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糾結

「我知道他派人盯著我，所以更要出府！」玉涵低著頭，不敢看昊軒。

「什麼？你這傻丫頭不會想自己送上門去吧？怎麼，看上我皇兄了，不要我了？」昊軒故意逗她。

「誰會看上他！我就是一輩子不嫁人也不會看上他！」玉涵馬上反駁道。

「那是為什麼？」昊軒追問。

「我是……想引玄衣人來抓我。」玉涵自知說出真相昊軒會惹昊軒說她，聲音越來越小。

「哈哈，你這傻丫頭，你是不是在想，如果玄衣人把你抓走，你就有機會看他們袖口上有沒有像劍一樣的圖騰？」昊軒哭笑不得。

玉涵自知這想法有點不靠譜，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不敢看昊軒。

「涵兒，就算你被玄衣人抓住了，看到他們袖口上有圖騰，和刺殺我的人一樣，又能怎樣呢？你覺得昊雄會放過你嗎？他倒不會殺你，但一定會把你留在身邊。」

玉涵只靜靜地聽他說，她直直地看著昊軒，他幽深的眸底，是無法掩飾的疼惜與寵溺。

「對不起，昊軒，是我太心急了。」

玉涵何曾沒想過後果，只是她太想幫昊軒，太想找出幕後的黑手。

「涵兒，我不怪你，我只是怕失去你。答應我，一切交給我，讓我來調查，你就安心待在府里，等待結果。」

四目相對，昊軒握住玉涵的手，十指相扣。

玉涵仰著頭，眉目如畫，美得發光的小臉上一臉嚴肅，說道：「昊軒，你放心吧，我以後一定聽你的，絕不私自離開王府半步！」

昊軒安心地點了點頭，一把把她摟入懷中，越抱越緊。是的，面對昊雄，他什麼都不怕，他只怕他傷到玉涵，所以，他必須好好保護她，拼盡全力。

昊雄在宣王府受了刺激，越想越生氣。他知道憑一己之力恐怕很難得到玉涵，要想得到她，恐怕只有一個辦法了。

只要他成為太子，成為秦國的皇帝，成為中原的王，那麼中原萬物都是他的，何況一個玉涵。

深夜，他悄悄潛入高府，造訪了高肇。

朝中主戰派的聲音越來越強烈，漸漸淹沒了顧風岩等人的聲音，數日後，擎宇下令出兵趙國，高闖任征南大將軍。

昊軒知道自己父皇的野心，曾暗自聯合顧風岩等人上書反對出兵，可終抵不過擎宇一顆想稱霸九州的心。

得知這一消息，玉涵的第一反應就是回到趙國，與趙國軍共同抗敵。

「涵兒，趙國秦國即將開戰，你這時候回去太危險！」昊軒理解她的心情，卻不得不阻攔。

「危險？我留在這裡才危險！萬一你父皇以我為要挾，逼我父皇投降怎麼辦？」想到身處敵國，玉涵不得不擔心。

「涵兒，相信我，我父皇雖然有野心，但是他不是你想的那樣，而且他不知道你在秦國。」昊軒攬住玉涵的肩膀，安慰道。

「昊軒，就算他現在不知道，很快也會知道的，你覺得你大哥不會告訴他嗎？」

對昊雄，玉涵完全不放心。

「涵兒，無論他知不知道，你留在這裡都是最安全的！」昊軒心急，聲音都有些嘶啞。

「昊軒，我當然知道這裡是最安全的，你會拚命保護我，可是我想回趙國，我必須保衛趙國的子民，保護我的父皇和母后，你懂嗎？」玉涵眼裡迸射出凌厲的光，身體里似乎蘊藏著極大的力量，和她高貴柔美的氣質完全不相符。

昊軒知道，他能留得住她的人，卻留不住她的心。知道趙國有難，她不會坐視不管。就想當初在齊國，她展現出的膽識和氣魄非常人能及。

「涵兒，如果你非要回去，我陪你！」昊軒知道，如果阻止不了她，最好的辦法就是陪伴，就是成全。

「昊軒……你……」玉涵心頭一動，一時間竟不善言辭。

他對她的情誼，比山還高，比海還深，此生此世，她不知如何報答。正是因為這樣，她更不能讓他為難，如果他隨她回趙國，就是與秦國、與自己的父皇為敵。她不能置他與那樣的境地。

「好，既然決定了，咱們今晚就出發。不過要喬裝一下，免得被人認出來……」昊軒話未說完，便感到胸口處一陣溫熱，玉涵的臉緊緊貼著他的胸膛。他一緊張，呼吸也變得急促。

「昊軒，你是秦國的皇子，秦國和趙國開戰，你無需站在我這邊，我不怪你。我有我的使命，就讓我一個人完成吧。」玉涵嘴唇微顫，滾熱的淚已順著臉頰滑落。

一邊是生她養她的趙國，是她的父皇母后和所有至親之人，一邊是昊軒，是她此生最愛的人。她都捨不得，都放不下，可如今，她必須做出痛苦的抉擇。因為，趙國需要她！

「涵兒，不要急著做決定，再想想，但是無論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會陪著你。」

這陣子的朝夕相處，已讓昊軒越發離不開玉涵。他既然無法阻止戰爭，就只能護她周全。

「昊軒……」玉涵輕聲喚道，聲音如水，柔情無限。

這一刻，淚水已模糊了雙眼，心裡除了感動，就是滿滿的幸福。

翌日，昊軒一大早便出門，準備聯合顧風岩、朱元等聯名上書，希望能力挽狂瀾，讓他父皇收回成命。臨走前，一再叮囑肖飛要看住玉涵，千萬不能讓她離開宣王府。

昊軒一走，玉涵便讓慕青和慕雪收拾行李，又讓雀兒幫她準備乾糧。

「公主，你還是要回去嗎？」雀兒雖然贊同玉涵的決定，但是很擔心她的安危。一臉擔憂之色。

玉涵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公主，讓奴婢隨你去吧，和慕青慕雪姐姐一起保護你。」與玉涵相處的這些日子，雀兒已和玉涵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她喜歡她的漂亮、大度，喜歡她的親和、隨性。在雀兒眼裡，玉涵就是最完美的人，甚至超過昊軒。

「不，雀兒，你留下，替我照顧她。」說到昊軒，玉涵心中不舍。一邊是家國親人，一邊是最愛的人，她的心被無形的力量撕扯，既糾結，又難受。

「公主，你要是這樣悄悄地走了，宣王殿下說不上不著急呢。你還是留下吧。」忍了半響，慕青終於忍不住說道。

「我知道，可是我必須回去，但是我不能讓他和我一起回去，你懂嗎？」經歷了這麼多事，玉涵早就被磨礪得很堅強，可是這一刻，她真的很想哭。

她捨不得昊軒，這一離開，便是萬水千山，便是敵我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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