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團團長力刻」辛聲話都沒有說再說了,揮松朗四月人向哨所那邊快步走了過去。身後是一批團部的軍官。再後面就是團部警衛連四多號士兵。至於另外兩個營的兵力,只是在城關和哨所左右建立了戒備狀態,暫時沒有一擁而上的意思。
余少陽和唐式遵看著對方一步一步的逼近,兩個人的臉色都露出了凝重和戒備。他們在心底里一直堅持著一個底線。絕不能讓這些人進入哨所。這八團團長既然是那個死胖子營長的舅舅,十之八九是要來將其帶走。如果死胖子落到了對右手裡,那後果會是什麼樣子,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劉湘現在生死未卜,整個事情都是由第三師這邊惹起來的,而且最關鍵的事情就是胖子營長開槍打了劉湘。如果第一師要將這件事情鬧大起來,那勢必就是要拿這件事來做文章。如果現在這個團長袒護自己的外甥,將其帶走了,然後再上下搪塞一番,只怕這件事最終會不了了之。
因此,無論如何,是決不能讓這個團長進入哨所的。
轉眼之間,那光頭團長已經走到了余少陽和唐式遵這邊來了。
不等他開口,他身後早已經是站出來一位副官模樣的人,趾高氣揚的喊了道:「你們這些管事的人呢?我們吳團長要與你們管事的人談話。」
余少陽和唐式遵對視了一眼。兩個人一起走了過去。唐式遵按照先前與余少陽分配好的角色,故意露出了一副討好的笑臉,笑呵呵迎了上來,向吳團長敬了一個禮。說道:「吳團座大人蒞臨,不知有何貴幹呀?」
吳團長見唐式遵這人似乎是一個軟柿子,而站在唐式遵一旁的余少陽則是一副怒不可遏、冷森森的面孔,立刻就覺得這唐式遵還是可冉談話的。他故意拖著聲音,拿出了長官的威信。說道:「你是哪全部分的?」
這話是明知故問,但是也是最習以為常的開場白。
唐式遵笑呵呵的說道:「卑職是第一師二團六營六連的連長唐式遵。」
吳團長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這裡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那個趙三水現在可有消息了?」
唐式遵連忙說道:「已經抓住了。那***,正要從我們營的防區逃跑,被當場抓住了。但是這龜兒子一直負隅頑抗,還開槍打傷了我們營的一個。兄弟,現在那兄弟還重傷不醒,生命堪憂呀。」
他是故意發牢騷的,做為一個扮演白臉的人來說,把話說多一些,雖然會讓對方感到婆婆媽媽,但是卻不會觸怒對方,因此這是一個拖延時間的好辦法。
吳團長揚了揚眉毛,笑著說道:「既然趙三水已經被抓捕了,那這件事不就結了嗎?這***趙三水,還敢負隅頑抗?這件事你們拿去嚴格辦理,我絕不姑息養奸。不過。我聽說你們將這個營的營長給扣押了起來,有這樣的事情嗎?」
唐式遵呵呵的笑了笑,說道:「吳團座果然是辦事嚴明呀,趙三水又是私自扣押通訊官,又是畏罪潛逃,同時還有開槍拒捕,這無論是哪條罪名,都夠他死好幾回了。卑職等人自然是會嚴格辦理這件事的。還請吳團長放心!!」。
吳團長覺得這唐式遵似乎是有意識的與自己拖沓,他沉著氣,耐著性子又問了道:「我問你,你們是不是我的一個營長給扣押下來了?」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余少陽插嘴了,他一副冷冷的面孔,絲毫不賣吳團長的面子,直截了當的就說道:「那死胖子竟然在我們營座上門理論的時候,開槍打了我們營座一槍。現在我們營座還在醫院裡面,生死未卜,這件事可不比趙三水的事情」
吳團長聽到余少陽說話的語氣,就感到很是不痛快,他的臉色一下冷了下來,說道:「你說什麼?誰是死胖子營長?把你的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我的營長那是我管的,用不著你在這裡指手畫腳。」
余少陽冷冷的笑了笑,說道:「吳團座,我明確的把話再告訴你一遍。我說的那個死胖子營長,就是現在被咱們扣押在哨所裡面的那個死胖子!這下你聽明白了嗎?」
吳團長眼睛的都氣綠了,要不是顧慮自己團長的身份,真恨不得立玄上去抽余少陽一耳光。他忍不住這個口氣,自己好歹是一個團長,竟然被一個小小的連長這樣的奚落,若是不好好懲治一下這個狂徒,自己的顏面還往哪裡擱下去?
當即,他立刻喊了道:「來人。把這個以下犯上的狂徒給我拿下。我日你個仙人板板的,竟然跟老子這樣的說話!老子還治不了你了?」
余少陽依然一副從容不迫,他身後五連的士兵早就做好了準備。
吳團長身後的警衛連馬上跑上來七八個士兵,就要對余少陽動手動腳。而就在這個時候,早已經蓄勢待發的五連士兵們也衝上來一集是陣推推搡搡,漸漸的叉變成丫暗中出陰招,趁的時候用肘子、暗腳、槍托你推我撞的。
好歹五連的士兵是經過三個月高強度練的士兵,而且耍陰招的時候也是先出手的,讓那團部警衛連的士兵猝不及防,頓時全部被放倒在地上。
吳團長見了,臉色立刻變成了豬肝色。氣呼呼的大吼的說道:「你們都給老子造反了嗎?來人,把他們的槍都給老子下了,全部捆起來。」
五連的士兵一副鐵血的樣子。臉色全然沒有懼怕之色,紛紛拉栓上膛。將漢陽造給架了起來對準外圍的八團的士兵。八團士兵聽到了團長的命令之後,全部都圍了上來,他們見這些五連的士兵如此囂張,早已經是氣在心頭,於是也都端起了槍。一時間,到處都是漢陽造上膛的聲音,噼里啪啦的一大片。
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這個時候哪怕一點點的動靜,都能引發大規模的火力衝突。每個人都很緊張。因為他們很明白,此時此刻只不過是各自長官一時惱怒所下達的命令。萬一真的開槍起來了,那這件事可是難以下場的。
吳團長這個時候雖然很惱怒。但是他身為一個團長,依然是有理性的。他之所以帶這麼多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用氣勢壓住對方。如果真的是要來干架,他最多只會帶一個營的人來,人越多反而越麻煩。
現在已經箭在弦上了,他卻遲遲不敢下達命令,心中卻暗暗思索著。現在四0多條槍都對準了余少陽這邊,要是余少陽還不怕的話,那這人還真是有點能耐了!
余少陽這個時候也是很謹慎的,因為他心裡很清楚,雖然把事情鬧大了,火拚起來之後對自己這邊事後處理是有利的。可是眼睜睜看著四多條槍對付他這邊四多條槍,弄不好真的會全軍覆沒了,而且自己也有可能被流彈打中嗝屁了。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還是不能開槍的。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這個時候,唐式遵連忙跳了出來,他一臉緊張兮兮的樣子,先是拉了一把余少陽,對他說道:「余大人,冷靜一點,大家都是自己人。鬧成這樣可不好。」
然後又立刻對周圍的士兵們喊了道:「弟兄們,弟兄們,先把槍放下來,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萬一誰的槍走火了,鬧出意外來了。怕是大家都不好。都把槍放下來了。」
他的這番話對士兵們的影響還是很大的,因為現在兩邊的士兵都很緊張,萬一真的走火了,大家都因此打起來了,只怕那可是後悔莫及的事情。因此,漸漸的有一些擔心槍械不好的士兵。故意手指頭從扳機扣上拿了出來。
唐式遵立刻又來到吳團長面前,笑呵呵的說道:「團座大人,團座大人,息怒息怒呀。咱們這余大人就是這脾氣,直來直去的,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別放在心裡去嘛。其實」咱們余大人也是因為咱們營座受傷,情況不明。所以才一時著急呢。團座大人。不如,先叫弟兄們把槍放下來,免得鬧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好歹大家都是自己人。若是真有什麼閃失,也不好向上面交代呀。」
吳團長聽了這話,覺得給唐式遵一個面子,也能給自己一個台階,於是揮了揮手,命令道:「槍先收起來!!」
八團的士兵們總算都鬆了一口氣。紛紛的收起了武器。
五連這邊也都將槍口壓低了,暫時放鬆了一陣,卻依然不敢掉以輕心。
吳團長冷冷哼了一聲,然後對唐式遵說道:「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現在我就把話撂在這裡。你們是第一師的人,竟然敢扣押咱們第三師的營長,這膽子也太大了一些吧。現在我要上去看看我的營長情況如何。」
他說著,也不等唐式遵和余少陽答應,便帶著手下向前面硬闖了過去。
余少陽這個時候又大喝了一聲:「全部給老子小心點。你們這些龜兒子們的,說話倒是好笑。我們扣押了你們的營長?那你們先扣押了咱們的通訊官就可以了?這麼說。第三師就是全四川的天王老子了,只准你們放火,不準其他人點燈了!」
吳團長再次動怒了起來。不過因為這個時候對方的理由充分,自己不能貿然在下令衝過去把余少陽綁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堂堂營長和你們通訊官能同等而」刻你們涌訊官是什麼級別,營長是什麼級別,搞不清楚蕊所捌」
這時,在後面的鮮英聽了這番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真想衝上去給這光頭團長几巴掌。不過他知道現在不是時候,余少陽和唐式遵已經商議好了應對這光頭團長,眼下只能暗暗祈禱李團座快點趕來。
余少陽冷冷的笑了笑,說道:「你跟我們談級別?我們通訊官擔任的是第二團團部、第一師部以及成都軍政府的通訊任務,你的意思就是你們第三師的一個營長,要比我們第二團團部大。要比我們第一師師部大,甚至還比成都軍政府大嗎?」
光頭團長頓時怔了怔,一是啞口無言了起來。
余少陽得勢不饒人,繼續說道:「好哇,好哇,難怪你們第三師這麼囂張,原來你們已經不怕成都軍政府放在眼裡,已經不怕胡都督放在眼裡了。難怪你們昨天敢扣押我們的通訊官,八成是你們知道了上峰下達命令,知道你們第三師要從內江城調到前線去了。你們不執行命令。那原因就只有兩個。」
吳團長死死的盯著余少陽,想要開口辯駁,可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余少陽狠狠的說道:「要麼就是你們與第五師串通了,打算去支持國民黨!要麼就是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要造反了!是不是?」
吳團長大吼了道:「你這是污衊!好啊你,你這小小連長倒是能耐了?老子現在可不管那麼多,老子就把話說明了,裡面被你們扣押的那個營長老子今天是一定要帶走的。要是你們敢阻攔,就休要怪老子不客氣了。」
他說完,就要帶人衝進去。
余少陽立刻拔出了自己的手槍。狠狠的說道:「老子看你們誰敢動一步!」
吳團長冷冷笑了笑,說道:「怎麼。你敢對老子開槍?你開槍試試看呀?來人。把他的槍給我下了!」
三個士兵馬上沖了上來,就要去搶余少陽的槍。
余少陽馬上對著地上放了一槍。將那三個士兵嚇得都不敢再向前沖。他冷冷的說道:「老子就是地痞流氓,這條命老子從來不當什麼玩意,你們要是把老子惹急了,老子說干就干,怕個卵蛋?」
吳團長已經是一忍再忍了,此時立刻再也忍不下去了。不過就在他網要下達命令的時候武力解決的時候。唐式遵再次跳了出來,連忙安慰的說道:「吳團長,吳團長,息怒息怒。這」這件事不是余大人不準,其實是咱們做不了主呀。」
吳團長眼睛一橫,說道:「有什麼做不了主?你們都***讓開不就完事了?事後若是有人問,你們就說是老子帶走的,老子倒要看看誰敢來找老子的麻煩!」
唐式遵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團座。話不是這麼說的。好歹那營長是打傷了咱們的營座,剛才我們已經發電報到二團團部去了。咱們的李團座對這件事很是震驚。因為昨天這裡扣押了咱們通訊官,就已經把成都的一份公文給弄丟了,這是大事呀。現在又發生了槍擊事件。那是火上添油的。」
吳團長這才冷靜下來,仔仔細細分析了一下,因為扣押通訊官而遺失了公文那確實是大事。他立刻說道:「這事是趙三水扯出來的,就讓這龜兒子扛下來便走了。與這裡營長何干?」
唐式遵說道:「怎麼沒關係呀?咱們營座來找這裡營長理論,結果被這裡營長打了一槍,現在生死未卜,這其中到底什麼貓膩,誰知道?」
吳團長感到自己後背有些冷汗出現了,正如剛才余少陽所說的那樣。如果這件事扯不清楚,只怕會讓成都那邊真的以為第三師是故意抗命不從,製造了這場意外。若是成都那邊怪責下來,倒霉的可不是自己的外甥,那可是整個第三師呀。
唐式遵見吳團長猶豫了,於走進一步說道:「咱們李團長現在正在趕過來,要不您老人家先等一等,等咱們的團座到了之後,你們兩位一起去審問。若是您單獨把人帶走了,那上面肯定會說您是要偏袒,對您的名聲也是有影響的呀。」
吳團長眼睛轉了轉,覺得這件事確實太難了。他現在確實可以把外甥帶走,手下凹多號人可不是吃乾飯的,但是帶走了之後上面會怎麼想?當即他猶豫了一番,然後慢慢的說道:「那這樣,我上去看看總行不?」
唐式遵想了想,然後看了余少陽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