我正想回答,卻聽到了旁邊一陣腳步聲。
一陣清香隨風吹來,張雅冰突然從院子里走了出來。
見到這四人,張雅冰馬上怔了一下,皺眉道:「你們怎麼來了?」
張雅冰是何等的鬼靈精怪,她當然知道這四個保安所來何事。
但或許是對我這一路上的表現頗為不滿,尤其是對我看到了她的身體耿耿於懷。張雅冰沒等四人回話,便眼珠子一轉,走到我面前,用一副借刀殺人般的眼神望著我,憤然地說:「哼,小保安,看到了沒有,他們四位都是本姑娘的御用保鏢!你要是再惹本姑娘生氣,我就讓他們好好教訓你!把你五馬……不……四馬分屍……」
我陪著笑說:「哪敢哪敢。」
那四位仁兄早已羞的不敢抬頭,僵硬地站在原地。
張雅冰生怕單是這麼一說威懾力度還不夠,乾脆伸手將那疙瘩男召喚過來,命令式地道:「張光富,來來來,比劃兩下讓他看看!」
張光富撓了撓臉上的疙瘩,差點兒撓出血來,他眼神撲朔地瞧了我一眼,連說:「我……我……我不行……」
張雅冰掐著腰罵道:「我說張光富啊你平時的本事哪兒去了?你不是整天吹牛,說你是什麼什麼偵察連出來的,一人挑三四個沒問題嗎?你能耐哪兒去了?」
張光富尷尬地一笑,料是手心上出了汗,直搓衣角。
張雅冰未能如願,倒又馬上靈機一動說:「低調,是在保持低調對吧?小保安,本姑娘告訴你,這四個人都是一等一猛男,一等一打架的高手。張光富是偵察連退伍的,那個王軍是39軍士官。李和平是廈門武警,房安振是……新疆那邊的什麼什麼營來著……哼,你要是再不老實,我就讓他們給你上上課。」張雅冰再次強調。
我委屈地道:「我一直很老實。」
四位保安被張雅冰這一番點撥吹捧,羞的差點兒找個地縫鑽進去。
可憐的張雅冰,根本不知道這裡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張雅冰威懾我一番后,得意地一揚頭說:「小保安你可以滾回去了,開車也用不著你了!」說完后她又不由自主地在短褲外撓了幾下屁股,腮上白皙細膩的肌肉,一陣輕微的扭曲和抖動。
我近乎畫蛇添足地問了句:「還癢?」
張雅冰瞪大眼睛:「你……趕快在本姑娘眼前消失,三,二,一……你怎麼還不滾?」
我自嘲道:「我又不是超人,哪這麼快?」
張雅冰道:「那我不管!」
我苦笑道:「我要是走著,得跑到半夜也不一定能回去。」
張雅冰翹了一下下巴,憤然地瞧了我一眼,沒再說話。
而且她也沒再逼我滾蛋,而是重新進了院子。
四位保安膜拜地望著我,大有跟我拜把子然後一起縱橫天下的氣勢。
那張光富更是施展出百般男性特有的嫵媚之術,向我獻殷勤,饒有興趣地問我當保安之前是什麼來頭。
我不會跟任何人,道出我的真正面目。
那樣會嚇死人。
當初,我高中畢業后,被挑選到了中央警衛局服役,又歷經層層選拔,經歷了多年的魔鬼式訓練,成為了首長身邊的貼身警衛。也就是,外面所傳說的,中藍海保鏢。
理論上來講,我們這種身份,是不會被派出來當什麼卧底啊特工啊的,那有些大材小用。但是,目前國內出現了一個神秘的組織,並進行著一系列的破壞和暗殺活動,導致人心惶惶。國家也曾派遣過多名卧底,嘗試接近這個組織,但是都以失敗告終。迫不得已之下,首長發了話,派我出馬。
我深感任務艱巨。
上級給我的第一步指示是,守株待兔。
我只能努力地扮演好目前這個保安的角色,讓他更逼真,更形象。
我自信如果去拍電影,我能拿影帝。
但現在,我必須隱藏身份,等待目標人物的出現。
我讓這四名保安回去復命,自己一個人留下來,將張雅冰安全送回去。
他們當然對我的能力深信不疑,很痛快地開車離開了。
但是張雅冰依然很無情,大中午的,我一直在外面等著,連口水都沒喝。
我也不指望她會邀請我進院子與她共進午餐,乾脆找到了村裡的小賣部,買了包速食麵,就著礦泉水,解決了午飯問題。
下午三點鐘,張雅冰才精神氣爽地從院子里走出來。
她母親出來送她。
很漂亮的一個中年婦女。
她讓我深刻地意識到了遺傳的重要性,和基因的強大。
我終於明白張雅冰為什麼長的這麼漂亮了,因為她母親就很漂亮。
她母親本來想跟我寒暄幾句,被張雅冰阻攔。
上車,打道回府。
張雅冰又重新坐到了副駕駛位置,搭著雙腳,玩兒起了俄羅斯方塊。
看她這一副輕鬆的樣子,我懷疑她肚子不痛了,屁股也不癢了……也不生我氣了?
接下來,是漫長的沉默。
經過那個神奇的柴草垛時,張雅冰突然又喊了停車。
我苦笑說:「又拉肚子了?」
張雅冰瞪了我一眼,沒說話。
推門下車后,她掐著腰望著那片柴草垛,凝視了片刻,然後像變戲法一樣從后屁股兜里,掏出一個圓柱形的瓶子,朝柴草垛後面堅定地走了過去。
她要幹什麼?
隨後我隱約聽到,張雅冰在不停地罵著:「讓你們這些該死的蟲子,咬我,再咬我,全殺死你們……」
我這才聯想到,剛才她手上拿的應該是一瓶殺蟲劑。
她是來報仇來了!
這任性,任的真他媽可愛!
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讓人哭笑不得。
但我馬上用對比的方式,推斷出了另一個可怕的結果。
蟲子咬了她的屁股,她拿殺蟲劑過來報仇,殺死它們;我看了她的屁股,她……
她以後會怎樣對我?
不敢想。
回去以後,停下車,張雅冰伸出一根手指頭,說了句:「記住。」然後便下車走人。
我知道這倆字兒當中所蘊含的殺氣。
幾天後,我被公司召了回去。按照行政部經理的安排,我將要被調到『海名』這個項目上去,當班長。他的理由是,我當過兵,形象也不錯。
什麼,我被提拔當班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