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僕人的控訴

看著鏡子里蒼白的自己，蔣晨不由的嘆了一口氣，他長這麼大從沒遇到這麼荒唐的事，這隻殭屍可是說是世上最無賴的殭屍，沒有之一，早中晚準時出現在自己的餐桌上蹭吃的，晚上的時候又準時的出現在自己的房間里，在慘無人道的吸食自己的血之後，竟然可以倒頭就呼呼的睡起大覺！看著自己纏滿白布的十指，蔣晨的心裡莫名的想哭，最可恨的是自家的老母很明顯已經被那隻殭屍收買了，如果說小僵提出要住在家裡，自家的老母指不定真的會馬上答應，蔣晨很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嚴重的威脅，再這樣下去，自己真的會掛掉！這種命都不由自己的感覺真的好想哭！蔣晨苦惱的狂捉自己的頭髮，頭髮已經被他捉的已經一團糟。

「這樣很好玩嗎？」小僵沒有預兆的出現在浴室里，雙手也加入了捉撓蔣晨的頭髮當中，頭皮突然傳來的一陣冰涼使蔣晨立刻彈開像是見了鬼一般尖叫道：「你怎麼可以隨便闖進來！我還在用啊！」

「所以呢？」

「你快給我出去！」

「嘿嘿嘿，僕人！」

小僵頭一仰，露出自己那潔白的牙齒傳達著濃濃的惡意，很沒出息的，蔣晨屈服於現實，心顫一下之後，立馬清醒過來，畢恭畢敬的說道：「你先請！」說完逃似的離開了現場，沒有半點的猶豫。逃脫后的蔣晨在飯桌上不住的唉聲嘆氣，他的生活因為小僵的出現搞得一團糟就算了，自己連反抗的力氣也沒有，想想自己真的很沒用！楊華芬端出炒菜，看著蔣晨一臉的無精打采，自己也猜不到這個神經質的兒子到底在想什麼，沒有細想，脫口而出：「又發什麼瘋？」

「媽，您難道都沒注意到自己的兒子最近憔悴了不少嗎？」

「有嗎，你平常不就那副死德性？」

「媽！我的手，十根指頭，現在沒有一根是好的，您真的不懷疑一下嗎？」

蔣晨攤開纏滿繃帶的十指，眼神充滿期待的望向自己的母親，楊華芬招架不住蔣晨那噁心的眼神便湊了過去，很認真的看了一遍蔣晨的雙手之後，一臉無所謂的說道：「行了，男生嘛，磕磕碰碰的，正常！」蔣晨已經頻臨崩潰的邊緣，他不由的提高了音量，喊道：「媽，您不要以為這是小事，總有一天，我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的，到時候您就哭吧！」

聽完蔣晨的控訴，楊華芬噗呲一聲笑了，擺擺手說道：「不可能啦，太誇張了，男生嘛，留點血是正常的，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還死掉嘞！」明明自己多麼認真的跟自家的老母說著這幾天自己遭遇到的非人待遇但是卻被當成一句玩笑話，自家老媽這種「無情無義」的行為讓蔣晨的食慾瞬間就消失殆盡，而小僵則一如既往的展現自己的好胃口，這種鮮明的對比讓蔣晨更覺沮喪，他預知到了自己的未來，不是死於失血過多，就是死於飢餓，而這一切的一切都來源於同一個人——小僵！

晚上，在蔣晨踏入自己房間的那一刻，不出意外，寒意襲遍全身，天敵小僵果然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坐在自己的床上，勾勾手指示意蔣晨伸出手來，不用猜就是要放他的血來喝，蔣晨嚇得立刻背手將雙手藏好在身後，支支吾吾的說道：「那，那個，我，可不可以，就是那個，能不能，你，有一天不要吸我的血？」

「不行！」果然不出意料，小僵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眼裡冒出的冷光說明這件事是沒有商量的餘地，蔣晨苦拉著臉，果然跟殭屍談判的自己傻透了，下意識的，蔣晨的腳不知不覺的開始往後縮，應道：「果然是這樣，可是，我現在沒有一根手指是好的，吃飯的時候也沒辦法好好拿筷子，如果我不能好好的吃飯，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死掉的，你也就喝不到了，所以直到我手全部好之前你能不能……」

「那就等你掛掉了再說，把手伸出來！」

「不是，你知不知道最近我過著非人的生活，晚上你睡覺的時候還是睜著眼的，陰深深的盯著我，害的我連廁所都不敢去，而且還天天吸我的血，搞得我現在都貧血了！」

「原來我是這樣的啊！」原本以為蔣晨的哭訴會贏得小僵的一絲同情，誰知畫風一變，小僵耍賴應道：「那我也沒辦法！」說完便步步緊逼的向蔣晨走去，逃脫無門的蔣晨傳出了一聲慘叫之後就再也沒動靜了，早知道掙扎也是徒勞的話，蔣晨想他一定會選擇一動不動，不過在自己的意識快要消散之前，他記得自己說了一句「眼罩」，他不知道那隻殭屍有沒有聽進去，但是等自己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牆角依舊站立著一個人，不住的往他這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不同的是她臉上多了一副眼罩，蔣晨盯著天花板想了一下，嘴角小小的一揚，又重新閉上了眼睛，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