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五人囚徒，白骨出場

御花園的環境開始變淡，模糊的只剩下王母所變阿瑤的清晰背影。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在凡間的時候就是。後來修鍊成仙，來到天庭，每天過著和凡間一樣枯燥無味的修鍊生活。仙界......大聖，我不是你。在那種千萬年都不會變一變的地方，我微弱的實力註定只能枯燥平靜的生活，並且還得感恩沒有麻煩找上門的幸福。」

「那種感覺你可能永遠都沒有過。」

「就在我已經自己會這樣平靜的度過永無止境的人生的時候。就是這樣......如你所看到的，我就像是可笑的玩物，成為了別人爭吵中的犧牲品。被打到凡間，每天都要承受108飛劍穿心而過的痛苦，就像一隻被追打到巷尾的野狗。」

「而他們......」

「我不過是那些人生命中的插曲。他們高高在上，一個念頭就可以決定所有生靈今後的人生。我不知道自己能夠說些什麼。你知道在那種平靜到想要死的生活中，突然遇到一個......」老沙伸手，顫抖，看著阿瑤的背影，「那種美好就像是凡間的傈僳，讓你沉迷，讓你渴望為之付出一切。」

「可到頭來，你才發現那是假的！一切都是謊言，你就像一隻被人不斷戲耍的猴子，終於看到了那殘酷的真相！」

老沙劇烈的喘息著，而身邊猴子的雙眼不知何時也已經變的赤紅。老沙和他一樣，也和小白一樣。在他們的生命中，都有一段被人欺騙的經歷。

那種痛苦沒有人比他更加的了解。

猴子握著棒子的手不斷地顫抖著，發出一陣陣不穩定的氣息。在火堆旁，豬八戒忽然睜開了眼睛，迅速起身到猴子的身邊，按著猴子的手腕，才發現他現在是元神出竅的狀態。

「現在元神出竅，那應該是......」

豬八戒跑到老沙身邊，用力晃醒了他。與此同時，猴子睜開了赤紅色的眼睛，猛地沖向了天空。

「元帥，攔住他！」老沙的話音落下，豬八戒就攔住了猴子的身前。

「滾開！」猴子雙目赤紅，棒風猛地刮向了豬八戒。

「你冷靜一點！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先告訴我！」豬八戒經過了五庄觀，實力通過人蔘果恢復了一些，勉強可以擋住猴子的攻擊。

這樣一緩衝，老沙飛了過來。

「大聖，你要去天庭幹什麼？是幫我出氣、質問那些人，還是因為我和你有著一樣的被欺騙的經歷，所以你要去發泄！」老沙在豬八戒有些怔然的目光中苦澀的笑道，「我們現在都是囚徒，有什麼資格質問。」

豬八戒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道：「猴子，現在我們五個人當中，誰的處境最危險你心知肚明！你不是一直想要詢問菩薩一個答案嗎？你現在的行為只會讓你死的更快，根本不用說還要問什麼答案。」

聽著豬八戒的話，猴子握著棒子的手越來越緊，血絲充斥著整個眼球。他咬著牙在半空中不住的顫抖，沖向了遠處的水裡。看著水花四濺的小溪，豬八戒微微鬆了口氣。他之前可以看著猴子去送死，權當看了熱鬧。

但是經過了五庄觀，他無法把猴子當成一個視若無睹的陌生人。微微搖了搖頭，豬八戒扭頭看著老沙。

「捲簾，我不想問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你剛才說的一句話很對，我們......」他的目光掃過猴子、玄奘、小白龍，最後落在自己的身上。

「都是囚徒。」

......

第二天，天色蒙蒙亮的時候，猴子從浸泡了一夜的小溪中爬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猴毛，面無表情的把每個人踹醒。然後從小白龍的身上掏出水晶貝殼，把早飯準備好。

「這麼早......」豬八戒打著哈欠坐起來。

「早你大爺，吃完飯就上路！」

「這猴子怎麼睡了一覺這麼暴躁，昨晚不是挺正常的嗎？」玄奘和小白龍坐在角落裡，低聲嘀咕道。

小白龍也是太累了，昨晚那麼大的動靜她也沒有醒來。此刻聽著玄奘的話，只能無辜的搖了搖頭。

「真是可憐了咱們兩個，食物鏈的底端。」玄奘摸了摸小白龍的腦袋，讓小白龍的臉上微微一熱。

「嘀咕的不想吃飯是不是，那就別吃了。」猴子面無表情的把放在玄奘和小白龍面前的飯拿走。

「別！我們錯了！」玄奘果斷認錯，和小白龍一起縮在角落裡一邊更小聲的嘀咕一邊吃飯。

......

另一邊的山上，一個頭上長角的強壯男人和一個身形瘦弱的小姑娘站在一起。

「看到了吧，猴子現在過的非常不開心。晶晶，你這次過去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把他攔住，讓他放棄西行。你也知道，我因為五百年前沒有去花果山幫他，所以......但那個時候面對天庭，我是真的害怕了，絕對沒有害他意思。」

「牛大哥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把猴子帶回來！」女孩的眼睛里只有遠處那隻猴子。

在女孩看不到的地方，被叫做牛大哥的人嘴角劃過一絲邪笑。悟空，你說你何必和天庭作對。儘早放棄西行，這一次，就讓大哥來幫你。

......

猴子忽然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山頭，心裡有一絲很不舒服的感覺。

「怎麼了？」豬八戒抬頭。

「沒事。」

「有事你就說。」

「嗯。」

豬八戒聳了聳肩，對於猴子的冷淡也沒有太多的反應。那種難受的時期他也有過，而且比猴子只深不淺。只是後來他明白了一個道理。難受過後，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所有問題和事情沒有一點的改變。

其實現在他很羨慕猴子，還可以難受，還有這樣的情緒。而他，每晚不經意間看到月光，看到月亮，心裡都是空的。他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情緒。就像是人失去了視覺、味覺、聽覺、嗅覺、觸覺一樣。他沒有了傷心、痛苦、開心、快樂，所有的感覺。

吃過飯之後，眾人就繼續出發了。雖然他們並不知道這場旅程的意義，但人生就是這樣......在你的大部分的生命中，做的都是些沒有意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