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眼中的世界（下）
世界不過是個舞台，人們都戴著面具在扮演自己的角色。人們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都會有著不同的個性，但是每個個性，都是真實的自我，不需要懷疑，也不需要證明，一定有著什麼理由，使得做出選擇帶上了某個面具，選擇，即是自我，表現，即是自我，面具，也是真實的期望。
「唔額....好痛。」沙啞的聲音從嘴裡磨出來，陸凡躺在山地公路的邊上，一動不動。
用盡全力撐起了自己鼻青臉腫的臉，陸凡還是努力地朝著周圍看了看。
「咳...去哪裡了...」陸凡的牙齒沾了很多的沙石，無法吞咽，所以唾液都流了出來，身上也沒有一個地方是不痛的，但他還是擔心著男子去找小萌的麻煩。
「呵呵，真是沒想到，你居然還有反抗的能力，是我太疏忽了。」男子又是慢慢的顯現出了自己的身形，笑的陰冷，身上看起來完好無損，手中的匕首對著陸凡，慢慢的走近。
就在陸凡靜靜的看著走近的男子，已經放棄了的時候，一把太刀凌空飛至，隨後少女也滑落下來，握住了刀把。
小萌就這麼帶著刀，用嬌小的身軀擋住了男子。
「你就是他的同伴？」男子敬畏的看了一眼小萌，從她身上感到了一股壓迫感，但並沒有被嚇退，還是抱著之前先入為主的觀念，認為自己不會輸。
陸凡還是靜靜的看著，痛的說不出話來。
「哼，你和我一樣，紋理都快用完了吧，老實說吧，我再不搶奪別人的紋理之力，早晚會死，你把地上那傢伙的紋理之力給我，我立馬就走」
聽到了男子的話，小萌依舊是緊緊的擋在了陸凡的面前，一動也不動。
意識到了交涉的失敗，恨恨的看了一眼小萌，然後男子慢慢的消失了。
「小萌，小心周圍...」
「別說話，好好獃在這裡，你幫不上忙的。」小萌打斷了陸凡，不想讓他再開口說話，隨之也慢慢的消失在了陸凡的眼前。
四周又恢復了夜晚的平靜，但是陸凡明白，絕對不是這樣的，在他的周圍，小萌肯定在為了保護他而戰鬥。
「為什麼，為什麼會回來？」陸凡的臉因為扭曲出現了一道道的皺痕，因為自己的緣故拖累小萌，是他不能原諒的。
「想想！仔細想想！我不能這麼沒用！我不能就這麼躺在這裡，讓小萌一個人去面對危險！一定，一定還有著我能夠做到的事情！！」強烈的渴望促使陸凡開始回憶這兩天小萌說過的話....
小萌此時化成了由一絲絲的藍色光線組成的人，只有一個大概的輪廓，腳底還有這一個詭秘的藍色光陣，對面的男子也化成了類似的一個輪廓，只不過，他是棕黑色的，兩人就這麼互相看著，似乎在考究雙方的實力，不過雙方都知道，紋理之力是可以慢慢的恢復的，所以不能再等更久了。
「這個世界的一切事物，都有其應該有的紋理組成。而紋理是我們起的名字，意為萬物根本構造的表現力，也就是說一個東西只要存在了，那麼它的存在就一定會有一個具象化的表現力，而這個表現力被我們稱作紋理，比如木頭存在，我們能看到它表面的紋理，就是這樣淺顯易懂的東西。」
「也就是說，只要能夠隱藏自己的紋理，就可以不被別人看到，不被別人感受到，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這有什麼用？」陸凡陷入了深層次的思維，周圍的一切都感受不到了。
突然小萌動了，一米四的個子拖著一米四的太刀，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冰藍色的軌跡，與此同時男子也揮舞起了自己的短匕，想著小萌的咽喉直衝而去！
想著女孩的面容，想著她的眼睛，想著她說過的話，突然間陸凡有了一種莫名的觸動。
「對了！內個時候，小萌第一次讓我看到紋理的時候，那時候，我是怎麼看到的紋理？」終於找到了突破口，陸凡死死的抓著這一點，回憶著當時的一切。
就在兩者相遇的一剎那，小萌突然改變了衝力，用刀尖支撐著自己的全身，離開了地面，半個後空翻，右腳踢開了男子手中的匕首，雙腿交錯在空中，做出了倒掛金鉤的姿勢。
「呀啊！」隨後雙手發力從下而上的一道斬擊，像是經過了千百遍的錘鍊，沒有一絲停滯，就這麼從男子的身體一穿而過，剛剛好，完成了一次完美的後空翻。
刀鋒觸地，衣衫凌亂，長長的秀髮臨風飛舞，凌厲的眼神終於在此時散去，鬆了一口氣，空氣中還隱約留著一個藍色的光圈，她起身慢慢地走向了陸凡。
薄荷味的清香、女孩的聲音、還有一些，更深層次的東西，自己的身體，當時就好像被牽扯出了什麼像是靈魂一樣的東西，覆蓋在了自己的眼上，那種感覺。
陸凡緊緊的閉著雙眼，回憶著那種感覺，終於，觸摸到了，陸凡終於觸摸到了那種感覺，並將這種感覺完美的再現了一次，一種像是靈魂一樣的東西，絲絲縷縷地出現，然後覆蓋在了雙眼上，紋理之力！
人類，本就是一種神奇的生物，身體中隱藏著的奧秘無窮無盡，有些人一出生起，就能夠控制別人無法控制的神經迴路，而有些人通過後天的學習，習慣，也可以慢慢的感受到那種感覺。
陸凡蹭的睜開了眼，灼紅色的目光顯得璀璨無比！
而在他面前的卻是狼狽不堪的少女，面色蒼白，單腿跪地就這麼撐著膝蓋看著他，薄荷味的清香襲來，然後，陸凡昏了過去。
小萌也倒了下去，靠著他的胸膛，一動也不動。
絨線衫的胖子終於在這個時候趕上了，看到了地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還有不遠處被一刀劈成兩截的屍體。
「什媽？直接給我劈死了？我勒個去，這我還怎麼回去說啊？這小女娃下手也忒狠了點，還好之前沒和她對上。」一陣后怕的胖子走向了兩個人「就這麼放在這裡也太對不住他們了，畢竟也是我的疏忽，唉，做好事啦，做好事啦，而且結個交情，以後會有好處也說不定」隨後背起了兩人，一路風馳電掣。
第二天清晨，在一間賓館房裡。
「唔，什麼東西，軟軟的，好舒服啊」剛剛睡醒的陸凡還沒來得及睜開眼，雙手在一個軟軟的物體上來回磨蹭，最後甚至還把臉湊了上去。
「聞起來也好香，像是小萌的味道，嗯？小萌！！」意識到事情不對的陸凡趕忙放開了手，睜開眼果然看到了少女睡在自己的旁邊，可愛的臉龐近距離衝擊著視覺，還有凌亂的衣衫露出的一點點春光，陸凡一下子就紅了臉。
「咕，真的好像夏娜啊。」呢喃了一句之後陸凡開始打起了主意「反正本來就是抱著的，要不幹脆躺回去好了，嗯，不會有人知道的」
隨後陸凡又躺下，開始一點點的向著小萌挪動，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可愛臉龐，一陣興奮，誰知正在熟睡的小萌卻倏地睜開了眼。
「你在幹什麼？」少女的喝問聲傳來
「啊啊，我？！啊！」陸凡被驚的直接從床上摔了下去。
「哈哈啊哈，你到底在幹嘛啊？好蠢。」其實小萌一醒過來，就知道陸凡在想些什麼了，故意很大聲的開口嚇唬他，而陸凡的反應也讓少女惡作劇的心理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好痛啊。」陸凡一臉痛苦。
「呃。。真的很痛嗎？」
「當然了，昨天的傷還沒好呢」
小萌的臉不好意思的紅了一點「那你來床上躺好吧。」
「嗯？我去？難道小萌的意思是要我上去和她一起躺著？」內心雖然一陣蕩漾，但是陸凡還是維持著自己正人君子的形象「不太好吧....啊哈哈哈」
「有什麼不好的？身上痛就休息，亂跑的話會很難受的。來來來，躺好。」小萌站起來把一臉傻笑的陸凡拉到了床上，躺好，然後走出了房間，關門，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一絲的猶豫，只留下臉上表情凝固的陸凡。
「我....我怎麼這麼蠢啊！！！」懊惱的陸凡錘了錘自己的頭，但是因為動作太大，又是疼的倒吸涼氣。
門外，少女的臉龐像紅透了的蘋果，把頭深深地埋在了自己的胸口，甚至都不由自主的微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