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刁難
孫策依周瑜之計行事,將牛渚困在方寸之間。
牛渚斷了軍糧,眾將士皆飢不能寐,豬無窮恐生兵變,便提議殺出重圍,卻奈何外敵陣型嚴整,且自身人馬稀少,竟無一人敢行險。
豬無窮大怒,欲親自出戰,即死無懼,但卻無意間看到了太史慈,乃為難道:「太史將軍悍勇,不如一試可否?」
慈大驚,知是豬無窮有意為之,但奈何無理駁之,便曰:「吾雖不懼,但敵軍太過勢大,除非元帥與我半數人馬方才有一線可能。」
「哼哼,吾以為太史將軍是人傑,沒想到竟是個記仇之人,想必是還記著殿上之過吧?」豬無窮戲謔道:「若汝帶走半數人馬,那我牛渚豈不頃刻丟失?你安的什麼心!」
「將軍不要太過分了!」
「不敢便不敢,何必找這些理由?」
一旁豬無窮親信一個個譏諷道。
太史慈惱怒,牙根幾乎磨斷:「空的我一身本領,如今竟然被這些小人嘲笑。」說罷便「鏹」的一聲拔出長戟。
眾人驚,皆架刃,以為太史慈要魚死網破,豬無窮亦失措。
「太史慈,領命!」太史慈狠狠的說道。
「哈哈哈,好!拿酒來,讓我於太史將軍壯行。」豬無窮大笑道。
「等我回來再飲!」太史慈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等等,太史將軍還沒領兵呢。」豬無窮高喝道。
「我一人足矣!」太史慈消失在眾人視線。
「這個雜種,看他不碎屍萬段。」豬無窮笑道。
「豬元帥,他萬一投敵怎麼辦?」
「是啊,要不派人跟著他吧?」
豬無窮笑曰:「不用,像他這種蠢人只生了個榆木腦袋,縱然是死也不會投敵。」
「哈哈,是啊,那小子可死板了。」
有人嘲笑道。
太史慈一人來到寨口,頭系白帶準備赴死,灑酒三碗,一碗祭天地,一碗祭父母,一碗祭自己,而後便一騎奔出於寨外。
剛出寨,只聽「轟」的一聲,寨門便猛的落下。
太史慈回頭一看,原來是寨上的豬無窮下令關的寨門,只見他似豬一般的腦袋大搖大晃,發出如鼾聲的狂笑。
「若有來世,再報效國家吧。」太史慈閉上眼,躊躇片刻后便駕馬前行。
豬無窮見太史慈已去,又令一親信帶三十騎兵突圍,因為太史慈他根本不抱希望,一個人殺出去必定是個死。
……
不時,太史慈一騎便至呂范軍前,看到烏泱泱的人當即便繞道而行。
有人看到太史慈向呂范彙報,呂范曰:「不必費周章截他,他一人一騎,想是個逃兵也未可知,況且前方是主公的駐地,若他真是探騎也不用我們出手。」
太史慈一人背道而行,時刻注意著一邊的呂范軍營,但奇怪的是自己都快跑出去了卻還沒人阻攔。
「莫不是看守士卒在偷懶?」疑惑片刻,便將手中大弓放至身後,加速前行。
又至孫策軍營前,太史慈不能繞,乃先進營前試探一翻。
陳武周泰報之於孫策,孫策依周瑜計,乃曰:「此一人,無需憂慮,待我一人擒之。」遂一人出戰迎之。
孫策負持槍負弓,進之於前,當頭便喝:「汝何人,竟敢一人前來送死?」
「找死!」太史慈冷哼一聲便取弓捻箭,口中道:「到了黃泉之下,再問吾名。」說聲未落,一箭既出。
策自信一笑,挑槍御之,但箭近時,忽面色一變,那箭力道甚大竟能將孫伯符的槍壓下去,策馬身斜,欲整裝重戰,但見太史慈已持戟殺來。
孫伯符見不能防,連一個翻身滾落下馬,而自身馬匹則是被太史慈刺個穿透,倒地不起。
「主公撐住!」
「賊子莫要張狂!」
孫策營門大開,數十將軍縱馬殺出。
太史慈狠狠一咬牙,本就抱著必死決心未打算活著回去,不如死前將這被稱為「主公」人刺死,也算不負了劉繇。
見太史慈揮戟而來,孫策單手一個撐地伏起身,不慌不忙的取出身後大弓直瞄太史慈面門,而後撒手。
太史慈面色一冷,拽馬搖身,亦取弓速射。
「彭!」隨著沉悶的響聲,眾人皆驚。
原來慈策二人之箭竟向抵觸!
慈見眾將趕來,便提戟衝殺。
眾將先至孫策身前,而後於太史慈廝殺成一團,不時竟讓太史慈殺了過去。
諸將欲追,策喝道:「窮寇莫追,此人身手不凡,我不忍殺他。」實則為了配合童廷羽的計謀,但也確實有些許愛才之心。
太史慈頭也不敢回的一直向前沖,不知過了多久竟然發現沒有人追趕,當即便拽馬滾落,幾欲流淚:「天不亡我太史慈,日後必使天下驚。」休息半日後遂快馬至曲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