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雞肋空間
如果現在所處的房間是手鐲的外部空間,那麼鑽石……內空間……
意念不過須臾間,狄野再睜眼就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更空白的地方,這裡沒有擺著習隆相框的桌子,也沒有任何窗戶。所有的一切都蒼白得很飄渺,也乾淨得一塵不染。
低下頭來看腳底,簡直難以至信,居然沒有身體的投影,簡直是個虛無仙境,分不清前後左右也看不出上下顛倒。
「哇哦!」狄野驚嘆著,帶著些許興奮,他在空間里來回奔跑,然而,沒有參照物,他根本就感受不到自己空間是原地打轉還是真的跑出去了。
再打個響指,也沒有半點回聲。
「喂!!」狄野使出全身力氣大喊:「有沒有人!」
空間依然回應他長長的寂靜。
印像中,在別人的空間里,是應有盡有的無限產能之地,最差的也能自帶種植系統,最不濟的也有個主神。
於是狄野在一陣玩命撒野之後,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地,開始嘗試使用意念,他先是想了個烤雞和可樂,又想了最愛吃的烤魚,畢竟餓了兩天兩夜早空乏其身。
只是,在他滿心期待地睜開眼睛看時,眼前的場景卻依然雪白一片,空無一物。
「怎麼回事?」狄野心裡咯噔了一下,難道是自己的要求太高了嗎?他趕緊再次閉上眼睛,集中意念,這次想的是白面饅頭和白開水。
當他再睜眼時,眼前空無一物的景象讓他的心情如同跌落深淵,充是恐慌和懷疑,是操作的方法不對還是這個空間本來就沒用?
狄野搓了搓臉,百思不得其解,接下來,他花足三個小時,在試遍各種能想到的姿勢都無法解鎖空間用途之後,他只能果斷選擇放棄,然後面對現實。
帶著極度疲憊的身心,用意念退出空間。
回到放著小方桌的房間,他一眼就看到相框里習隆誇張的表情。
「狄野哥,你做了什麼?」習隆驚訝地問道:「你不停地翻了好幾次白眼,該不會是你剛才穿回去了?」
「不不,我沒穿回去。是我進了一個奇怪的空間,不過裡邊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空白。」狄野感有些興奮,他就喜歡神秘的東西,這空間像藏寶箱,恐怕需要啟動某些什麼機關才能使用,他搓搓手掌,對習隆笑道:「有意思,別看這空間現在很雞肋,我敢保證,後邊肯定有大作用。」
「那行,空間以後再研究,現在最重要的是想法子是把我從相片里弄出來。我在這裡真的呆夠了。」習隆一臉抱怨。
「你以為我不想,關鍵是怎麼弄你出來?又不可能重新穿越一次。」狄野鬱悶極了,冥冥之中總覺得裡邊有什麼陰謀。
兩人之中,狄野算是最有辦法的人,平時工作的時候,他的點子最多,個個都信服他。
現在他說沒辦法,那就是真的沒辦法。
習隆失望極了,他越來越覺得自己回不到三維世界里了。
狄野瞟了一眼習隆,看到他臉色難看,只好安慰道:「要不這樣吧,既然手鐲的用法類似魔方,換言之,只要不停地轉這個鐲子,運氣好的話,理論上是可以把原來世界的空間給轉出來的。能回到原來的世界,你不就能出來了。」
「那得等多久啊?」習隆似乎從狄野的話里感受到了希望,聲音一下子洪量起來:「狄野哥,你趕擰下試試。」
「別急,急也急不來,先讓我好好想想。」狄野撓撓頭,繼續在房間里踱步。
習隆喜歡看他思考的樣子,思考就等於有希望。
「我問你,你在二次元里是不是不需要消耗體能?」狄野問道:「你有餓的感覺嗎?」
習隆咂咂嘴,揉揉肚皮:「好像沒餓的感覺。」
「疲勞呢?我睡覺那兩天你睡過嗎?」狄野拿起相框,顛來倒去地研究著:「這樣你有覺得暈么?」
「呃……不暈,偶爾會困吧,但說不好,我感覺不到時間,反正指不定什麼時候眼睛閉上了,就睡過去了。」習隆試著揉眼睛,發現觸覺很遲鈍,可以說五官五感都降到了最低值。
「成,那沒啥,你能說話,也能活著。在二次元里你不需要消耗體能,咱們也算節約了。這房間里,吃的喝的都沒有。少一張嘴,能省很多事。」狄天輕拍相框,以示安慰。
習隆不想買他這個帳,雖然節約了一個人的資源,但他在二維世界里實在不好過,不過眼下也只能忍耐了。
很快,一個新的想法從狄野腦瓜里冒出來,他把雙手支到桌子上,喊道:「萬一能去到有寶藏的地方……無主寶貝,咱們豈不是發橫財了。」
沒錯,就是這樣,靠手鐲去異次元也好,平行世界也好,只要把能帶走的寶貝放進空間里,等到手鐲轉到原來生活的世界,一切辛苦和磨難都是值得的!
狄野看著桌子上那隻金屬手鐲,沉悶的神情開始有了一絲閃光,他給自己做了個大大的深呼吸,接著從容地把手鐲戴到左手腕上。
「現在,我需要食物,還需要水。」狄野說著,便開始在手鐲上尋找合適的圖案。
他堅信自己的猜想一定不會錯。
為確保空間順利轉換,他整個人都站到放置習隆相框的桌子上,儘可能不接觸地面。
首先,他保留了原有的第一層水滴圖案,把第二層正方形圖案轉換成動物形圖,第三的把九宮格轉換到人形圖。
大約有七八秒靜默時間,狄野就看到這間十平米大小的浴室在眼前化解成了無數類似馬賽克的碎片,在瓦解的同時瞬間組合成了新的空間,整個過程猶如進入電影《寂靜嶺》的換景片段,即不可思議又讓人嘆為觀止。
新切換的場景隨著最後一片馬賽克的翻轉結束而終止變化,什麼叫一錘定音,什麼叫慎重選擇,看到轉換后的新房間狄野後悔都來不及,整個空間比原來的小好幾倍!
腳底下的小方桌變成了潔白的浴缸,之前生鏽的水管變成了高高掛起的花灑,花灑噴頭裡正滴答向下滴水。
在浴缸方向的這面牆上有一扇橫格式的排風扇,正對面是一扇乳白色的磨砂玻璃門,透過玻璃隱約能看到外邊有桔紅色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