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逆子

第二百五十一章 逆子

東陵翕然躺在床上,自從建立釋迦王朝之後,自己就成了一具行屍走肉,難道自己當真就要這樣到老到死?

她輕嘆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太後娘娘,您還沒睡呢?奴婢從御膳房領來了些蓮子羹,是御膳房的人特意為您留的,起來喝些嗎?」沈妙輕聲說道。

東陵翕然撐起身子,反正還無困意,便吃些填填肚子吧,「御膳房何時這麼好心了?竟會給哀家留些吃食。」

沈妙搖搖頭略顯無奈,「還不是看在您幫助了聖上?您與聖上關係融洽之後,這幫狗腿子又來巴結上您了。」

宮中的爾虞我詐,她著實感到力不從心,應對不來。

「管那些做甚,還有口氣就不錯了...」東陵翕然吃下一顆蓮子,很是清甜。

「太後娘娘,此話可不能這麼說啊!您會為一國之母,尊貴著呢!誰見了您不都得俯首稱臣?」沈妙眼睛一瞪,竟有種說不出的可愛。

東陵翕然心裡這才好受些,「你說的對,是哀家自怨自哀了...」不過她確實找不出自己活著的意義。

見東陵翕然吃下一碗,沈妙趕忙又為她盛了一碗,「御膳房的小太監還特地告訴我,熬制蓮子羹所用到的銀耳是上乘的佳品,生怕奴婢不給他打賞一般。」

東陵翕然搖搖頭,「不都是為了口吃的?」

「奴婢跟您可不是為了口吃的!就算旁人給了奴婢天上的山珍海味,奴婢也絕不動搖!奴婢永遠都是太後娘娘您的奴婢!」沈妙不知何時也學的這般花言巧語。

惹得東陵翕然笑出聲來,「你啊,哪都不見厲害唯獨這嘴皮子功夫見長!」

「太後娘娘莫要取笑奴婢了。」沈妙垂著頭嬌羞一笑。

「剩下的賞你了。」東陵翕然說完就站起身子,只希望今晚不會在做噩夢...

「太後娘娘,聖上來了。」沈妙說道。

東陵翕然揉了揉太陽穴,「聖上日理萬機怎有閑心跑到我這來了?」

「瞧您說的!您可是九五至尊的母親,聖上不來看望您他去看望誰呀?」

「快別貧了。」東陵翕然嘴上這麼說,可心裡熱乎著呢。

「母后,近日來可好?」丁旭斌恭敬說道。

「托聖上的福,哀家好得很。」東陵翕然輕笑著。

「孩兒這次來,是有事想與您商議。」

一旁的沈妙知趣退下,「太後娘娘,聖上,奴婢去沏茶。」

東陵翕然望著他,「說吧,聖上有何事要與哀家商議?」

「是這樣的,您看,這是秀女冊子,孩兒看這姑娘不錯。」丁旭斌饒有興緻地說道。

看著畫冊上的姑娘,一個賽一個天仙,「看畫像是不錯,就是不知這真人如何。」東陵翕然說道。

「不知為何,孩兒一見這女孩總感覺和她有緣,眼睛就離不開了。」丁旭斌很是興奮,「母后,要不先安排這丫頭來伺候您幾天?」

東陵翕然失笑,看來丁旭斌是真看上人家了,「也好,正好哀家為你把把關。」

「那就多些母后了!」丁旭斌咧開嘴笑得很是開心。

等丁旭斌走後,東陵翕然在心裡細細描繪著那女孩的模樣,似乎和娜仁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說來日子過的真是快,眨眼間竟然三四個月過去了,那些個姑娘就要進宮了...原來丁旭斌做了皇上日子還是能照樣過。

又過了個把月,秀女們都進了宮,東陵翕然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姑娘,不由得在心底感嘆,真人比畫像還要出色啊...

「叫什麼名字?」

「回太後娘娘,奴婢春曉。」還很識禮數,跪在地上眼睛也不亂飄。

「起來吧,今兒個起,你就伺候哀家吧。」東陵翕然招手說道。

隨後沈妙遞給了她一個盒子,「拿著吧,這是太後娘娘賞你的。」

春曉趕忙接過,「多謝太後娘娘!太後娘娘萬福金安!從今往後奴婢一定遵守紀律好生伺候太後娘娘!」

東鄰翕然更是滿意了,這丫頭還很知趣,並沒有立刻站起來,表完衷心后才緩緩起身,是個知書達理的姑娘,就是不知她有沒有其他的歪心眼。

當天晚上丁旭斌就迫不及待的過來了,「母后,怎麼樣?這春曉是不是比畫上的還美?」

東陵翕然笑著搖搖頭,「確實如此,人也好,聲音更是甜美,聖上為何不直接將他收入後宮而是安排在哀家身邊?」

丁旭斌嘴角微微上揚,「今日已經納進來了十幾個秀女了,也不差這一個,再者留她在這多跟母親學學東西不也是好事一樁?」

感情留她在自己身邊是為了看著自己?他倆終歸是要在一起的,自己成了那個外人。

礙於檯面,東陵翕然還是笑了笑,「在我這可學不來什麼,伺候人的事也輪不到我來教啊,她別覺得枯燥乏味就好了。你也放心,哀家不會讓她做什麼粗活累活的。」

丁旭斌撓撓頭,「您就是一尊活菩薩,伺候您,那是她三生有幸。還得有勞母后多多指教她,等她學了一身本領后,孩兒再將她帶回這後宮之中。」

看得出來,丁旭斌這一番所作所為也是為了保護她,只見著畫像就能如此動心,東鄰翕然不禁眯起了眼睛,若春曉不如他心裡想的那麼美好可就遭殃了。

「春曉啊,來這這麼些天還習慣嗎?」

春曉微微含胸,「回太後娘娘的話,春曉一

切都很習慣...只是...」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只是什麼?」

「只是有些想家...」春曉說完趕忙跪下,「太後娘娘息怒!春曉的意思不是這不好!而是...而是春曉太過思念春曉的母親...春曉剛出來的時候她又懷了身孕,春曉...只是擔心春曉母親的身子。」

東鄰翕然輕笑了一聲,這是在自己這呆不下去了吧?也是,進宮來的秀女哪個願意陪著黃臉婆?

「快起來,哀家也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啊!你也知道,既然進宮就不能出宮了,除非是當上了妃子,一年能有一次的機會回家看看,說來你也是命苦跟了我,改明哀家給你送去一匹好布,就當是慰藉你的內心了。」

「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說出這種話了!奴婢絕不是不想伺候您!奴婢不要太後娘娘的獎賞,太後娘娘平日里對奴婢已經很照顧了!若是可以,奴婢希望能給遠在家鄉的母親寫一封家書報一聲平安。」春曉連連磕頭,不一會額頭就已經泛紅。

「傻孩子,哀家理解你的心情,只是哀家做不到啊...整個皇宮裡只有皇上有這樣的權利。」東陵翕然搖搖頭。

留下春曉一人握緊了拳頭。

這正是東陵翕然所期望的,她看了眼身旁的沈妙,「查一下春曉。」

沈妙跟著東陵翕然這些日子來也變得聰明了許多,她沒有過問東陵翕然原因,暗自去辦了這件事。

「太後娘娘,這是奴婢查到的。」沈妙遞給了東陵翕然一個信封。

打開信封看著上面的字,東陵翕然不禁抽了一口氣,她閉上眼盡量讓自己消化這件事隨後她將這封信放在蠟燭下燒成了灰燼,「這件事,就爛在肚子里,不要同任何人說起。」

沈妙點點頭,「太後娘娘請放心!奴婢自當守口如瓶。」

而春曉果然沒有閑著,她先是藉機到御花園裡轉悠,故意惹丁旭斌的眼,欲擒故縱這一招她玩的很溜,隨後又故意在他面前跌倒,原本就對春曉上心的丁旭斌,沒過幾日就敗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竟然直接升到了嬪。

沈妙見狀有些擔憂,「太後娘娘...咱們當真任由春曉...曉嬪娘娘在後宮中胡來嗎?」

東陵翕然瞥了她一眼,「當日答應哀家的都忘了?」

沈妙趕忙跪在地上,「奴婢不敢!奴婢知錯!」

「起來吧!凡事哀家自有分寸。」東陵翕然板著臉輕聲說道。

春曉也不算是個沒良心的,升為嬪之後,沒少給東陵翕然送禮,可也都是些無關緊要的,琉璃珠子,翡翠鐲子,哪個不是東陵翕然多到不想要的東西?可見她確實也沒有多少誠意。

日子就這麼平靜的過著,只是今日出了件不平常的大事,丁旭斌的腿疾犯了。

東陵翕然聽到這個消息后也很是震驚,「旭斌這孩子的腿疾按理來說早該好了,怎會再犯?」

太醫跪在地上渾身發抖,「這個老臣不知...還在查緣由,不過聖上之後可能要少吃些發物了。」

「這個哀家自會安排。」東陵翕然皺眉說道,腿疾不可能再犯,唯獨有一個理由,那就是有人動了手腳。

東陵翕然望著躺在床上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的丁旭斌,說不心疼是假的,「孩子...」

丁旭斌的睫毛動了動,「母親...我好渴...」

興許是他太過脆弱,竟然忘了自稱為「朕」。

「母親給你喂水,你好些了嗎?」東陵翕然柔聲說道,除去他剛毅的性格,還是個討喜的孩子。

「好多了,母后,朕的腿是不是不能好了?」丁旭斌掩蓋不住自己內心的憂傷。

東陵翕然嘆了口氣,「不會的,相信太醫的醫術,那時候條件艱苦都沒有太醫,你不也好了?這次一定也可以。」

丁旭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孩兒相信母親...」

東陵翕然好容易將丁旭斌哄睡著后,看著站在門外的各路嬪妃,拉下了臉子,「近日誰都不要打擾聖上,也不要趁機搞出什麼幺蛾子,聖上休息,哀家可沒有!」

那些女子都還沒到二十,一點都不經嚇,一個個趕忙下跪表忠心。

東陵翕然滿意的點點頭,「春曉,你跟哀家來一下。」

二人一前一後走在這御花園中,東陵翕然沒說停春曉自然不敢吭聲。

「春曉,你跟哀家有三四個月?」東陵翕然開口打破了沉默。

春曉小碎步跟上還是行了個禮,「回太後娘娘,正好三個月。」

「時間過的可真快啊,一晃又要大半年過去了,哀家慚愧啊!你在這,都沒學到什麼。」東陵翕然自嘲的搖搖頭。

春曉一聽趕忙跪下,「太後娘娘!春曉在您身上學到了許多道理!您是臣妾的人生導師。」

「這樣啊...有些事,哀家都看得到,你若當真胸懷大志,就不該讓旁人留下詬病知道嗎?」東陵翕然挑眉望著她。

春曉愣了片刻,瞬間就知道東陵翕然為何會說出這種話了,可是她只能揣著明白裝糊塗,「太後娘娘,臣妾不知您在說什麼。」

東陵翕然笑著搖搖頭,「你自然清楚,哀家念在舊情,不責罰於你,若再有下次被哀家發現,定不能輕饒,起來吧!」

她說完便自顧自的走遠了。

留下春曉一人,她的臉色煞白,不過心裡也存在著疑惑,那就是既然東陵翕然知道這件事是她做的,為何不直接稟報聖上而是為自己瞞下?難不成舊疾複發的不是她親生兒子?

春曉怎麼都想不明白,當年戰亂紛飛的日子,有太多事都亂成了一鍋粥,看來她需要好好的了解一下當時東陵翕然與丁旭斌究竟發生什麼了才對。

沒過幾日,春曉便登門造訪來了。

「臣妾春曉拜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萬福金安。」

東陵翕然喝下一杯濃茶,「賜座。」

「太後娘娘,這是臣妾的一份心意,還望您收下。」春曉笑眯眯的遞給了她一個木製盒子。

東陵翕然打開一看,裡面竟然全都是嬰兒用的東西,小肚兜小鞋子還有長生鎖,她頓了頓又換上笑臉,「喲?春曉怕是拿錯東西了吧?送哀家這些東西做甚?」

春曉玩弄著手指上的玉戒,「太後娘娘,臣妾沒有拿錯啊,臣妾知道您...有一女還漂泊在外。」她說到最後只剩下了氣聲。

東陵翕然骨節突出,「你...」

春曉眼睛眯的狹長,「太後娘娘,我還知道了些許您與聖上,哦不,對於您來說,他是個逆子吧?」

東陵翕然笑了出來,剛才自己僅僅因為看到了嬰兒的東西就失態,一點都不像自己了。

「說吧,你來找我有這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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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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