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危機(中)
深具表演專長的主管黃遠清,本打算臨別依依之際再加場深情告別戲碼,臉上的表情剛到位,隨著一聲bye-bye,vip嘉賓的身影已經隨風飄遠。只能尷尬的把伸出的手訥訥的縮回來,彷彿不經意的插進口袋,驀然回首,見很多伸長的脖子都迅速撤回,於是狠狠的瞪著眼,乾咳了一聲,甩手快步踱進辦公室,砰的一聲大力關上辦公室門。
對於黃主管無償提供免費觀賞演出的盛情,雖然在他手下幾年,但這種慷慨大方之舉還真不多見,尤其是對待下屬的時候,再一次想到「無福消受」這個詞的時候,感覺到身體有些微微發虛,果然是穿越之後,靈魂對身體的水土不服嗎。
和薛勤一路小跑著離開,直到跑出公司大門,再次往身後望了望,確認黃主管沒有追上來之後,同時噓了口氣。顧夏瞥眼見同樣表情的薛勤,心裡不禁在心裡感嘆道:「能讓丁浩炎二號都有所忌憚,果然是人中極品啊。」
「對了,下一步行動就是要甩開這個人。」顧夏立馬把薛勤列為行動目標。但是對方如同糖一樣粘著自己,確實讓人大感頭疼啊。
「你不去照料丁總嗎,我想他更需要你。」顧夏真誠建議。
「這個時間,丁總身體的安全最為重要。」果然是敬業的回答。
「有危險我會打110,還會喊救命,所以,……」顧夏認真的表示具備自我保護的能力。
「再有危險發生,就不止交換靈魂這麼簡單了。」薛勤的臉顯出明顯的擔憂。
讓別人擔憂和為難並不是顧夏的本意。只是這麼久沒有回住處了,還想去拿一些相關的資料,收拾一些需要的物件,還有自己的手提電腦也得帶上。
經過公交站台,顧夏很自覺的排在了等候上車的隊伍中,薛勤也不知道何時不見了蹤影。剛上車站穩等候開車,卻久久不見動靜,只聽見司機使勁的按著喇叭,似乎是在示意前方擋路的車輛讓道。
彷彿想到了什麼問題,司機回過頭,大聲說;「先生請下車吧。」眾人的視線都毫不猶豫齊刷刷向顧夏致意,丁浩炎果然是人才太過出眾了,以至於大家都能準確的判斷說的是誰,只是雙腿還是躑躅猶豫著。
「那位先生,別再耽誤大家的寶貴時間了。」司機師傅再次強調自己和眾人的時間耐心是有限的。
顧夏一狠心一跺腳,穿過周圍詫異的視線,快步下了車。果然,那輛路虎正以誇張的姿態,橫在公共汽車的車道上。
顧夏心裡有些氣惱,卻也不能發作,只能無奈的坐上車,享受著眾人艷羨的殊榮。打開車門,一股強烈的彷彿從北極飄來的冷空氣,迎面撲來,讓她身在盛夏卻不自覺打了個冷戰。
果然一眼便看見了擁有如此強力製冷功能的來源--丁浩炎。
「丁總,你怎麼來了。顧夏心說看來今天是跑不掉了。
「聽說今天總裁蒞臨公司設計部,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丁浩炎施施然道,嘴角戲謔地一挑,「看來你這位總裁還挺受歡迎的。」
「還不是託了丁總的福。」顧夏輕聲附和道。
「黃遠清那套學得挺地道。」丁浩炎的眼光冷漠地掃過。
「我不來,你今天是否真的就要先斬後奏的,置我的生命安危於不顧了。」感覺到迎面而來的一股無名怒火隨著極至低溫的空氣一起往自己身上躥,顧夏頓時至於冰火兩重天的無限煎熬之中。
「我會很小心。」顧夏囁嚅著小聲保證。
「怎麼小心,你有很厲害的身手。」
「……」
「有震懾人心的身份地位。」
「……」
「還是有聰明過人的頭腦,讓人聞風喪膽的手段。」
「……」
「什麼都沒有,憑什麼說大話。」
「……」
「還是說你真的已經厭倦了現在的工作,不想領現成的薪水了。」
丁浩炎果然還是使出終極殺手鐧,顧夏凄慘完敗。
「今天就這麼想單獨行動。」丁浩炎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她會有什麼重要的事。
「雖然我們同病相憐,但畢竟不熟。總應該有些私人空間吧」顧夏低聲回應。
「別忘了,我們現在都是魂穿小分隊的成員,一根繩上的螞蚱。」
顧夏記起那應該是薛勤一時起意,隨便取的名字,他還真當成一回事兒了,即便如此,也說了只是成員而已,又不是連體嬰兒。
「事到如今也不必要向你隱瞞,有個事實,我想你必須了解。」
顧夏一臉茫然的望向目光正注視著窗外的丁浩炎。
「讓我們靈魂穿越的這次車禍事故,並非是運氣太差,更不是偶然。」
「你是說……」
「對,一切都是人為的。」
這個事實確實讓人聽了頭大,原本以為只是偶然事故,現在卻又無端的捲入陰謀和紛爭中,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慄,不僅是前途甚至連生命都未卜了。象他那種臭脾氣,得罪個把人也算正常,但還不至於被人要命這麼嚴重吧,顧夏百思不得其解。
彷彿感覺到他的擔憂,丁浩炎說:「我和薛勤都是跆拳道黑帶,至少有我們在身邊,你的安全無須擔憂。」
「你們的手法夠快嗎,佛山無影手的那種。」顧夏若有所思的比劃著問道。
「……難道你對我說的話有所懷疑。」丁浩炎眉頭微蹙。
「不是,有點擔心你們的身手快不過子彈。」顧夏認真提出質疑。
「敢動槍,警察會放過他們嗎。」丁浩炎眼角劃過一絲淡淡的冷笑。
「如果沒有任何異議,組長暫時由我兼任,以後單獨行動都需要報備。」丁浩肯定的語氣,顯然並不是在徵得她的同意。
「難道這樣的狀態都要一直持續下去嗎」顧夏呼吸一窒。
「一直持續到我們各自回歸原位為止。」這口氣看來是喘不過來了。
「今天你到底是想去哪裡,幹什麼。」丁浩炎話題一轉。
「只是想回住處拿點必要的東西,不會連這點要求都禁止吧。」顧夏試探著說道。
「可以,前提是我們作陪。」聽到此言的顧夏只能在心裡呵呵了。
車裡三人都各懷心思的坐著,空氣沉悶凝重。不知道是否自己感覺出錯,車速突然的快了起來,「坐穩了,感覺有輛車一直跟著。「是遇到什麼危險狀況了嗎。」顧夏滿心的擔憂,想到之前的傷疤,心立刻揪了起來。
「沒事,甩掉它分分鐘的是。」薛勤輕鬆地表示這只是小兒科。
「不對,怎麼又沒看到去了。」薛勤疑惑的眼神遊移著,四處尋找目標。
「就象別人說的,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先把自己嚇壞了再說嗎。」顧夏在心裡表示抗議,「就說沒事的嘛,你們會不會太緊張了。」
「你沒聽說過未雨綢繆嗎,小心駛得萬年船。」丁浩炎開口糾正她的觀點。
「為什麼覺得你謹慎的態度堪比老年人呢。」顧夏忍不住想小小的玩笑一下。
「自然是比不過你這位愛冒險的大嬸落。」冷不丁的被丁浩炎搶白。
果然是又被奚落了,顧夏脫口而出道:「愛冒險可以防止老年痴獃。」
「有人會喜歡拿性命做代價的習慣嗎,這種重口味還希望大嬸你趕快戒掉才好。」
顧夏不置可否的瞥了一下嘴。
「還有一點麻煩你的那些,可愛並且很女性的舉止稍微收斂些,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丁浩炎覺得在自己形象被徹底摧毀之前,有必要提醒一下。
顧夏心說,雖然你的舉止優雅得體,但你的態度很成問題餓,要不然怎麼會陷入到這麼危險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