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南詔形式
琴絮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那兩個人說的話語,時不時在她耳邊響起,蕭寒澈排除眾意,立她為後,可是,她明明就已經不在宮中了,而離緋瞳,又是什麼時候,懷上了蕭寒澈的孩子的?
只感覺大腦一片混亂,身體燥熱難耐,索性起身,想要喝一杯茶,卻不想屋中桌椅旁邊,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正看著她!
差點就要驚呼出聲,琴絮急忙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武功不高,但是內力不弱,耳力過人,可是,這個人是怎麼進來的,她為什麼沒有一點的察覺?
不悅的對著他說道:「喂,你明明答應我不隨便進入我的房間的!」今天蕭玉清硬是要跟她睡一間房間,被她強行逼走,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晚上又溜進來!
「哦?你何時跟我說過?」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語氣中不帶任何的感情,卻讓琴絮明顯的從裡面聽到了玩味。
「天……天奈?」琴絮不敢相信,這個聲音,她聽一次,就絕對不會忘記,那麼清冷的聲音,帶著絲絲的高傲和脫俗的氣質,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能說出這樣的聲音,琴絮本來以為是蕭玉清,卻沒有想到,竟然是他!
不由得後退兩步,「是他要你來抓我回去的嗎?」語氣中充滿了驚慌和無助,是呀,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什麼事天奈做不到的事情!
「他的確是拜託我將你抓回去,」適應了黑暗,琴絮能看到他端著一杯茶,品了一口,她做好逃跑的準備,只要他稍稍有點動靜,她就是拼了性命,也要逃!
「但是我沒有同意。」
淡淡的一句話,頓時讓琴絮提起的內力卸了下去,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為什麼?」這三個字不經過大腦,徑直的脫口而出。
天奈繼續喝了一口茶,「我本來就是與他約定為他做一百件事情,上一次是最後一件。」
他們之間,原來是契約的關係,怪不得,琴絮心中揣測著。
「他拜託我,知道我不答應,就讓我給你帶句話。」天奈站了起來,緩緩地向著琴絮走了過來。
琴絮的心立馬又提了起來,眼看著他慢慢的走過來,不由得後退一步,天奈看見她的反應,停住了腳步,眉頭皺了皺。
「什麼?」帶著警惕的意味,琴絮問道。
「他說」,天奈故意停頓了一下,看著琴絮緊張的聽著,突然覺得有意思,「楚宮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著,他會等你回家。」
回家……
琴絮本來以為,他會說出什麼情斷恩絕之類的話語,可是,卻是這樣的話,家,楚宮,是她的家嗎?
酸楚的情緒頓時又涌了上來,他,這是原諒她的離開了?
天奈藉助著月光,看見她臉上滾動的淚珠,不知道怎麼,突然心中一動,有一絲疼痛鑽進了心中,卻又瞬間消失,他從來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看多了人間的生死輪迴,早就已經不會情動,不會心痛,可是,剛剛,他是心痛了嗎?他緊皺眉頭,這可不是一個好的預兆……
「娘子,這麼晚了,還有客人嗎?」蕭玉清清澈的不急不緩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了進來。
天奈看了一下琴絮,琴絮站在月光下,臉上的表情獃獃的,絕美的五官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孤獨而落寂,純潔的就仿若是一個走失的孩子,天奈竟然一下子有點呆了。
就在他呆愣之間,門已經被打開了,蕭玉清緩緩走了進來。
「呦,這不是天一閣閣主么?沒想到我家娘子竟然有這種魅力,連著絕情絕欲的天奈,都特意追過來了……」這樣說著,他身形一閃,已經來到了琴絮面前,將琴絮與天奈分開,臉上仍舊是掛著戲謔的不羈的微笑,放浪的外衣衣帶都沒有系好,看來是聽到了聲響,就立馬過來了。
天奈看著蕭玉清這樣不經意間竟然將琴絮保護在身後,心中一絲不悅,連他都沒搞清楚那不悅是因為什麼。
「我一直都奇怪於你的身份,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天奈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麼一句話,繼而又看向了琴絮,「你可知道,他要帶你去哪裡?」
直覺感覺天奈對她,應該沒有惡意,畢竟,他也要看在師傅的面上,對她有些疼惜吧,琴絮對他這句明顯的挑撥的話語,一點也沒有反感,反而真的將疑惑放在了蕭玉清的身上。
「你根本就沒有失憶!」琴絮下了定論,失憶了,又怎麼會認得眼前的人是天奈?
蕭玉清回過身來,眸中淚光閃爍,「娘子,你,你竟然不相信為夫?!」他說的委屈無比,手指揪著琴絮的衣角,剛剛的那一副氣定若閑的樣子完全沒有了,連著剛剛站在她的面前偶爾散發的那一絲傲氣,也消失不見。
「可是,可是你為什麼會認得他?你帶我,真的只是從東離繞一圈去南詔?」隱約感覺蕭玉清必定不會這麼簡單,去南詔,雖說要擺脫楚國的追兵,唯有進入東離境內,可是,他為什麼又要用那麼招搖的馬車?他到底有何居心?
「娘子,他是天一閣閣主,我又怎麼會不認得,何況,我與他本就是敵對的,我怎麼可能不認得他?!」他揪著琴絮的衣角,明明比著琴絮高出半頭的身高,此時就仿若琴絮比著他高了很多,一副害怕她不相信的樣子,急忙的又搖了搖她的手臂,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她。
琴絮心中一股煩躁,不知道該相信誰,更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能做些什麼。
她揮了一下衣袖,將蕭玉清拽著她衣角的手打落,放下的時候,卻是發現蕭玉清又拉傷了她的衣袖,眼神中一絲狡黠閃過,臉上掛著笑,「娘子,要是你不相信為夫,為夫就不放開!」明顯的耍賴的樣子!
琴絮無奈,只能又看向了天奈,「你能告訴我,南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天奈還沒有開口,蕭玉清便已經急急的說道:「我知道我知道,娘子,我一直都知道!」
此話一出,琴絮頓時惱怒,本想要發脾氣,可是此時她更關心南詔的形式,一把揪住了蕭玉清的衣領,峨眉微蹙,眼睛一瞪,「說,快說!」
她本是極其嬌艷的面容,此時滿臉的怒容倒是有一些威嚴,若是旁人自然會被震住,可是,面前的蕭玉清,卻是笑的更歡暢了一些,絲毫不為她所迫,「娘子,你這樣揪著為夫,為夫都快喘不過起來了,還如何說?娘子鬆手,娘子鬆手嘛!」
鬆開了蕭玉清的衣領,「你怎麼不告訴我?」琴絮有些不悅。
「娘子沒有問過,為夫又怎麼知道娘子想要知道呢?」蕭玉清仍舊是嬉皮笑臉,一雙眼睛亮的驚人。
雖是油嘴滑舌,強詞奪理,可是說的,卻是也很有道理,琴絮一直以為他失憶了,就什麼都沒有問他,如今看來,他卻是並沒有琴絮本來想的那麼簡單。
「南詔是有人造反了。」蕭玉清淡淡的說出這麼一句話,頓時將琴絮激的激動起來!
「娘子莫急,南詔國王星緣殿下目前相安無事。」
琴絮這才又放下心來,沉聲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蕭玉清不急不緩先是將蠟燭點亮,然後這才坐在椅子上,翹起腿來,隨手到了一杯茶,遞給琴絮,又倒了一杯,遞給了天奈,天奈笑了笑,端起就喝了起來。
蕭玉清看著他毫不懷疑的喝下去,臉色微微沉了沉,這才開口說道:「聽聞南詔先皇南宮旭在外面有一個私生子,名喚南宮信,這次娘子你來到楚國做客,宮中少了你,自是少了一個繼承人。
南宮信以次為借口,突然出現在朝堂之上,拿出證明身份的一塊龍鳳玉佩,說是要繼承皇位,可是星緣皇帝沒有答應,還說他是假冒的,將他扣押起來,後來不知道怎的,他竟逃離了,然後聯合一眾大臣,在民間集結起一隊人馬,徑直的就向著南詔京師攻去,現在南詔,已經亂成一團了。」
簡要的將南詔目前的形式為琴絮講了出來,琴絮越聽眉頭越緊,直到最後,才一下子跌坐在床上,愣愣的想著,沒有了自己,星緣不知道已經慌亂成什麼樣子了,她從來就不懂帶兵打仗的事情,從來就是被父皇捧在手心裡寵著,即便是後來繼位,也是一干衷心的大臣輔佐才能保證南詔一切事情順利進行。
她一定要回到家中,一定要回到母親的身邊保護她!
想到這裡,她突然一抬頭,眼中精光射出,將蕭玉清與天奈都驚了一下,這個女子,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堅強堅定,才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鎮定如此了!不免心中對她多了一絲敬佩之情。
琴絮看向蕭玉清和天奈,臉上淡淡的扶上了一絲無奈冰冷的微笑,「你們還有什麼,是沒有告訴我的?」她說完這句話,站了起來,逼近了站在一旁的天奈和坐在椅子上的蕭玉清,提醒道:「比如說,那南宮信的兵馬,是如何而來?比如說,楚國是如何的幫助他?!」
最後一句話說完,她怨恨的眸子就已經射向了蕭玉清,無論如何,他是楚國的王爺!
事情想起來很簡單,若是在人間聚集一隊人馬,那是很不容易的事情,而且,這隊人馬從來沒有戰鬥力,又是如何的與星緣一直暗中訓練的兵馬相對抗?想想蕭寒澈一直對她的管束,想想蕭寒澈對她離開楚宮是那麼的抵觸,想想蕭寒澈為何在此時將蕭玉清逼走繼承皇位,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因為,南宮信,根本就是得到了楚國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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