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他們要叫我聖上

第二百六十五章 他們要叫我聖上

東陵翕然拔出刺在莫志修腳背上的刀,沖他邪魅一笑,「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莫志修的臉幾乎瞬間就變成了黑色,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東陵翕然逐漸倒下,致死他都沒想到自己會倒在一個女人身下。

身旁的一眾將士看著東陵翕然,無一全都對她劍拔弩張。

東陵翕然揮一揮衣袖,手上的刀,是東陵律的遺物,父親...是您救了我。

她深吸一口氣將自己內心滾動的情緒咽下,「將士們!我知道你們早已厭倦了爭鬥!天下也早已厭倦了戰鬥!天下需要太平!需要明君!你們的統領已經死了!如果你們現在放下武器,哀家可以過往不咎,但如果你們還想再爭奪些什麼,就別怪哀家不客氣了!哀家能殺死莫志修,就不介意再多殺些人!」

有些寧死不屈的將士怒視著東陵翕然,「兄弟們!上啊!殺了這個妖婦為主君報仇!!!」

東陵翕然只是微微勾起嘴角,都沒有躲避,一旁的雲帆刀起刀落,那個帶頭吆喝的人已經倒在了地上。

其餘剛想上前的士兵都停下了腳步,雲帆掃視了一圈,「誰還想來?我樂意奉陪。」

東陵翕然用衣袖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刀面上的血漬,轉身離開。

身後的一眾將士不自覺的為她讓開一條路,有一個人將刀扔下,緩緩跪下,「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隨著刀扔跪在地上的聲音越來越多,人們一個接一個的跪在了地上,呼喊聲也越來越高。

「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躲在御書房內的丁旭斌聽到了陣陣呼喊聲,用氣聲問道,「你聽?外面是不是有動靜?」

跟隨著丁旭斌的太監點頭,「好像是!」

「你快出去看看!外面怎麼了!」丁旭斌激動的推著那個太監。

這太監連滾帶爬的走了出去把門開了一條縫,耳朵緊貼在上面聽著,「太後娘娘...千歲千歲...」他跟著聲音呢喃著瞬間瞪大了眼睛,他趕忙跑到丁旭斌身旁,「聖上!聖上!反賊...反賊好像降了!」

丁旭斌嘴角不自覺的顫抖著,「降...降了?!」

「是啊!現在外面都在喊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一定是太後娘娘德高望重!制服了那幫反賊!」這個太監激動的眼淚不自覺地往下流,自己不用死了。

丁旭斌懸著的心可算是放下來了,他深吸一口氣,一旁的陳秋白也將手裡的武器放下,最壞的打算已經不用再考慮了。

「太好了!一切都結束了。」陳秋白說道。

突然,一個想法鑽進了丁旭斌的腦袋裡,他抿了抿嘴玩弄著大拇指上的扳指,「一切...還未結束...」

「聖上?」陳秋白疑惑地問道。

丁旭斌沉了口氣,「今晚註定是個不眠夜...秋白,你帶朕去太后那一趟。」

陳秋白不問原因點點頭就背起了丁旭斌。而東陵翕然這邊,她剛把開國玉璽摔碎,雲帆見了有些不解,「娘娘...?」

東陵翕然掃了眼他,「怎麼?不可?」

「臣不敢。」雲帆趕忙低頭。

東陵翕然嘆了口氣,「其實...哀家也不想如此,只不過有些時候...不往前沖,就會死。」

雲帆有些莫名其妙,「太後娘娘,您是什麼意思?」

東陵翕然笑著搖搖頭,「你還願意繼續為沈妙報仇嗎?」

雲帆頓了頓,腦海中想起沈妙純潔的笑臉,他其實知道東陵翕然只是想利用自己僅此而已,可是只要一想到沈妙就過不去自己心裡的那關,「臣願意!」

就在他話音剛落,丁旭斌進來了,「母后你們在聊什麼?你在願意什麼?」

雲帆愣在原地垂著腦袋不敢吭聲。

東陵翕然笑著迎了上去,「聖上您不好好休息,大晚上的怎麼來這了?」

丁旭斌坐在椅子上嘆了口氣,「孩兒來只是為了向您表達心中的謝意,剛才若不是母后恐怕孩兒已經...」

「你我母子二人說那些虛的做甚?母後為你做這些,不都是應該的?」東陵翕然輕笑著說道。

丁旭斌一時間有些不忍,「母后,朕...朕無能。」

東陵翕然微微一笑靠近他,「哀家知道。」

丁旭斌頓了頓,「什麼?!」

東陵翕然笑得很是燦爛,「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丁旭斌握緊拳頭費力的喘息著,「你什麼意思?!」

東陵翕然拍了拍丁旭斌的肩膀,「你的腿,包括被逼宮,都是因為你的無能。」

丁旭斌不可置信的望著東陵翕然,「母后?你說這個,是為何?」

陳秋白的手已經握在了刀柄上。

東陵翕然瞥了眼站在屏風後面的紙鳶,紙鳶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盒子。

東陵翕然站在丁旭斌面前,「聖上,有一件事哀家想跟你商量商量。」

丁旭斌深吸一口氣,咬肌被他咬得凸起,「何事?」

「哀家想讓你為哀家孝順一次...」東陵翕然幽幽地開口。

丁旭斌緊閉住眼,「呵...趕走了外賊,誰知,自己身旁卻存在著一個最大的隱患。」

「哀家為你做了這麼多,你是不是也該為哀家做些什麼了?」

東陵翕然的聲音刺激著丁旭斌的神經,他猩紅的眸子緊盯著東陵翕然,「為何,母後會有想除掉朕的打算?沒了朕,天下不就散了?」

東陵翕然笑出聲來,「聖上,您當真以為,天下沒了您,會不行?天下沒了誰都能照常轉。」

丁旭斌的眸子染上了一層灰色,陳秋白見了直接拔出刀來,誰知卻被雲帆攔下,「我倒要看看,誰敢傷害太後娘娘半分!」

隨著他的一聲呵斥之後,原本平靜的外面,亮了起來,似乎有無數人站在外面就等著衝進來呢。

「好孩子,為母親孝順一次吧...」東陵翕然蹲下身子望著他說道。

丁旭斌自嘲的勾起了嘴角,喉結上下滾動著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刺耳,「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孝順一次?!我當初真不該手軟!在我逼宮那日就應該除掉你!」

東陵翕然勾起嘴角微微上揚,「那我早在漠北,就應該殺了你。」

他到最後還是沒明白。

丁旭斌的眼眶微微泛紅,「是啊!你為我做了這麼多,若我再抵抗,是不是連一具全屍都沒有了吧...」

東陵翕然垂下眸子看不出她臉上的表情,多少次,她根本不想這麼做,可是丁旭斌一而再再而三地觸碰她的底線。

「天下,是由壞人操控的。」

紙鳶已經打開了盒子,盒子里的公蟲聞到了丁旭斌身體里母蟲的味道很是急切的飛了過去。

丁旭斌轉頭看著那隻蟲子,他想起了娜仁,到最後只剩下一層皮囊,他太過害怕導致整個人跌倒在地,「不要!不要!」

東陵翕然痛苦的閉上了眼,「紙鳶,放了他。」

紙鳶沒多說什麼,用手一揮,那蟲子又飛了回來。

「朕什麼都不差!朕有陳秋白!朕有錦衣衛!朕可是天子!朕不該退位!」丁旭斌憤恨的拍著地面。

東陵翕然嘆了口氣,「天下哪位君王是瘸子?」

丁旭斌愣了愣,苦笑了一聲,「朕的腿是瘸了,但是,你一個女人,還妄想登上最高點?」

東陵翕然沒說話直接拉開了門,門外的將士們看著東陵翕然齊齊跪拜,「太後娘娘!臣等聽您差遣!」

東陵翕然轉頭望著丁旭斌,「我一個女人,哪比男人差了?」

丁旭斌苦搖搖頭,「能留我一條命嗎?」

東陵翕然頓了片刻。

「聖上!臣能帶您衝出重圍!」陳秋白焦急的吼道。

丁旭斌閉上了眼睛,「朕明白了,其實...朕早就厭倦了皇位。朕將會把皇位傳給朕的母后,東陵翕然。這樣,您滿意了嗎?」

東陵翕然仰起頭,「我將會改國號。」

「隨你!」丁旭斌笑出聲來,「只是...等你到了我這個位子,你就知道,其實最幸福的時光就是東奔西跑的時候了!若可以,朕真想戰死沙場!了無牽挂。」

「秋白,帶朕離開吧,或者你希望留在新君王身邊輔佐她也無妨。」丁旭斌坦然笑了笑。

陳秋白已經剋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悲傷哭出了聲來,「聖上!臣怎能捨棄您?!您去哪臣就去哪!臣永遠不會背叛您!」

丁旭斌笑出了一滴眼淚,他看著自己的腿,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坐錯了,原以為只要能坐上這把椅子,踩著誰往上爬都可以做到,可現如今他卻覺得什麼萬人之下還不如和娜仁在漠北草原上學走路的時光美好...

丁旭斌抬頭望著窗外的星空,此時的月亮為何如此慘淡?他更喜歡在漠北和娜仁度過的每一個夜晚,看的月亮都是那麼明亮,帶著溫暖的光。

「來人,送聖上就寢。」東陵翕然的聲音有些顫抖。

丁旭斌依舊在笑著,陳秋白擦了擦臉趕忙跟了上去,「聖上!臣陪您!」

至此之後,皇宮裡便沒有了丁旭斌的消息,他被禁足於宮中偏殿之內,到死都沒有出來。

東陵翕然摸著那把龍椅,自己竟然坐到了...她等眼神滿是貪婪之色,手不斷撫摸著純金打造的椅子,「我做到了...」

只是一夜之間,天下便易了主,東陵翕然早早就起來了,她看著帶著霧氣的宮廷,臉上不自覺勾起了一抹微笑。

「聖上,您該更衣了。」紙鳶跪在地上說道。

東陵翕然笑出聲來,她撫摸著送上來的綉滿金絲的金黃色衣裙,「紙鳶,你知道嗎?最開始的時候...人們把我當作螻蟻蛆蟲,沒人瞧得起我,我以為自己將會在那終此一生,誰知後面人們要跪在我面前,叫我皇后,我得到了至高無上的權利,只是面對聖上,我還是低人一等,再到後來...我變成了閼氏,漠北的皇后...」她說到這頓了下來,那是她最幸福的時光。

「我這一生遇到了很多男人,又把我當作棋子的,有把我當作跳板的,還有把我當作玩具的...還有,把我當作愛人的...」

「現在,人們要叫我聖上!我成了皇...我成了皇。」東陵翕然把臉貼在金黃色的衣袍上深深吸著屬於它的味道。

連夜趕工出來的衣服,做工卻絲毫不含糊,這就是權利的象徵...

「人們...無論男人女人都要跪在我面前,無論是誰,都要跪在我面前。」東陵翕然用氣聲呢喃著。

紙鳶的嘴角顫抖著,忍不住流下一滴眼淚,「是的聖上!無論是誰,都要跪在您面前!您真的做到了!」

東陵翕然張開雙臂,便有幾個人為她換上龍袍,「開國典禮定於哪天了?」

「回聖上,開國典禮定在下個月五號了,術士說那天是個上上吉之日。」紙鳶恭敬的說道。

東陵翕然點點頭,「正好用這段時間整頓下朝中上下。」

東陵翕然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身上的衣物重達幾十斤,可她仍舊覺得輕快無比。

「上朝!」隨著太監的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東陵翕然那一抹明黃的身影出現在了大堂之上。

無數原本跪拜著的大臣們看見是東陵翕然,原來昨晚的事情,是真實發生的。

由李太傅為首的一眾大臣,沒有跪。

東陵翕然看著他緩緩開口,「李愛卿,為何不跪?」

李太傅仰著頭冷笑了一聲,「臣這副膝蓋,只跪聖上。」

「呵...難道坐在這龍椅之上的,不是聖上?」東陵翕然反問道。

「是不是聖上臣不知道,但臣知道,坐在龍椅上的曾經可是紅極一時的花魁!」李太傅一副高傲的模樣昂首挺胸地說道。

一旁的紙鳶生氣的忍不住大喊了出來,「放肆!」

東陵翕然卻沒有生氣,她笑出聲來,「紅極一時的花魁...你不說,朕確實都忘了這段歷史了...不過李太傅,你當真以為世上除了你沒人能勝任太傅之位了嗎?」

李太傅挺直腰板便把官帽摘了下來,「味女人下跪,臣這個太傅不做也罷!」

東陵翕然緩緩起身,「瞧不起女人,但據朕所知,你們在做有不少人都是出入百花樓的常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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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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