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鬼鈔
繁忙的一天又開始了，大家依舊像往常一樣工作。大卡因為上班遲到而誤了晨會被領導訓斥，給他下了一天跑50個商戶的任務；胖卡因為最近在忙一個貸款項目每天熬夜，把黑眼圈都請來了；部長在整理半年度的會計檔案和報表，還有她們行上上下下的瑣事，忙的不可開交；二卡在準備招標一個新的酒業地區總代理而東奔西走。而小卡正在為這個月的任務發愁。
他所在的綠灌木支行地處市區，是一家新成立不到半年的支行。過往的人流量也不少，但是業績總是上不來。小卡想盡了所有的辦法，宣傳、拉關係、買存款。膿的屎一把尿一把還是沒能完成任務。小卡心想破罐子破摔吧，該放鬆還是要放鬆的。
一大早剛到行里，就看見了勤快的夏子雯在打掃衛生。小卡把她叫住說道：子雯，大家這個月都挺辛苦的，你也剛來不久，今晚都別安排事情了，我請大家吃個飯。
「好的杜行~^_^」夏子雯靦腆的笑著回答。她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格外可愛。
夏子雯是一名入職不久的新員工，剛畢業就考進了這家銀行，被分配到小卡支行做實習生。她外表清新脫俗，性格溫柔賢惠，做事情乾淨利落，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小姑娘。
今天的押運車稍微提前了幾分鐘來到，大家整理好心情，準備迎接新一天的工作。
小卡和夏子雯兩人同時把款箱的鎖打開，掀開了蓋子，夏子雯突然發現裡面有一捆錢顏色不太對勁，於是拿起來……
「啊——」
她驚嚇的把錢扔到了箱子里，一屁股坐在地上。
錢箱里躺著一整捆黃色的冥紙。
小卡也被嚇得不清，腦袋處於暈眩狀態，一時間說不出話。
那捆十萬元的冥紙，每一把上面都清清楚楚的蓋著夏子雯的私章。
夏子雯目光獃滯的回想起了昨天上午發生的一件怪事。早上剛營業，一個滿步蹣跚的老者走近銀行，到了夏子雯的櫃檯前低著頭一言不發，直接從衣服里掏出了十萬元。夏子雯問他需要辦理什麼業務，他還是低著頭不說話，只是伸出一個手指頭。就問他是不是要存一年定期？老者依然沒有說話，於是夏子雯就按一年的給他存了。之後到走都沒說一句話，而且一直低著頭。
夏子雯想著想著突然打了一個冷顫，說：「從頭到尾都沒有看清他的臉……而而而……且，他的錢，都是發霉的，還很腥……」
小卡突然想到還有攝像頭，連忙把監控錄像打開，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
從監控上看，沒有找到任何疑點，很正常的辦理程序，而且夏子雯在給這老頭辦完業務之後，還把那十萬元用捆鈔機捆了起來，每一把上面都蓋了章。
這莫名的短款對於銀行來說可算是重大的風險差錯，如果找不到這十萬元，小卡連同他們整個行的員工都面臨著被辭退的危險。為了儘快找到錢的下落，小卡只好把事情報告給總部。
總部對這次事件非常重視，萬一傳言出去會影響到本行的聲譽。事不宜遲，總部派了幾個領導來到支行了解情況，又對金庫的監控錄像做了調查。仍然沒有看出任何異樣，監控顯示款箱從進了金庫起，一直到第二天出庫都安靜的放在那，誰也沒有動過。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押運人員在押回金庫途中做了掉包。每輛押運車裡也都裝有攝像頭，聯繫到押運公司調取了這輛車的錄像，但也找不出任何端倪。
這好端端的十萬塊錢，一夜之間就變成了一捆紙錢，實在讓人捉摸不透，這已經超出了人類的認知範圍。總部實在沒有辦法了，只能向警方求助。
經過一系列的觀閱，警方初步認定為那老者使用了迷魂藥。迷魂藥可以使人產生幻覺，讓大腦神經一時處於癱瘓狀態，辨別能力急劇下降。有可能那老頭來存錢的時候，就拿的是噴了迷魂藥的一捆紙錢。夏子雯就是中了這迷魂藥，才把它當成真的錢存起來。
夏子雯聽完捂住嘴巴說道：啊？那這樣說不就是我的失誤了，難道要我賠這十萬塊錢？
小卡拍了拍夏子雯的肩膀，示意她不用擔心，走上前去與警察說道：迷魂藥？呵呵噠，我說警官，你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你別忘了，我們收進來的每一張錢，都會經過驗鈔機的。難道驗鈔機也中了迷魂藥？
這位警官一時語塞，被憋得滿臉通紅，與他同來的警官打個圓場說道：我們先回去調查一下這老頭的身份吧，問題肯定出在他身上。
綠灌木支行的詭異事件在整個行內部被傳的沸沸揚揚，總部下令對於這件事，誰也不能對外透露。綠灌木支行也打著內部硬體設施更換的旗號暫停營業。大家都焦急的等待著事情真相。
第二天，警方給出了一個令人發憷的消息，根據那老者的身份證調查顯示，這位老者早在半年前就已經去世。而他所有的身份證明，已經全部收回銷毀。這就更加奇怪了，當時辦理業務的時候，聯網核查出來的結果是在用證件，如果是已銷毀的，根本沒有辦法掃出信息。聯繫到死者家人，他們非常的激動，以為死者又重新活了過來，但看到監控錄像的時候，卻發現這個人和死者的體型，以及走路的方式一點都不一樣。
大家都以為這是一場恐怖的靈異事件，而警方始終堅持著科學與真理的原則，認定這絕對不是靈異事件，而是一場偽造證件的金融詐騙案。決定進一步實施調查。
半個月後，又要打公會爭霸戰了，紅貓團的五位大神又聚到了一起。閑談之間，小卡就說起了之前的靈異事件。四個人的輪番講述，二卡聽的一愣一愣的，佩服的說道：還是你們行屌啊！這都過去大半個月，我竟然一點消息都不知道，電視上，網上，朋友圈，什麼都沒報道，這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吧，我要是不見你們，一輩子都不知道這事兒。
胖卡說道：依我看，行里就是為了聲譽，給了封口費，你說當時事情鬧那麼大，警車都來了，難道附近的居民一點都不知道？
二卡追問：誒誒？那後來呢？police堅持他的科學和真理以後呢，查出來什麼了嗎？
小卡：後來他們又調取了馬路上的監控錄像，那老頭一直是步行的，走得很慢，兩個攝像頭之間肯定不可能完全銜接，有一定距離的監控死角，那人走到監控死角里，最後你猜怎麼著？竟然消失了！再也沒出現過……
二卡驚訝的張大嘴巴：我靠！不會吧，那麼靈異，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怎麼還那麼淡定的說這件事！
小卡：我淡定？我他媽的都嚇尿了好嗎，你們都知道我最怕這種事了。要不是大……
胖卡打斷小卡的話問道：哎哎！你們行那個美女還好嗎？
小卡：你是說夏子雯？唉~她昨天已經遞了辭職信。
大卡，二卡和胖卡同時驚訝的啊了聲。
部長很鄙視的說道：你看你們一個個那花痴樣。
小卡繼續說：事情發生之後，她給家裡人說完，死活不讓她繼續幹下去了。她可能也受到驚嚇，不想幹了吧。唉，可惜了這麼好的員工。
胖卡也惋惜的感嘆：唉，可惜可惜，我還想和她勾搭勾搭呢。
部長繼續鄙視：你拉到吧，就你這浪樣，別禍害人家小姑娘了。
「那後來呢？」二卡繼續追問。
小卡：把那筆交易抹掉唄，要不怎麼辦，你以為行里會倒貼十萬塊錢。警方那邊也說繼續跟蹤調查，後來就沒有信了。
沉默許久的大卡說話了：這件事情已經超出了我們常人的想象，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那邊的人乾的。我覺得有大事要發生了。
聽大卡這麼一說，小卡一下就惱了：我靠，你別嚇我了好嗎，這幾天就因為這事我天天都睡不著覺。我寧願相信警察的科學與真理。
大卡默默點起來一根煙，給大家講起了故事。以前在一個偏遠的村莊，村子里有一個倒騰玉器的壯漢，據說他手上有幾件的玉器價值不菲，是從盜墓者手中得到的。他就想用那幾件玉器來坑蒙拐騙，拿著真玉給別人看，當別人買的時候再用假玉掉包，這樣的手段用了好些年，直到遇見了一位瞎眼的老頭。
這老頭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只要用鼻子問一問就能辨別出哪個朝代的玉器，正巧這老頭來到這個村子說要以高價收購上等玉器。壯漢見狀，這等好事豈能少他。得知老頭是瞎子，更是躍躍欲試，準備用多年的經驗大騙這老頭。這老頭衣著簡樸，並不像當代人穿的衣服。老頭嗅出壯漢手裡這塊玉是漢代文帝贈予邊疆小國公主的一件傳奇珍寶。開出了高昂的價格。這價錢夠壯漢吃小半輩子了，但是人的野心往往越走越大，也並沒有知足的時候，於是，還是把一塊仿玉賣給了老頭。
老頭很感激的把一大口袋錢給了壯漢，轉身離去。壯漢暗喜瞎眼老頭真好騙，回去先用這筆錢娶個媳婦來。他偷笑的看了看走遠的老頭，卻發現老頭沒有腳，兩腿懸浮著慢慢走遠。壯漢閉上眼睛搖了搖頭自己安慰到：一定是我太高興了，看花了眼。又看了看裡面的錢：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鈔票啊。
壯漢倒騰玉以來賺的最大的一筆，怕別人搶走他的錢，連睡覺也要把那一大口袋錢抱著，做夢都笑開了花。
但是第二天，村子里就傳來了可怕的消息。壯漢死在了床上，當發現他時，兩眼挖空，舌頭被切斷成兩截，死狀慘烈，抱著的那口袋裝滿了厚厚的冥幣。身邊多了一個紙人。他那件傳世寶玉也消失不見了。村民知道他平日里招搖撞騙，罪有應得，但誰下手如此狠毒卻無從知曉。根據村民的所見，壯漢昨日在一個石凳上自言自語，還把他倒騰的玉器時不時的拿出來，最後抱著一大口袋走了，路過的村民都覺得他一個人在比劃來比劃去很奇怪，但沒有人去理會他。最後鑒定為自挖雙眼后咬舌自盡。之後這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從那以後，凡事這個村子里有倒騰玉器的人，第二天都會莫名的咬舌自盡，就好像這個村子被下了詛咒一樣。再後來有一個算命先生路過此地，說那當年的壯漢把他傳世之玉賣給了一個身著漢服的老頭，其實那老頭是玉主人墓里的陪葬鬼，只是奉命來取回玉器。然而那壯漢連鬼也敢騙，一怒之下把整個村莊下了詛咒。
故事講完了，四個人聽的目不轉睛，小卡咽了下口水，說道：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行也被下了詛咒。但是我們誰也沒有騙啊。
大卡眉頭緊鎖說：下沒下詛咒我不知道，有可能是因為要達到某種目的而出現的反常理現象；有可能綠灌木是座陰宅；或者是個陰間的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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