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試試
第四章我試試
王勝空蕩蕩的房間里，宋嫣和王勝席地而坐。這裡不會再有人笑話王勝廢物，兩人也能仔細的交流。
「我有要事要忙，本想讓你從蒙學從頭開始，卻是我考慮不周了。」宋嫣沉著臉向王勝道歉：「看來，只能我自己簡單的和你說一說了。」
「恩，也好。」王勝無所謂，誰告訴他都行。
「元魂是妖獸死後靈魂形成的一種特殊形態，可以依照原本妖獸的種類進行升級。」宋嫣開始簡單的介紹起來：「能升級一次的，就是一星，能升級九次的，就是九星。而一次都不能升級的，就是你這樣的，不入流。如果有殘缺的，那就是殘魂。」
「怪不得那個教習叫我廢物。不入流再加一個殘魂，雪上加霜，我這運氣還真不是蓋的。」王勝笑著調侃著自己，但臉上卻一點都沒有廢物的頹廢。
「元魂能夠自發的吸收周圍靈氣，如果加上合適的功法，會極大的提升吸收靈氣的速度。」宋嫣沒理會王勝的自嘲，接著說道：「元魂每升級一次，就會增加一到九個數量不等的竅穴，竅穴越多，吸收靈氣的速度越快。所以高級元魂也意味著未來的潛力更強。」
「理解！」王勝點頭道。
「不過，元魂只代表資質和潛力，並不代表真實的戰鬥力。」宋嫣知道王勝喜歡簡潔，介紹的也不複雜：「不同元魂表現不一樣，但大家約定俗成的都是以實際元魂已升級次數來定義。升級一次的為一重境，升級了兩次的是二重境，以此類推。」
「明白！」王勝再次點頭，反問了一句：「那煙小姐你現在是什麼境界？老魚叔是什麼境界？」
「我算是二重境巔峰。」宋嫣並沒有隱瞞，很直爽的回答道：「老魚叔是三重境中期。」
想到一拳把對手腦袋連著半截子脊柱打出來的兇猛老魚叔不過才是個三重境中期，王勝也不由得心中一沉。根據宋嫣的境界，王勝的新能力讓他敏銳的推測出老魚叔對手的境界，可一拳之下還是那種情景，真讓人不寒而慄。
「殘魂會一直持續嗎？」王勝並不完全理解殘魂的概念，再次問了出來。
「殘魂其實問題不大。」宋嫣很認真的回答道：「有些丹藥，培元丹，固元丹什麼的，都能夠彌補殘魂，固本培元，讓殘魂變成正常的元魂。哪怕你的元魂是其中最小的一個，最多多用些丹藥也能恢復。你真正麻煩的，是不入流的級別。」
這次都不用王勝再追問不入流會如何，宋嫣就直接往下說了出來：「你剛剛也經歷了。你會成為所有人眼中的廢物。沒有地位，沒有前途，沒有未來，幾乎所有人都可以用一種高高在上的目光或鄙視或憐憫或殘忍的看待你，甚至一些店鋪都不會讓你進去，免得你髒了他們的地板。連蒙學的孩童都會覺得你是廢物，恥辱！」
「你隱藏也沒有用，除非你一輩子不在人群中生活。否則，他們會通過元鏡來查看你的元魂，查看你的品級，幾乎每一個高級的店鋪都會用這樣的手段。別拒絕，因為他們要根據你的元魂和品級來決定你能買他們什麼級別的貨物。」
不知道怎的，宋嫣一口氣把這些她能想到的不入流元魂的可能的悲慘遭遇全說了出來，只是為了看看王勝這個至今沒有什麼失望表現的人會是什麼反應。王勝表現的實在是太冷靜了，以至於讓宋嫣都覺得那根本不是一個少年人應有的熱血狀態。
「哪怕我殺了戴歡也一樣？」讓宋嫣意外的是，王勝一點都沒有表現出失望，沮喪，甚至連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好像這不是多大的事情一般。問話的口吻都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平靜的如同一潭死水。
「哪怕你殺了戴歡也一樣！」宋嫣搖了搖頭：「你不可能向每個人去證實，除了我和老魚叔，誰會相信？」
「你也會那麼想嗎？也會覺得我將會是個廢物？」王勝不問別人，只問宋嫣自己的想法，是不是也會把王勝看出一個廢物。
「你就是不殺戴歡，我也不會那麼看你。」宋嫣已經過了情緒最激動的時刻，這會回答的時候很平靜，也很自然：「可我一個人代表不了什麼，別人會怎麼看你，我想區別不大。」
說話的時候，宋嫣腦海閃過的是王勝隨手將戴歡和幾個護衛幹掉的那種出神入化的暗器手法，以及王勝那種一眼看出她劍法哪裡出問題的恐怖眼光。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廢物？
「如果所有人都輕看我，都不把我當回事，都忽略我的存在，那才是好事。」王勝是狙擊手，從他的職業特點出發，王勝巴不得所有人都不注意到自己，忽略自己，這樣他的任務才能更簡單的完成：「求之不得啊！」
這是王勝的心裡話，絕不是敷衍，更不是發泄，而是他是真的這麼認為的。所有人都防備的狙擊手，絕對是死的最快的狙擊手。
可這話聽在宋嫣的耳中，卻變成了另一種味道，宋嫣腦海中一股無明業火倏地冒了出來：「你怎麼能這麼不求上進？」
宋嫣的這通火發的莫名其妙，王勝聽的更是莫名其妙，宋嫣更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
可能是和宋嫣對外介紹王勝是自己的未婚夫有關吧，或許是和宋嫣自己身上的某些事情有關，宋嫣自己都沒意識到。王勝算是在宋嫣絕境的時候神兵天降把她拉出了絕望的深淵，宋嫣實在不想自己的「恩人」變成一個自甘墮落的廢人。
還好，宋嫣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飛快平靜下來：「抱歉，我失態了。」
「元魂可以換嗎？」王勝等宋嫣完全平靜下來，這才用他一貫的那種沉穩的語調不緊不慢的問道。
「一般來說，融合了元魂之後，就無法取出。」宋嫣想了想，還是給了王勝一個答案。
「但是……」王勝主動的替宋嫣加了一個轉折詞，然後示意她繼續。
「但是，並不是絕對的。」宋嫣白了一眼王勝，然後繼續說道：「有一種方法，能抹去人體內的元魂。」
白王勝那一眼的時候，不經意間宋嫣流露出的風情，讓王勝都差點失神。這時候王勝才真正的開始以一個男人的目光而不是戰士的目光來看待宋嫣。
宋嫣很美，哪怕是普通的荊釵布裙，也依然有一種令人驚艷的感覺。特別是某個不經意狀況下展現出的一顰一笑，真的是有禍國殃民的潛質。怪不得戴歡會強搶，宋嫣的確是有這個姿色。
看王勝盯著自己發獃，宋嫣心中也有點小得意。這個蠻子總算是意識到了本小姐的天生麗質，還算是有救。
「代價很高？」王勝差點被宋嫣的姿色所迷，所幸他的心志極其堅毅，瞬間又回到了現實。
「非常高！」宋嫣點了點頭，這不是秘密，沒什麼可隱瞞的：「或許五大家族和朝廷加起來，才能勉強的湊出一兩份需要的材料。這還只是材料，還沒算需要動用的高手。如果你是大人物，也許能辦到。」
這時候，宋嫣又非常希望王勝馬上亮出自己隱世家族子弟的身份，笑著告訴自己這是小事，可惜，宋嫣再次失望了。王勝只是輕描淡寫的擺了擺手，彷彿這一切和自己無關一般的說道：「那就這樣吧！還是說說，元魂怎麼修行？」
「啟蒙的時候很簡單，就是集中精神，擯棄一切雜念，努力和自己的元魂溝通。」宋嫣看似隨意的回答道。王勝這麼不以為然，一定要給王勝一個下馬威看看。
有句話宋嫣沒給王勝說，元魂等級越高，越容易和宿主溝通，反之亦然。她第一次溝通元魂的時候，足足用了十幾天，那已經是了不起的天才，王勝帶著一個不入流的廢魂，兩年之內能溝通上就算是祖上積德。
「溝通上之後，意識就會進入元魂空間，在元魂空間中構築出元魂的形態和生存環境，以及元魂升級的條件。」宋嫣補充著：「等這些都完成後，就完成了啟蒙，可以挑選合適的功法開始修行了。」
「我試試！」王勝直接閉上了眼睛：「看看能不能溝通到。」
宋嫣哼了一聲不置可否，真要坐著想想這麼簡單的話，那這天下豈不滿天下的元魂高手？
隨著王勝的幾個深呼吸，很快王勝就進入了一種外人無法感受的平靜狀態中。這是王勝在狙擊手耐心訓練中學會的，一種養生吐納的方法，能讓王勝很快的進入平心靜氣狀態中，也能讓他迅速恢復體力。聽起來和宋嫣說的溝通方法類似，正好試試。
宋嫣一開始還不以為然，可是，王勝閉上眼睛只不過十幾分鐘之後，宋嫣就敏銳的感覺到了一絲絲的靈氣開始緩慢的往王勝身上匯聚。
這才十幾分鐘的時間，這個蠻子，身上還是一個不入流的廢魂，怎麼可能？宋嫣的臉上直接顯現出一個驚駭無比的表情，真是見了鬼了。這傢伙簡直就是個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