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僕人不在的日子

蔣晨去學校報到以後，他的房間儼然成了小僵的地盤。

貓老大肆無忌憚的趴在床上小憩，悠哉悠哉的放著響屁，時不時的搖搖尾巴想把臭味沖淡，然而卻一點作用也不起，否則貓老大的好基友阿寶也不會一直抱怨，同為寵物，怎麼差別會這麼大呢？

小僵跟著蚊子阿漿，後果可想而知，肯定是要玩著惡趣味的cosplay！

果然，一大清早，蔣晨房間的地上就攤著這兩貨，黑乎乎的外表，看今天的裝扮，這兩個多半是在扮演石頭，為了逼真，他倆故意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看樣子是像模像樣，要不是他們的對話漏了泄，師徒倆真的可以說是cosplay界的大師！

「師父，你是哪裡的石頭？」

「我是河邊的一塊石頭。」

「師父，恕小徒直言，你的不行啊！要當石頭當然要當塊最厲害的石頭了，你要跟小僵一樣當塊厲害的石頭！」

「喵喵喵……」（「那你是什麼石頭？」小僵跟蚊子阿漿的對話引起貓老大的好奇心，它終於捨得抬起它的腦袋，望著小僵他們，但它實在看不出來師徒二人的裝扮有什麼區別，除了大小以外，明明都一個樣！）

「嘿嘿嘿，厲害哦貓老大！小僵是公園裡草坪上被人丟棄的一塊石頭！」

「嘖嘖嘖，雖然小僵的是很厲害，但最後還是師父贏了，因為師父不是一塊普普通通的河邊石，師父可是從高山上被大鳥叼到河邊的石頭！」

「哇，師父好厲害！」

蚊子阿漿將貼在地上的臉扭了過來，朝著小僵露出勝利的微笑，那一小排潔白的牙齒露出：「贏了！謝謝你，草坪上被人丟棄的石頭！」

「不客氣，河邊石頭！」

兩人會心的一笑，繼而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繼續玩起只屬於師徒倆的石頭遊戲，這場面莫名的悲壯，但也讓人看不明白這個遊戲到底有什麼意義！就連貓老大也覺得自己問了多餘的問題，眯上右眼繼續睡著。

因為少了蔣晨的打擾，師徒倆玩的很盡興，一上午都在玩這個石頭遊戲，要不是楊華芬的一句「吃飯了」，師徒倆肯定可以玩得更久。

楊華芬將飯菜端到餐桌上后，順便也幫小蝦子沖了一瓶牛奶，海馬阿寶倒是很好養活，不用任何的加工程序，直接給點蝦米、海苔就行了。看到家裡面突然多了這麼多的成員，楊華芬眼神示意蔣光，說道：「看出來了嗎？咱們的兒子好像有那種才能啊！」

「才能？」蔣光被弄得一頭霧水，根本就不明白自家老婆話里的含義。

楊華芬一副「你真笨」的神情，隨後補充道：「吸引小孩子的才能啊，你看看小蝦子這孩子每天都來咱們家等那個臭小子，連著好幾天了，都在咱們家。還有啊，雖然以前只有小僵一個，但是現在再算上個小蝦子，你說說，這算不算才能？」

「嗯，聽你這麼一說，確實很有道理，有時候我都羨慕咱們家的兒子，明明就是我給的基因，我都沒他這種好待遇！」

「行了行了，你一個糟老頭就別那麼多抱怨了。」

「我是糟老頭？那你不是老太婆！」

「好了好了，不要在吃飯的時候說這些，一大把年紀了也不害臊？」

「哈哈哈，那不是你先來的？蔣晨最近怎麼樣？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前天來過一個電話，聽他的聲音好像很累，可能是軍訓累的吧？」

「那叫他自己注意休息，放假的話記得回來一趟。」

「行，我會跟他說的。」

晚上，楊華芬掐著點給蔣晨打了個電話，想知道他最近忙些什麼，電話一頭卻傳來蔣晨疲憊不堪的聲音，看來真的是受盡了苦難，「喂，媽。」

「怎麼了？軍訓有那麼累嗎？為什麼你聲音聽起來要死要死的？」

「沒有，都是一些小事，對了，媽，好端端的您打電話給我幹嘛？」

「能幹嘛？你媽關心你一下不行啊？主要就是你爸說讓你自個多注意休息，放假的時候記得回來，小蝦子可是很想你的，天天在家裡等著。」

「嗯，我知道了，那沒事我就先掛了，明天還要早起。」

「行行行，你去睡吧。」

楊華芬前腳剛掛了電話，小僵後腳就湊到跟前問：「阿姨，阿姨，僕人是不是要回來了？」

楊華芬笑笑：「沒有，只是打個電話問問他最近過得好不好。」

「哼，那僕人一定過得很舒服了！」沒有任何根據，小僵來了這麼一句。

覺得有趣的楊華芬問：「呵，小僵怎麼知道的？」

「因為僕人現在都不回來了，那當然是過得很舒服了！可惡，身為僕人的他只知道自己一個人偷跑出去玩！真的是太壞了！」

「哈哈哈，這個可就不知道咯！」小僵的解讀讓楊華芬開懷大笑，小孩子的世界大概就是這樣吧，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小僵就像是這個家的一份子，極快的融入到這個家中，有時候就連楊華芬自己都會忘記，小僵是跟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旁人。

楊華芬注意到蔣晨電話中的無精打采，很容易就猜到自家兒子最近肯定過得不咋地。

比起楊華芬的細心，小僵想事情倒反比較簡單，直接從表面現象得出答案：「肯定是，僕人真卑鄙！」

雖然少了蔣晨的陪伴，但小僵依舊每天都過得很開心，因為這幾天她總是能看到自己的偶像－－月！

對於小僵來說，月是自己的朋友、哥哥以及爸爸的化身，月會陪伴小僵，在師父離開的期間，他都會出現！小僵喜歡聽月跟自己講他四處旅遊的故事，也喜歡他給自己帶的禮物，月對小僵來說也是神秘的，他總是在夜晚出沒，也總是隱藏起自己的樣貌，每次都是那長長的影子透露他已經到的消息。

小僵並不在意月總是藏在黑暗之中跟她說話，因為很喜歡月，所以小僵常常會在窗帘旁等著。

月不喜歡亮光，每次他一來，蔣晨房間的燈準會熄滅，今天也不例外。

房間的窗子被人推開，小僵立馬展開笑顏，顯得十分的高興，「月，月，今天要跟小僵講什麼故事？」

影子開始沉思，月開了口：「小僵喜歡大海嗎？」

「大海？好吃嗎？」自小在山林長大的小僵腦海里根本就沒有大海的概念，以為又是什麼好吃的。

「喔~不對哦，那不是吃的，是跟天空一樣大的水池哦。」

「哇，有那麼大的水池嗎？」

「嗯，有喔，而且大海裡面有很多生物哦，我想小僵一定會很喜歡的，裡面的魚有的會發光，有的會鼓的像個氣球。」

「哇，好厲害，好厲害！小僵喜歡，月呢？月喜歡嗎？」

「這都不是我最喜歡的。」

「不是嗎？那月最喜歡什麼？」

「我最喜歡的嗎？」因為小僵的一句問話將月的記憶拉回到了從前，時間過得太快了，快到自己都快忘了那人的模樣，月收回了思緒，淡定的回答：「月忘了，等下次月想到了就告訴小僵。」

「嗯，好！」

小僵爽快的答應了，竟然沒有纏著月要答案，比起蔣晨，顯然月更加懂得如何哄著小僵。

月淺笑，跟小僵告別：「那麼下次見了，我的小公主。」

像風一樣，月消失在夜色之中，在月離開不久，蚊子阿漿頂著一大盤的水果踩著拍子飛了進來，「小僵，來，一起來吃點水果！」

「師父師父，你知道嗎？月剛才來了！」

「嘖嘖，月真是的，又跟你講他旅行的故事。」蚊子阿漿吃著蘋果，數落著月，「這樣你又要吵著讓我帶你去，太不體貼人了，月！」

「嗯嗯，師父帶我去！」小僵果然提出要求。

蚊子阿漿開始要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了，「小僵你忘記了嗎？師父是不是告訴過你，不是真正的殭屍就不能去旅行的？如果要去的話會怎麼樣？」

「會死掉，腦袋也會沒有，還會爛掉。」小僵小聲的答道，雙手還不忘護住自己的腦袋。

「嗯，沒錯，所以現在小僵還想去嗎？」

「不要了，不要了，小僵才不要死掉，爛掉！」

「嗯，很好，那小僵現在就去喝瓶血，然後睡覺去，等小僵成為一隻真正的殭屍時，師父再帶你去。」

「嗯，小僵明白，小僵一定會成為一隻真正的殭屍！」

看著小僵一臉的真摯，蚊子阿漿在心裡道著歉：原諒師父吧，小僵！總有一天你會明白被別人騙不如被自己的師父騙！

就這麼一瞬間，蚊子阿漿的罪惡感消失的無影無蹤，悠哉悠哉的吃著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