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百零八劍陣,流沙河的難關
「敗家玩意兒。」豬八戒撇了撇嘴。
「老豬,你找死是吧。」猴子揚了揚棒子,作勢欲打。
「打唄,二百多斤擱這兒了,你隨便折騰。」豬八戒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一雙小眼睛挑釁的看著猴子。
「趕緊給我往起滾,趁天黑之前再趕一截路。」猴子踹了豬八戒一腳,扛著棒子,一搖一晃的走向小白龍和玄奘的方向。
「你心情不錯嗎。怎麼著,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什麼了。」豬八戒從地上爬起來,湊到猴子身邊,一臉八卦。
「什麼都沒發生,趕緊把你的豬腦袋收回去。再往前湊一公分,我就給你打爆了。」說著,猴子看向玄奘和小白龍,「你們是不是還沒吃飯,趕緊吃一點趕路。」
「這哪有吃的!?」豬八戒四處看了看。
「好好睜大你的豬眼,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迹的時刻。」猴子把棒子收在耳朵里,掏出水晶貝殼晃了晃,地上頓時出現了幾盤讓人流口水的硬菜。
「哇!你這是洗劫了哪個龍宮。」豬八戒瞪大了眼睛。
「西海。」
豬八戒微微抬頭,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小白龍:「真是沒想到,你這個猴子還挺會照顧人的。」他不是白痴,從知道小白龍是女的之後,他就猜出了小白龍是在給西海頂罪。
「啊?這麼說來悟空你前些天去西海給小白出氣去了。」玄奘吃的滿嘴流油,抽空抬頭問了一句。
「吃你的吧,飯都堵不上你的嘴。」猴子作勢欲打,玄奘一縮脖子,不說話了。
「行了,吃的差不多就行了,出發吧。」猴子吹了口氣,把一堆殘渣吹到了十萬八千里之外的靈山腳下,專門為了噁心如來和那群和尚。
「悟空,你把這些弄哪去了?」玄奘有些好奇。
「靈山!」
「啊?」玄奘一副哭不出來的神色。
他本來身為佛門弟子就不能吃肉,然後出發之前觀音菩薩還叮囑過他。現在他不僅吃了肉,還把骨頭之類的東西扔到了靈山腳下。想想這一切,想想要是如來或是觀音菩薩看到了這一切,玄奘就有點想死。
「想死是不是,我幫你。」猴子察言觀色是一流。
「咳,不用了,趕路趕路。」
遠在十萬八千里之外的西天,一包散發著香味的東西出現在靈山腳下,之後出現在佛門的大殿之上。坐在蓮台上的如來揮了揮手,地上的袋子被打開。一包硬菜的殘渣擺放在那裡,讓差不多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上面。
「這上面有那猴子的氣息,觀音菩薩,你可想說什麼。」如來淡淡的看著觀音。
「佛祖想知道什麼。」
「你讓護法伽藍去給那猴子送治療眼睛的藥膏,可有什麼想說的。」
觀音淡淡的道:「玄奘肩負著我佛教東渡的使命,而那猴子是玄奘的護法。他受了傷,我自然要找人去幫他治療,以免耽誤西行的進程。」
「那你可知,傷他的是我派去試探的黃毛貂鼠。」
「貧僧知道。正是因為知道,貧僧才放心的給那猴子送去了眼藥。」觀音淡淡的道,「佛祖是顧及那猴子的實力和天賦,才派去黃毛貂鼠試探。那現在黃毛貂鼠打傷了那猴子,不正是證明猴子的實力大不如前。」
「觀音菩薩真的好會說,好能說。」
「貧僧多謝佛祖的讚揚。」
如來深深地看了觀音一眼,揮了揮手,所有人都出了殿。安靜的大殿內,只有一包猴子送來的垃圾,和蓮台之上的如來。
「所以說......是觀音菩薩讓人給你治好了眼睛。」夜幕降臨,小白龍和玄奘都睡了,豬八戒和猴子坐在火堆旁說著話。
「我猜是這樣,但不確定。」猴子望著南邊的方向,看了一會兒,低頭看向手裡的棒子。
看著猴子的樣子,豬八戒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了。落葉從他們的身後的樹林掉落,火光映著一頭豬和一隻猴子的側臉。
「我覺得她還是關心你的。」豬八戒看著火堆自言自語。
猴子背對著火堆躺下,目光盯著地上的砂石,面無表情。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再一次相信觀音。很多年前他以為自己很了解她,可是......
他現在真的看不透她,看不透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第二天,聽著木材燃燒的噼啪聲消失,猴子緩緩睜開了眼睛。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每晚都在做夢。那些夢有好、有壞、有渴望、有恐懼。但往往噩夢記得無比清楚,好夢卻控制不住的忘記了。
過了沒多久,眾人都醒來了。猴子跳上樹枝,看向遠處的河流,眉頭微微皺起。那條河上沒有任何東西飛過,實在有些奇怪。
「怎麼了,有什麼異常。」豬八戒問道。
「看不出來,一會兒過去再說吧。」猴子一馬當先的走在了前面。走著走著,他感覺到了一絲說不上來的感覺,有些熟悉。
「對了,是一百零八劍陣!」猴子和豬八戒對視一眼,目光都變的有些凝重。
前者是在大鬧天宮的時候,遇到這個東西,並且給他帶了不少的麻煩。後者是清楚地知道那是怎麼一種殘酷的刑法。
「這兒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難道這兒被玉帝埋了個罪犯。」豬八戒有些奇怪的道,「可是不對啊,按說猴子你就是天庭有史以來最大的罪犯了,這兒這個難道比你還凶?」
沒有理會豬八戒的話,猴子伸手在水面上試了一下,淡淡的道:「這兒的水有問題。我試了一下,除了我可以勉強飛過去,老豬和小白都會掉下去,禿驢就更不用說了。」
豬八戒第一次沒有反駁猴子的話,他臉色凝重的補充道:「而且這兒還有天庭的劍陣,十分危險。」
「行了,你們在這兒等著,我下去看看。」猴子閉上眼睛,轉換成了內呼吸,跳下了這條河。在猴子跳下去之後,玄奘忽然發現了一塊碑。
「八戒你看,這是......流沙河。」玄奘勉強辨認出了上面的字。
「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鵝毛飄不起,蘆花定底沉。」豬八戒念著上面的詩,伸手在河上試了一下,馬上就收了回來。
「猴子說的不錯,以我們目前的實力,這條河只有他能勉強過去。」
「那壞了,這是我們西行的必經路。」玄奘剛說了一句,忽然從天上墜下了密密麻麻的飛劍,沖向了河底。
「是劍陣,正好被我們趕上了。」豬八戒有些幸災樂禍,「猴子這回攤上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