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您沒聽錯
見葉小寶那副醜態,林瑤笑得樂不可支,轉而看到自己父親后,這才立馬收了笑容,白皙的臉龐頓時出現了焦急之態。
抬手往下虛空按了一按,葉小寶示意林瑤不要擔心,轉頭拍了拍林大川的肩膀,大聲喝出六個字:「你的腿我能治。」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六個字,彷彿帶有魔力般將林大川的魂魄給勾了回來。
只見林大川滿是溝壑的老臉上開始略微舒展,眼珠子也恢復了活絡,依然帶有些茫然地問道:「你……說什麼?」
葉小寶微微一笑,以自己最誠摯最肯定的語氣堅定道:「您沒聽錯,我說,你的腿我能治。」
林大川總算徹底醒過神來,定定地看了葉小寶半晌后,才一聲長嘆道:「我這腿都瘸了好幾年了,沒事……我知道的,沒希望……」
「您真的不準備讓我試試?」
葉小寶微笑著直視林大川的眼睛,手腕一翻,一根細若毫毛的銀針便出現在他的指間,不待林大川回話,一針直刺林大川雙眉之間的印堂穴,深入數寸。
林大川只覺得額頭如螞蟻咬了口似的,緊跟著便是一陣清涼,那股如冰鎮般的清涼如蜘蛛網般在腦袋裡擴散,瞬間便讓林大川精神一陣,剛才的恍惚與失神頓時不翼而飛,人好像睡飽了起床洗了個涼水澡般的精神。
旁邊的林瑤看到葉小寶將一根長約十厘米的銀針,幾乎全數插進自己父親的腦袋時,不由輕掩櫻唇驚呼一聲,但隨即便屏息斂氣站在一旁,不敢打擾葉小寶施針,她可是見過葉小寶的神針絕技,就連吃了斷腸草的人,他都救回來了的呢。
不出幾個呼吸的時間,葉小寶收針而立,笑吟吟地望著林大川道:「怎麼樣?現在您相信了么?」
「呼……」
林大川方才覺得動彈不得,現在隨著葉小寶收針后,人變得精神不少不說,身體都好像輕快了一些,不由信心大增,忙不迭點頭道:「信咧,信咧,老漢這對眼珠子實在是太瞎了,先前……」
「先前的事都是過去的了。」
葉小寶擺擺手阻止了林大川愧疚的話頭,轉頭對林瑤輕聲道:「去燒一盆開水,裡面放兩斤生薑,我這就施針給伯父治腿,若是沒什麼意外的話,半小時后,伯父就可以行動自如了。」
「真的?」
不說林大川眼睛倏然睜大,臉上一副驚喜莫名的表情,就連林瑤也是高興地差點跳了起來,難以置信的脫口質問,在得到葉小寶肯定的答覆后,連忙歡欣雀躍地跑去廚房燒水去了。
讓林大川在床上躺好后,葉小寶先是給林大川按摩了一下腿部肌肉,看似只是簡簡單單的按摩,卻好像花費了他偌大的精力,頭上如蒸汽般散發著霧氣不說,就連那臉上的虛汗,也是如潺潺小溪般連綿不絕。
而林大川則是感覺整條腿如同泡在溫泉里一般,暖洋洋的有著說不出的舒服,心裡更是對葉小寶的醫術震驚不已。同時,心中也滿是期盼與渴望。
「叔叔,接下來可能會有點麻癢,您要有個思想準備。」
調息了幾分鐘后,恢復了精神的葉小寶鄭重地對林大川道。
根據他的診斷,林大川這條腿無非就是風濕外加寒氣鬱結,本來若是得到及時醫治,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可林大川以前估計仗著身強力壯,根本沒有把那點不適放在心上,等年紀一上來,便一起發作了。
以「玄冥九針」來疏通經脈,對葉小寶的負擔倒也不是很大,但那常年累月聚集起來的寒氣,要同時進行疏散,這就非常考量葉小寶一心二用的能力的。
不過,消耗可能會大了些,但把握他還是有的,要不然也不會放出半小時讓人行動自如這種大話。
等林瑤端了盆熱氣騰騰的生薑水來后,葉小寶試了試溫度,待水稍稍涼了會,便在林大川膝蓋上插了一針,小心將他的腿放入水盆中,便清喝一聲,那隻夾著銀針的手化為一片殘影,眨眼就插了七七四十九針在林大川的小腿上。
隨後那隻銀針便停留在林大川足三元穴上。葉小寶舒了口氣,這最關鍵的一步算是完成了,接下來便是按部就班的繁瑣細碎功夫。
又掏出幾根銀針扎在林大川腿上,葉小寶便有節奏地偶爾在銀針尾部輕彈,或是稍稍捻動,那中空銀針的尾部,便隱隱有白色霧氣冉冉升起。
此刻的林大川腿上毫無知覺,神態安詳之極,若是有識貨的老中醫在此,定然會大駭不已,因為釘在林大川膝蓋的那一針,便是當代已然失傳了的針麻。
這種麻醉技巧早在數百年之前便已消失,因為它不僅考驗施針人的眼力腕力,更需要一種特殊的氣來進行輔導,這便是許多武俠小說里講的內力,或許可以說是氣功。
沒有這種氣的輔導,就算認穴再准也沒有任何作用。
中醫的針灸之所以很多技巧會失傳,首先便是這種行針內氣的失傳,而葉小寶此刻運行的「十二錦緞」,更是行針內氣里最頂級的一種。
疏通血脈,散發寒氣,激發神經元的自我修復功能。
葉小寶有條不紊地繼續自己那枯燥的反覆工作,在一旁看得無聊的林瑤昏昏欲睡,倏然,她好像發現什麼似的睜大了杏眼,死死地盯著那幾根銀針,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原來,插在林大川腿上那幾根銀針,除了在葉小寶偶爾屈指輕彈中微微顫動,其本身居然也在微微旋轉,甚至還有兩根在一上一下浮動,彷彿本身帶有生命一般。
這個發現可就讓林瑤驚駭莫名了,再看向葉小寶時,總覺得這個剛結識的村醫身上,充滿了神秘的色彩。
即便對中醫再怎麼不懂,這簡直如同神跡一般地施針技巧,頓時讓葉小寶在她芳心中提高了好幾個檔次,只是,他為什麼要一直窩在這小山村裡呢?
旁邊林瑤的神色變幻,葉小寶絲毫沒有察覺,此刻他全神貫注在林大川的腿上,恐怕就算是現在發地震,他依然是毫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