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濕了
燕寒墨一襲鎏金甲胄,冷冷一抬手,「放著。」
阮煙羅微微抬頭,眸光輕瞟過去,第一次看見燕寒墨身著軍裝,威武挺拔的樣子與傳說中的冷傲大將軍終於合而為一了。
帥。
這是片刻間,阮煙羅給燕寒墨下的定語,還不錯。
不過,只看了一眼,她就低眉順目的一旁站著去了。
他讓放著,那就把面放著吧。
到時候,他若覺得面難吃了也不能怪她。
那是放久了糊了。
書房裡靜靜。
只有燕寒墨筆尖刷刷落下的聲音。
二子莫名的看著他家主子爺,明明說好了用過了午膳就出城視察軍營,可這會子,燕寒墨彷彿忘記這茬似的,半點要離開王府的意思也沒有了。
面,漸漸溫了。
阮煙羅的人已經站的腿腳麻木了。
燕寒墨,他這明顯是故意的。
阮煙羅此刻才反應過來,那麼重的甲胄穿在身上,他一定是急著離府。
然,她來了,他偏就不急著走了。
這就是故意的要折騰她。
不過,他身上那可是近百斤重的甲胄,他折騰她的同時,穿著甲胄批閱公文的他自己也好過不到哪裡去。
想到這裡,阮煙羅頓時圓滿了。
「啪」,那是毛筆重重落下的聲音,燕寒墨已經站了起來,闊步走向外間的餐廳。
阮煙羅開始在心中哀嚎,那面這會子絕對糊得不能再糊了,那還能吃了嗎?
不成想,她這些擔心全都是多餘,燕寒墨偉岸的身形坐下去,便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阮煙羅昨天沒看見他的吃相,今個見著了,倒是沒想到他那樣一個看起來冷傲威武的大將軍吃起東西來倒是斯文,陽光打著他的剪影落在雕花屏風上,宛如一幅畫,美輪美奐。
那眉如遠山,斜長至髮際間,英挺冷魅,那眸若幽潭,深邃無波,一雙瀲灧的紅唇輕輕微動,一碗碗正悄然的喂入口中。
忽而,燕寒墨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目光冷然的看著端起的面碗,「羅煙,怎麼有蒼蠅?」
阮煙羅頓時愣住,快步走向燕寒墨,面是她煮的,一路端過來再放到餐桌上,有沒有蒼蠅她自然知道,燕寒墨這是胡說,「我看看,不可能的。」
她可不想再被罰俸銀了。
麵糊了沒被罰,要是因為落只蒼蠅而被罰了,她多冤呀。
阮煙羅一步一步,腳底輕快如風,卻絕對是極穩的走向燕寒墨的。
就要到了,眸光下意識的忽略了近在咫尺因為一身甲胄而更添男人味的燕寒墨,而是直接落向了那碗吃得只剩下了湯汁的面。
面碗是轉向了她的,所以,此時已經離開桌面。
燕塞墨的眉頭狠皺,一付羅煙你面里這隻蒼蠅噁心到了我的樣子,「沒有蒼……」
下一秒鐘,阮煙羅只覺得腳下一股風至,一個不穩,她整個人的重心便朝著那碗面筆直的栽倒了下去。
「嘩啦」,麵湯不多,可也不少,不偏不倚,完完整整的撒在了阮煙羅的左胸口。
頓時,阮煙羅藏青色的長衫上濕了絕對明顯的一大圈。
那位置,正是她左乳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