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第三章：適者生存
S市最出名的一家火鍋店，劉羅鍋火鍋店裡，阿濤和宋子強正吃著火鍋。
「濤哥，這是一個星期收上來的錢。」宋子強拿出一包用報紙包著的錢，足有兩三萬之多，交給阿濤。
阿濤接過來看了看：「子強，不錯。就幾天的時間你就混到這種地步了，很不容易了。」「呵呵，濤哥過獎了，全靠濤哥罩著。」
阿濤端起一杯啤酒：「子強，你現在管我叫濤哥，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日後我應該管你叫強哥。」
宋子強收斂起掛在臉上笑容：「濤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怕我搶你位置？……要是這樣我可以不混。」
阿濤看著一本正經的宋子強：「呵呵！兄弟啊！你哪能看得起我這小混混兒的位置呢！你是個人才，日後必有一番作為。」
「——來，把杯舉起來，干一個。」
宋子強也受寵若驚地舉起酒杯……
「子強，我是一直把你當成兄弟。說實話你后不後悔出來混？」阿濤迷離的眼睛看著宋子強問。
「後悔？我不後悔呀！這多風光啊！看誰不順眼就可以揍他……還有錢花。怎麼會後悔呢？」
阿濤聽著不由得笑了：「呵呵！你太天真了，唉！以後你就能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了。」
「呵呵！濤哥，你喝多了。」
「子強，我沒喝多，我想給你講清楚，我不想害了你……你要知道成了混混兒就不能翻身了，混好了是大哥，混不好就是個『工具』，就像我一樣。」
宋子強又開了一瓶啤酒，給阿濤倒上：「濤哥，謝謝你對我說這些，不過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不會改變了。呵呵！是路總要有人走的。」
阿濤嘆了口氣。
宋子強見狀問道：「濤哥，怎麼不順心呢？」
「唉！現在S市很亂，又興起來這麼多小幫派，許多小青年現在也都在爭搶地盤。再加上我們老大又跑路了，很容易被其他幫派踩進來。」
「踩進來又怎麼了？」宋子強問。
「踩進來的意思就是『適者生存』。」
「敗了的就要被殺了？」
「哦……到沒那麼嚴重，我們只是小混混兒，你當是黑社會啊！只不過地盤就被搶了，以後什麼樣也就說不準了。」
「那混成什麼樣才算得上是黑社會呢？」宋子強問。
阿濤尋思了一會兒說：「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想起碼要混成我老大的老大那樣吧！」
「你老大的老大是誰啊！他在哪兒混呢？」
「我老大是S市的大哥，他叫——大軍，現在跑路了。不過大軍的老大我就不太清楚了，像我們這種小混混兒根本沒資格見到他。不過……我聽大哥提起過幾次，記得好像是一個叫……蕭鎮南的人。據說五湖幫就是他一手創辦的。」
「五湖幫……蕭鎮南。」宋子強默默地念叨著。
晚上，宋子強把阿濤送到一賓館，自己走在回家的路上，經常回想起阿濤對自己說的話。
宋子強回到了家，映入眼帘的還是那個破舊不堪的小草房。
「哥，你回來了。」「嗯！回來了。吃飯了嗎？」宋子強問道。
「還沒有吃呢，外婆說等你回來一起吃。」
「哦，我吃過了，我帶回來點吃的，你們熱熱吃吧！」宋子強把吃火鍋剩下的飯菜打包帶了回來遞給宋子文。
宋子文接過來去廚房了。
宋子強轉身向外婆的房間走去，輕敲了幾下門。
「……咳咳，子強嗎？進來吧！」
宋子強輕聲地走到外婆身邊：「外婆，你又咳嗽了。要不明天我帶你去醫院吧……」
外婆用顫抖的手撫摸著宋子強的頭：「呵呵！沒事兒。這是癆病，看不好的。子強啊，這些天你去哪兒了怎麼都見不著你人兒呀！」
「……哦，外婆我找了一份勤工儉學的工作，白天上學晚上打工。所以這些天沒有回來。」
「哦，這樣啊！在外面可別惹事兒啊！也別累著自己。」
「嗯，外婆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
外婆抿著嘴笑著點點頭：「……嗯！你從小……就是個懂事兒的孩子啊……外婆……就放心了。」
宋子強看到外婆病態，連說話都這麼吃力。看著外婆強忍著病痛的折磨，心裡不由得一陣酸痛，淚水在眼眶裡不停地打轉：「外婆你先休息吧！」
外婆吃力地點點頭，宋子強悄悄地退了出去。
「子文，我不在家的時候，你要好好照顧外婆。知道嗎。」
宋子文默默地點點頭。
「哥，要不咱倆再喝點兒？」宋子文試探著說道。
「哦，好啊！有酒嗎？」
「我去買點兒啤酒。」宋子文說完起身出去了。
不到一支煙的功夫，宋子文拿著幾瓶啤酒走了進來。
兄弟兩人坐在飯桌前，宋子文打開啤酒給宋子文滿上一杯，隨後又給自己倒一杯：「哥，這幾天在外面過的還好嗎？」宋子文問。
「嗯，還行，你就放心吧！最起碼我現在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總被人欺負的宋子強了。」
「呵呵！那就好，不過……哥，你后不後悔？」
宋子強有些詫異：「後悔？怎麼都問我這話呢！阿濤也問過我這話……我幹嘛要後悔？」
「哥，我知道你當初這麼做只是為了想讓我們繼續留在學校，可以上學。可是現在你畢竟是幫別人要錢的『工具』……要了那麼多錢你又能得到多少？到頭來被要錢的人最恨的還是你。兩邊不討好，到你沒有能力時，他們還會一腳把你踢開。就會像霍佳亮一樣……」
宋子強點燃一支煙，抽著煙默默地聽著，時不時地點點頭。「子文，我很高興你能對我說這些話。這些我也都想過，不過我還是喜歡這種生活。我也並不會只甘心做個『工具』的……」
「……哥，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呵呵，好。子文，你這句話就是對我最好的支持。」
「——來，干一個」
「啪——」的一聲砰杯響。這一杯酒里包含著不只是兄弟之間的情誼……還有很多……很多……
這一晚兄弟兩人喝了很多酒，兄弟兩人都有種預感：以後能坐在一起的機會會越來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