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先振夫綱
「停下,我說停下!」
禁錮在懷裡的羋凰拚命想要掙脫,可是圈著她的兩條手臂就像鋼鐵一樣強硬,根本無法捍動一絲一毫。她就是和公輸年比賽之時接觸了一下,和葉相如多交流了兩句比賽心得。
居然就這樣對她,真是太霸道了。
「吁——」
直到白樺林深處,鮮有人煙之地,若敖子琰才一拉馬韁,停了下來,微沉的雙目凝視著不知悔改的羋凰,劍眉微挑,如果熟知他的人一定會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同時輕而易舉地扣住羋凰不停掙扎的雙手,原本溫文爾雅的男聲冷到冰點,「你覺得你沒錯?!」
「這只是比賽!」同樣臉色不好的羋凰剛反駁完一句,就感覺一股更重的氣息將她深深罩住,幾乎難以喘息,手上扒拉推移的動作愈加堅定,恨不得立刻馬上逃離開這個讓她難受的懷抱,可是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終於大怒地轉頭說道,「別忘記這場比賽的規則是你定的,我只是儘力比賽而矣!」
「我定的規則,你就可以任意妄為!今日我就要告訴你這一生,誰可以主宰你的人生,誰來制定她的規則!」若敖子琰一雙黑眸黑沉沉,靜靜看著眼前倔強的人寒聲道。
如果今日不振夫綱,來日入了東宮,豈不還真如葉相如所說陰陽乾坤顛倒?
一條長長的猿臂橫過羋凰整個腰間,反鎖住兩條玉臂,緊緊環住她的纖腰,抵在他的小腹之上,另一隻大手順著她的脊背滑向她如雪的頸項,帶起一陣陣蘇蘇麻麻的電流,緊緊扣住她的後腦勺,稜角分明的雅緻俊顏,帶著濃濃的黑影勿然罩上羋凰的小臉,然後以唇封唇,懲罰性地吻上那雙玫紅色的唇瓣,重重的,沉沉的,不留一絲空隙,彷彿要叫兩人一同窒息。
「住嘴……你怎麼能這樣?」破碎的聲音從羋凰的玫紅色唇瓣里逸出,雙臂被反剪在身後,只能更加惱怒地瞪著子琰。
若敖子琰不發一言,只是不停地在她紅唇上來回搜索,而隨著羋凰的發聲,瞬間如獲良機,趁隙而入。
這一吻如狂風襲來,又如野馬奔騰而過,對於兩個人而言都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的吻,尤其是幻想了無數次的若敖子琰,還沒有來的及選擇一個良辰美景賞心樂事四美齊聚之時,輕輕含住她這雙魂牽夢繞的唇瓣,然後輕咬細品這第一吻,就這樣帶著一股沉怒急切的味道,如北風席捲而來,驟然將羋凰的三魂七魄剎那間撞的支離破碎。
一切念頭此時被都拋諸於腦海之外,神智和惱怒也潰不成軍。
神思不定,心上下飄浮,落不到地面。
呼吸驟停,所有一切感官的東西都彷彿失去了效用。
唯有兩個抵死纏綿的唇,還有那舌尖上傳來的如薄如竹的清淡味道,不時勾向她軟滑的丁香,不時又刷在她那一排排的貝齒之上,帶來陣陣難以言虛的悸動還有害怕。羋凰並不無知,這種狀況,在軍營待了三年怎麼不可能知道男人接下來要幹什麼,根本無法抗拒的男性力量,使得她的心底開始發慌,不斷想要撇開的小臉,卻一次次被後腦掌控住的大手生生拉了回來,只能被迫承受。
鼻間那淡淡的清甜味道,一次次誘惑著她的心神,她的心尖都顫了兩顫,雙手用力想要掙開,卻被他桎梏得更緊,牢不可分,她想躲開臉,可是紅唇卻被他一直輕咬追逐,伸出雙腿想要去踢他,卻轉眼間在馬背上陰陽顛倒,壓了在凰雪的馬背上,姿勢無比羞愧,上身與下身嚴絲合縫,緊緊相貼,她深陷在他強硬的懷抱里,任她如何動作,身體任何一個地方都動不了一分,只能惱怒地瞪著子琰,可是他還閉而不見。
若敖子琰閉著眼睛,不看羋凰,任由她的掙扎,然後任憑他這十一年來的所有心意。
漸漸的,羋凰覺得就要不能呼吸,或許是要窒息而亡。
這樣的瘋狂她根本承受不住,尤其是質地堅硬的馬鞍即使有他的手臂護住依然磕的她的背部生疼,隨著凰雪的每一步挪移身體從內到外都劇烈地顫抖起來,「若……敖……我很難受……你放開……」
子琰並沒有因為她劇烈的顫意而停止,嚴霜夜零般的冷俊氣息強烈地吞吐著她的唇瓣由內而外的每一處,每一處都帶著蝕骨的味道,只是其中多了幾分溫柔。緊閉的雙眼含著一絲深沉悄然掀開,望著已經幾近眩暈的羋凰,薄汗微濕,粉面桃腮,羽睫微閉,微微勾起一絲輕笑,大手落在她已經零亂的髮髻之上,輕輕撫摩。在她敏感的耳際輕舔,強烈的男性鼻息吹拂在她的耳廓里,帶著一種魅惑的聲音穿透她的耳膜,震顫著她的心尖問道,「你叫我什麼?」
「若敖公子……」
「不對。」回答間一記懲罰地輕咬。
「疼……」羋凰本能的推拒。
「再想,叫我什麼?」
「子……琰……」
「哼,還是不對。」又一記懲罰,折磨的羋凰快要哭泣,這種折磨比吳王妃與羋昭那些層出不窮的花樣還要難熬,她再堅定的心神都要淪陷。
「琰……琰……琰……」被咬的微腫的紅唇最後無意識地只能一聲聲叫著相同的一個字,而粉紅的耳珠里像是有一千隻螞蟻一遍遍緩緩撓過,還帶著微微的熱氣。
「這才對,乖。」若敖子琰那冰鍔含彩,雕琰若雪的玉顏,流露出惑人的一笑,姿態慢慢,輕嘗細品著這勝利后的果實。
羋凰的頭越暈,目越眩,呼吸也跟不上,雙眼微微閉上,只留下兩排緊闔的長長黑色羽睫隨著子琰的動作微微顫抖。
不知過了多久,腦中忽然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好像突破一堵高高的紅牆朱窗,窗前倒映著一男一女的年輕身影,樣貌模模糊糊,聲音也斷斷續續,甚至帶著一股酒意的酣醉,「若是以後我能登基為女王……若敖子琰……你就給我當王后好嗎?」
「你肯定?……」一個有點鴨子嗓音的男聲同樣模模糊糊地傳來。
「那我再想想!」早先那個聲音又道,「若是你不喜歡我,豈不是要嫁一個不喜歡的人?即使你再好,豈不是也要毀了一生,就像母后那般鬱郁而結……」
「毀不了的,這一生我都會對你好的……」早先那個鴨子似的聲音先暗了去。
「騙人……母后臨死時,再三說男人的話都是騙人的,信了會很慘,她就是被父王騙了,才空等一生……」那一個酒醉的女聲也暗了下去,再也傳不來任何聲音,短暫的猶如一個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