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變革

諾摩斯和伊萬很默契的來到了地面，雙方都不希望在狹小的地下戰鬥，因為一旦對方用出什麼奇異的招式沒有空間會很難躲閃。

「以人類來說擁有這種體魄實在不可思議」

諾摩斯不擅長體術，事實上大部分的徒也是如此，否則當年的天目一個和剛出天道宮的夏娜也不會這麼強。

伊萬僅僅憑藉腿部力量的爆發就可以與會飛行的諾摩斯作戰，這種力量實屬少見。

由此也可見他身體的強悍，彈跳時巨大的衝擊力還是要有相應的骨架與肌肉來支撐的，否則無法發揮。

「只要適當鍛煉，每一個人類都可以達到這種程度」

伊萬在空中詭異的橫衝直撞，完全無視了所謂的地心引力，不過諾摩斯知道對方只是在用蠻力動作。

因為每次改變方向時伊萬還是要蹬一下某棟建築才能發力。

遍布裂紋的大樓總會隨著他的借力而顫動，可怕的爆發力在瞬間就足以追上飛行的諾摩斯。

但哪怕速度再快，也不意味著足夠靈活，諾摩斯即使速度不如伊萬，可無需借力的他卻顯得更為靈活。

「是嘛，不過僅僅是這種程度和紅世比起來並不算什麼」

諾摩斯危險的眯起雙眼，居然說這種程度是每個人類都可以達到的？開什麼玩笑，人類怎麼可能比得上我等紅世之徒呢？紋理之力也不可能比得上存在這種本源之力。

伊萬也明白自己的實力短期內是不會有幾人可以達到的，他說出這種話只是為了擾亂諾摩斯，自詡為高等種族的紅世是不會允許人類擁有這種強大未來的，哪怕僅僅是與他們齊頭並肩的能力也不行，這就好像自家養的寵物突然和自己地位一樣了，是絕不可接受的事情。

不出意料，諾摩斯的進攻慾望比起之前更為旺盛，自在法蝕之侵的死亡氣息以他為中心釋放出來，這是只要沾到就會被腐蝕的氣體。

伊萬也適時停止了自己的衝刺，一頭猛衝進那種氣體絕不是什麼明智的行為。

「看到了嗎，這正是我等紅世之人才會擁有的能力，變幻無窮的自在法，是動用世界的本源概念才得以釋放的奇迹現象，是人類發展多久也無法掌握的力量」

作為這段話語的輔證，諾摩斯將大量氣體濃縮后打向伊萬，好在這些氣體肉眼可見，以伊萬的速度倒不至於被碰到。

不過作為腐蝕氣體，它最可怕的地方便是自身無固定體積這一性質，氣體釋放后就飛速向四周瀰漫，侵蝕了大片空氣。

一時不察的伊萬被瀰漫而出的氣體沾上衣襟，發現這一點后，他立刻褪去外衣丟向一旁，這種腐蝕彷彿會自動腐蝕整個個體一般，迅速滲透進衣物的各個角落，將其化為了虛無。

真是可怕的自在法，只要碰上就必死無疑，這種戰鬥能力一人阻擋一支軍團都不是什麼問題。

伊萬警惕著這些氣體，對方可以隨意控制每次攻擊的氣體濃度，氣體到達指定位置后再擴散就會有不同範圍，不知情的情況下只能盡量躲遠，隨之而來的便是大量體力消耗，以及，被氣體完全佔領的空間。

最擅長大面積屠殺，但在單打方面也不會落在下風，這就是諾摩斯的實力依仗，甚至連其他徒的存在之力都能夠侵蝕的自在法。

「自存在之力中誕生的紋理，在等階上的確不如存在，也不可能超越它」

伊萬站起身子抬頭仰望著天空，那是被封絕固定住的天空，灰暗的背景下是靜止不動的屠殺戰場，僅僅三個徒而已，就足夠屠戮這裡幾乎全部紋理師的屠宰場。

「人類也很弱小，即使再怎麼努力也不見得會趕上紅世的整體實力」

「能夠清楚認識到自己的弱小也是一種智慧，人類」

諾摩斯開口打斷伊萬的思索，致使伊萬直直的看向了他，諾摩斯隨之一滯。

伊萬的目光很古怪，決意與猶豫在他的眼眸中閃動，誰也不知道他在這一刻做下了什麼決定。

「但是，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具有著無限的可能，哪怕是再小的變化也會引起蝴蝶效應般的浪潮，哪怕是再小的力量推動起氣流也可能會席捲世界」

湛藍色的紋理絲線開始綻放，環繞在伊萬四周，映襯著他裸露的健壯身軀。

不管會有怎樣的後果，這一次都必須要做出變革了，要讓這些後輩們明白，紋理的未來還遠遠不止現在的程度。

下定了決心，伊萬抬起自己的右手在空中揮動。

「紅世之王喲，就讓你見識一下我這隻小小的蝴蝶，可以帶來怎樣的風暴吧！這就是我的紋理之力！」

伊萬，在數十年前的一次大事件中出現，並教會所有紋理師紋理之力包裹自身的用法，小萌所謂的肢體強化也是他首創，是被所有紋理師尊稱為老師的人。

只是一次抬手，諾摩斯就感到巨大的壓力襲來，不是精神上的壓力，而是確確實實的，壓力！從上而下的壓力，或者，該稱之為引力更合適。

「這..這是什麼？」

諾摩斯感受著身上的力量，還在可承受的範圍中，不過也大受影響。

「這種紋理可以改變某些區域引力的大小，從而放大一些事物自身重量來壓垮他」

伊萬靜靜的說道，雖然再這樣下去他也無法造成什麼實質傷害，畢竟紅世魔王的身軀比人類要強出很多，但諾摩斯卻吃了一驚。

「怎麼可能？紋理不是創造事物的力量嗎？為什麼可以干涉這種規則？」

他失聲叫了出來，這種規則型能力和存在之力如出一轍，但又不完全相似。

「這就是我要告訴你們的事情，人類雖然無法觸碰本源，但卻也有僅限我們這一世界才能動用的力量存在，那就是紋理」

「紋理是一切事物外貌的體現，即框架，構築框架就是使用紋理之力的過程，但要讓框架成為確實存在，則需要存在之力的填充，這兩者是如同因果的關係，存在之力為一切之因，紋理之力為一切之果，存在之力可以引發果的現象，紋理之力自然也可以假定果的存在再欺騙規則來填充因」

諾摩斯震驚，這豈不是說，紋理之力和存在之力根本就是相同的力量，只是人類無法觸碰存在，而紅世之人則無法觸碰紋理，所以才會出現這兩種分化？

說到底，紅世為什麼可以連接到這個世界，而不是其他的世界？難道我們和人類，這之中有什麼聯繫嗎？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

伊萬沒有放任諾摩斯在這個問題上多做思考，便又開口了。

「一直以來，你們依靠封絕在戰鬥中處於絕對強勢，但是今天這一切都會改變了」

「果然，人類已經有辦法抵抗封絕了」

諾摩斯沒有太過驚訝，因為早早就有徒想到這個問題，並作出猜測，世紀之光的地下通道也驗證了這點。

紋理之力包裹自身可以抵抗封絕，這是早已知曉的事實。

不過事實還是超出他的想象，這一次不再是抵禦封絕，而是徹徹底底的破解。

伊萬獨自一人站在那兒，湛藍色的光芒在他身邊聚集，區別於小萌的冰藍色，他的藍色更容易讓人聯想到純粹的虛藍，不代表某種物質，只是看著就覺得這是紋理之力的虛藍色。

小小的蝴蝶終於振動起羽翼，帶來了汪洋的怒濤，紋理之力絲絲縷縷連結了封絕中的整個世界，灰黑色的背景被取而代之，隨之而來的是一片鮮活的世界以及，湛藍色的紋理之海。

一切又運轉起來，如同這個世界的本來面貌一般，諾摩斯驚詫的看著這創時代一幕，他是第一位看到這一幕的紅世之徒，但不是最後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