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血戰遼東 5
女真人在經過短暫的失神后開始反抗。
中軍大帳中有兩萬的女真人,還有五千的蒙古士兵,而女真人都是騎兵,可以說是天生的騎兵,但準備充足的明軍,兩千騎兵先行衝進了中軍營馬廄中,有女真人跑來騎馬,都會被這些騎兵殺死,當然也有少部分人騎上了馬,這些人都是明軍最大的威脅。
鮮血,死亡,哀嚎聲遍地,這才是一場戰爭應有的模樣。
而代善早就被親兵護送著出了大亂的中軍營,數十裡外的代善看著大火衝天的中軍營帳,大怒不已,但他也知道自己大勢已去,只能期盼著他們大金的勇士能夠力挽狂瀾,全殲來犯明軍,正當代善想要調集左翼騎兵的時候,一傳令兵騎馬跑來。
「貝勒爺,左翼被蒙古兵突襲。「
聽完這傳令兵的話后,代善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兩日的明軍騷擾都是為了今夜的這場劫營,代善嘆口氣道::」傳令,撤退。「
代善雖然沒有經歷過那麼大的失敗,但作為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將,在第一時間還是下了最為妥善的命令。
戰鬥持續了一整夜,代善的五萬兵馬幾乎全軍覆沒,其中有三萬蒙古兵,一萬四千餘名女真人,折損戰將數十名,其中還有兩名貝子,阿濟格便在其中。
阿濟格本來能夠逃出生天,到了中軍營后,擔心代善的安危,率領數百名騎兵沖入了早已大亂的中軍營中,斬殺明軍二十餘名騎兵后,被亂箭射與馬下,未能闖出歷史上的威名,便葬身於錦州城外。
晨時,錦州城大門開放,數萬明軍一涌而出,佔領了后金三營,后金代善大敗與錦州城外。
趙率教來到了中軍營中,看著四周的屍體慘軀,當下竟有豪氣萬丈,這是女真人在遼東興兵作亂以來,明軍最大的一場勝利,可以說遠遠超過了當年的寧遠大捷,也足夠讓趙率教自豪。
而明軍的這場勝利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楊孟博率領的四千騎兵,傷八百餘人,死三百人,關寧鐵騎折損九千餘人,可見中軍營的這場夜戰打的到底有多慘烈,關寧鐵騎的臨時指揮是從錦州城過去的參將婁占相,這場中軍營之戰,充分說明了關寧鐵騎的戰力,他們面對的大部分都是后金的精銳,在這場劫營之戰中,打出了關寧鐵騎的威風。
趙率教在這場戰爭中一改往日習慣,沒有衝鋒陷陣,身先士卒,也是受了孫承宗的調教所致。
錦州之戰歷經十二日之久,在此期間,明軍共陣亡兩萬名士卒,而後金已是全軍覆沒,這場勝利註定要在史書上大書特書,也能改變此次遼東之戰的整體格局,明軍由被動轉變為主動,若是皇太極再不退兵,便要做好被雙線作戰的準備。
戰報傳到皇太極的手中,皇太極幾乎都有些不相信,大貝勒代善下路不明,鑲黃兩旗,蒙四旗幾乎全軍覆沒。
王帳之中,皇太極呼吸緊促,一雙眼睛透出冷冽的暴虐,甚至還隱藏著些許慌亂。
王帳之中的貝勒貝子們都不敢說話。
阿敏好像還沒有從這場戰報中醒轉過來,雙眼失神,他怎麼都不相信,一向懦弱,不堪一擊的明軍竟然能擊敗代善所帶領的精銳,一時之間,亂了心神。
經過短暫的平靜后,皇太極淡淡的說了句:」退兵。「
如果不退兵,就可能承受更大的損失,這也是此時最好的辦法,王帳之中也沒有人反對,收命退下。
整個遼東戰場上的大人物都不知道,后金莽古爾泰在昨夜已經突破喜峰口,闖入了關內,幸虧戰事爆發,關內守備森嚴,才不置於讓莽古爾泰長驅直入,莽古爾泰被阻攔在了遵化,遵化五千餘名士卒,絲毫不懼后金兵威,在總兵劉北宇的率領下,阻擋了后金一萬精銳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明軍的援軍從四面八方趕來,中午之時,遵化依然聚集了四萬明軍,莽古爾泰看到大事不妙,想要從原路撤退,但喜峰口卻已被明軍重新奪下,斷了出路。
莽古爾泰無計可施,只能背水一戰,繞過遵化,前往三屯營,但一路受到明軍阻撓,數百里的路程竟然走了一日,當莽古爾泰率領饑渴難耐的后金騎兵到了三屯營時,又被三大營神機營與三屯營守軍聯合伏擊,莽古爾泰大敗,只率領數千騎兵突出重圍。
在這場伏擊之戰中,神機營好似要重新找回昔日的榮光,大展神威,后金騎兵喪身火銃之下的便不下千人。
當后金攻入關內的消息傳到京師的時候,滿朝大驚,難不成遼東敗了,但再想想絕不可能,朝廷準備充足,孫承宗也不是魯莽之人,只要不出城硬碰硬,遼東絕對無憂,不是遼東大敗,那便是后金繞路借道,突入關內的。
袁崇煥早些時日的布置也起到了效果,莽古爾泰進入關內后寸步難行,不出兩日,便被打的潰不成軍,眼看便要全軍覆沒與關內。
雖然朝廷的大多數官員都沾沾自喜,這可是場勝利,但朱由檢卻每日都是陰沉著臉,歷史總是那麼相似,在上個時空中,后金一直拿遼東防線沒有法子,便開始借路蒙古,途徑朵顏部,從喜峰口處攻入關內,對大明朝造成重大的損失,此時看來,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此乃大患,這次突入關內的是莽古爾泰的一萬后金騎兵,若跟上個時空中一般,后金主力來襲,那個時候,會是這樣的結局嗎?
當然有些御史也開始上奏彈劾遠在遼東的孫承宗,說他玩忽職守,導致后金兵馬突入關內,殘殺百姓,擾亂京畿,當重罪治之。
看到這些御史的奏章,朱由檢的氣便不打一處來,下旨訓斥了上奏官員,言道,遼東血戰半月之久,屍山血海,孫經略置身寧遠,爾等此時在朝中如此作為,不顧將士,若誰人在奏,處之。
聖旨下了后,御史們也老實了起來,跟皇帝對著干,不會有好下場,前車之鑒太多了,這些御史大都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