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想改命么?
石破天驚,我被驚呆了。難道說對話不都是在我腦海里進行的么,他也聽到了?難道說……
「我說了我真的是一段電波,一隻鬼。」他得意了起來,「你仔細想想,從那天以後事就差不多能判斷我是不是你的幻覺了。」
我回想著從那天以後的種種,發現自己的人生從那一天之後就變得分外的糟糕,諸事不順……考試掛科,一逃課就有人查,提問是自己,每次抽查都有我……倒霉的事情從那天以後就沒有斷過。
「呵呵呵,呵呵呵。你真他娘的是一隻鬼?」我心裡已經相信我遇到了靈異事件,見鬼也不是第一次,小時候就見過,那時不過一瞬而已,現在卻這麼真實,長久。「難怪,我會這麼倒霉。」
iPad里的那張帥氣,陽光,從容的臉上浮現得意的笑容:「你終於相信了吧,哈哈。」
笑聲特別大,iPad一陣震動。
「咚咚,咚咚。」有人來敲門了,「你們兩個說話聲音小點兒,吵到隔壁的人了。他們投訴了你倆。」
「不好意思,我們會注意的。」iPad里的那隻鬼率先回應,比我還先一步。
門外的人離開,我看著iPad里的鬼,心情怎麼也好不起來,也不覺得害怕。我單手抓了抓頭,揉了一把有些酸澀的雙眼,讓自己清醒一些。iPad里的那張臉依舊清醒無比,沒有消失,也就是說這真的不是幻覺,我再一次經歷靈異事件,程度比小時候更甚,更真實。
「小子,你的iPad快沒電了,趕緊充電,別發獃啊。」iPad里的那貨提醒我,我一看確實沒多少電了,只剩下百分之十一。
我從背包裡面翻出插頭,數據線充上電,無力地躺在床上問到:「你叫什麼,哪個時代的人?」
「我都忘了,年代可能很久遠了。你看那座墳頭都已經破敗成什麼樣了。管他呢,我沒想過還有這麼一天,哈哈。」他一點也不傷感,佔滿屏幕的臉變小,縮在一邊,打開了音樂播放器,放了一些DJ音樂,很燃,卻怎麼也點不燃我內心的點滴熱血。
在超燃的DJ音樂聲中,我沉沉睡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又一次被同樣的噩夢驚醒,渾身冷汗,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抬眼望向窗外,此時已經是太陽高升,陽光普照。
我點亮了iPad,那張臉不見了,熟悉的土星鎖屏壁紙映入眼帘,08:13浮在壁紙上方,也就是說我又一次在這個時間點準時被同一個噩夢驚醒,這已經是第二十八天了,每天同一個噩夢,在同一個時間點把我驚醒。
「你還在吧?」我扭頭不再糾結這件事,雙手枕著頭,望著天花板,漫不經心地問。
iPad的喇叭響了:「當然在了,不在的話能去哪兒?」
「我想去看看那座枯墳,那個埋你的墳墓。」我想找點事做,轉移注意力,不去想這糟糕的人生。
「還是別去了吧,去了你會後悔的。」iPad響起,界面從鎖屏進入到桌面,一張小臉浮在右上角,「那裡有你現在不能駕馭的東西,去了你肯定會後悔的。」
「別廢話,再廢話,老子就把你弄廢了。」我咬了咬牙,很不耐煩。
「我的老大爺,我和你去還不行嗎?真是的,動不動就想弄我。」iPad里的傢伙瞬間服軟,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我在多說一句,去了你別後悔。」
「在我的平板里呆了那麼久,應該清楚我是什麼樣的人吧?」我笑了笑,一句反問從口中冒出。
「得,帶你去還不行么?但出事了,別弄我……」iPad里傳出聲音沙啞而刺耳。
「以後你就叫小i吧。」沒有名字總是怪怪的,我隨口給他取了一個名字。
「小……你他媽才小,哈,不過也挺好聽的。」平板里的小i一陣大驚小怪,前後矛盾的說了一通,我一句話也沒聽進去。站在窗邊。望著陽光下城鎮,苦笑一聲……或許這一切早就已經註定。
我帶著小i到了賓館前台續了一周的房,把老闆樂得不行,喜笑顏開。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什麼做生意難,學生也困難之類的……十足的話嘮,是見人能說三鬥話的主。
我和老闆推辭我有事,匆匆走了。路上我帶上了耳機,放著輕快旋律的音樂,踏著往日走了無數遍,卻沒如此沉重而又漫長的路,向著學校前進,要去後山就必須從學校里走。
進了學校,身邊一切熟悉而又陌生。酸澀的眼裡一切都與往不同,原本聖潔的校園,蒙上了一層俗世的功利。
若不是他們。我豈能如此落魄。沒有他們從中操作,我豈能無法畢業。
我咬了咬牙,心中十分地不爽,我已經厭倦了學校,本想在離開之後此生就不再踏足此校一步,然而……剛離開就又一次回來了,這或許就是造化弄人,命中注定。
學校已經沒有多少人,熟人就更別提了。沿途只有匆匆而過的車輛和一些陌生的行人,擦肩而過,像是不存在一樣,彼此不見。
「小子你心情很不好。」耳機里傳來沙啞的聲音,嚇得我一個踉蹌,魂都差點飛沒了。
「你會讀心術?」我輕聲質問,如果小i真的會讀心術那麼……以後我的一切對他都是透明的,後果不堪設想。
「不會。只是我能夠感受一些特殊而又強烈的電磁波,剛才就感受到了你的腦電波有劇烈波動,所以猜的。」耳機里的聲音變得柔和,不再沙啞。這才是他的本音,之所以沙啞刺耳都是這傢伙故作玄虛,用來嚇人的。
我苦笑了一聲在一棵槐樹下坐下休息:「這裡,對我來說是一個傷心地。若非情非得已。我還不真想再踏足這裡半步。」
「真是的。你至於這樣子么?不就是沒有學位證么?」耳機里傳出不屑。
「滾,這一切還不都是你惹的禍。」我咬了咬牙,有種摔平板的衝動。
「得了,得了。別把責任全部推在我身上,若不是你吃了那塊蘋果也不會被我跟上。」耳機里的聲音帶著幾分憤憤,「不過也罷,你想不想改命,老子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