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篝火夜談
「我很喜歡和聰明人說話,你可以算一個。畢竟和聰明人說話從不需要彎彎繞。各取所需,挺好。」
「但是和聰明人說話需要額外的腦容量來思考,我討厭思考。」我補充道。
我算是理解了分鳥口中的手是怎麼用的了。
我就站在一邊看著他一拳把一棵樹打翻在地上再並指做刃削砍成一截截正好需用的木料。
他花了半小時一座造型還不錯的木屋就倚著幾顆巨木搭建好了。
然後他就眯著眼睛伸出兩指捏著一根小樹枝插在一截乾柴上迅速的鑽著。
隨著呼的一聲,分鳥也把被引燃的木柴放進提前架好的篝火坑裡。因為有些柴火還有些潮,所以剛剛引燃的篝火的濃煙也熏的我倆暫時從木屋中出來暫避一會。
等到可以進去的時候,木屋上的通風口已經被濃煙熏得黑漆漆的了。
明亮的火焰驅逐著新鮮的木屋裡剩餘的潮氣。
我那久站而變得僵硬的四肢也在火邊逐漸靈活了起來。我抖抖腿再抻抻胳膊,那種舒適感難以言喻。
分鳥架起一個金屬架子又拿出一個存著淡水凝冰的鐵盒放在火上煮了起來。
他從拿出從馬車裡備好的隨身包裹里的乾糧抱著毯子對著火開始消磨時間等困。
木柴的噼啪聲、隱隱約約從遠處傳來的狼嚎、風刮過木屋的蜂鳴,我在這個時候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這個氛圍和這個場景,靜的讓人舒坦。
分鳥遞給我一根插著乾糧的木支,而他自己已經吃起來了。
乾糧被烤的焦香酥脆,其中絲絲的碳味總會讓人想到小時候一家人圍在一起烤著饅頭片的感覺。
「呼!滿足了滿足了……」分鳥掏出一個貼身的小酒壺,用壺蓋仔細細的倒了一瓶蓋酒送進了嘴裡,一邊品著那一口酒一邊晃著腦袋讚歎著。
分鳥看著我盯著他的酒壺,也晃了晃酒壺示意裡面還有不少,可以勻一點給我。
「不了,我酒精過敏。」他的好意我就只能謝絕了。
「有點睡不著,」分鳥埋著頭道,「想聽故事嗎?」
「不好聽我可是會教訓你的。」我回道。
分鳥掖了掖毯子的邊角,又打開水壺蓋看了看水燒的怎麼樣就開腔說道:「這是個有關因果和善惡的故事……」
故事發生在一個神奇的世界。
那個世界里的人都擁有著與創造世界的神的同源的力量。
那個世界的人天生就缺根筋大腦發育不完全,簡而言之,他們不分善惡好壞,不知世界深處的秘密。他們每日只是渾渾噩噩的往前走,見到障礙物也只會最簡單粗暴的拆掉。
這是代價,與神使用同一種力量時神的懲罰。
神不會讓第二個使用與他相同力量的靈智生靈出現,一個都不行。
但是為什麼神不解決掉這些生靈呢?
「因為神與凡人,同根不同源。」
凡人死凈,神也會隨之湮滅。這柄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每一個神的頭頂。
「然後就是物極必反,一切有了變數。」
生靈畢竟是生靈,他們有著無數種變數。
生靈們學會了交流,這一步他們用了很久,久到麻痹了神的神經,讓神真的以為凡人們只是螻蟻。
交流帶來了一切更多的變數,生靈抑或凡人們開始聚集在一起。他們開始懂得了物競天擇,他們開始組成組群,他們學會了使用工具。
「他們……開始進化。」分鳥頗為感嘆的說出這麼一句。
然而這個世界還是有太多凡人不理解的事情,所以他們選擇退一步而行之。
「那些不被凡人理解的事物和因果關係被認定為定義靈,凡人們任由他們自己衍化抉擇,他們坐享其成。只可惜這樣,弊大於利。」
一旦定義靈離開了自己的本職位置,世界崩塌的比凡人們想的快的多。
一棟大樓不該建立在一個根本不穩固的地基上,這樣的大樓建的越高,毀的越慘。而一個世界,也是同理。
世界的定義靈紛紛離開靈殿,世界的根基開始崩塌,跟著的就是建立在根基上的事物被毀滅,神也被這一下搞到元氣大傷。
誰讓神也喜歡抄近道呢。
世界開始毀滅,世界的本源意識開始覺醒。
迫於世界將被毀滅的壓力,世界意識做出了一個相當冒險的決定。
她與一個異世界的靈魂合併,借用那個靈魂的記憶把所有的定義靈殿全部重置了一遍。舊的世界消亡了,新的世界伴隨著一個異世界的靈魂的封神而重生。
定義靈們被收容起來禁止繼續衍化,他們成為了書籍文字紙板雕刻,永久的失去了抉擇進化的能力,多餘的定義靈們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這些定義靈開始復仇。」
「而復仇的工具,就是將一個個子世界拉入虛空的腐敗連鎖。」
說到這份上我要是再不明白我就是真智障了。
異世界的靈魂兼創世神就是我父親。
世界的意識,是我的母親。
可是故事還沒有講完,分鳥無視我的臉色繼續說到:
「創世神的力量與世界同源,此時世界意識的冒險的弊端也逐漸顯露出來。每消亡一個世界,創世神的力量也跟著失去一分。而相應的,破壞神的力量也會隨著創世神的力量減弱而減弱。無序定義靈們的野心也逐漸露出水面。」
他們想幹掉現在的神主,為自己戴上神的冕冠封身為神么?
神的意識與世界相連,神一旦死去世界也會跟著崩塌。
「無序靈們會借用一次性崩塌所有世界的能量創造新的世界。」
「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問分鳥。
手中吃剩一半的乾糧已經被捏的不成樣子,只消分鳥的回答給出我就把手裡的這塊東西吃掉。
分鳥聳聳肩,故作神秘擺出一個手勢說:「佛曰,不可說。」
得,看來他講這麼個東西只為吊我的胃口。
「你個混蛋,居然講這種虎頭蛇尾的故事。」我大力的啃著乾糧,好像手裡的東西是那邊那人的骨頭一樣。
分鳥打了個哈哈說:「下次,下次一定把這個故事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