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打工奇遇
想著晚上要跟級大美人老師一起共進晚餐蘭哲走路都像在飄。這個老師實在不可思議一會兒溫柔似水愛心泛濫一會兒暴如恐龍令人頭皮麻。尤其是她那一口的精彩言辭與她那絕世仙顏毫不搭調令人聽來哭笑不得。
不過蘭哲很高興大嘆自己走狗屎運。這樣的老師正對他的脾氣如果攤上那種死板板的學究他八成會快悶死在馬鹿大學。這下好了只要有米蘭老師在即便其他的老師都是死人臉都無所謂。受不了了就去找她鬥鬥嘴找找感覺挨幾下令人既痛且快的暴栗便可重新鼓足勇氣繼續呆下去。
既然老師這一塊兒已不是問題那麼他要考慮的便只有掙錢。掙他和乞丐爺爺的生活費、掙學費、掙零花錢如果可能還要儘快攢下一筆啟動資金以便開展屬於自己的事業。乞丐爺爺拿了他給的幾百磬錢卻還要讓他供吃供喝這任誰看來都無法忍受的事情可蘭哲卻覺得無可非議。他那麼大年紀除了吃喝還需要別的消耗自己沒法掙當然得把那幾百塊留著應急。在他看來幾百磬實在有點少。所以他要多掙些讓老人家不為養老問題愁。
至於「憑什麼」之類的問題他從不去想。自己在能動手掙錢之前不也是白吃白喝別人嗎人家又憑什麼給你?
如今能有他這種想法的孤兒窮人已經不多。不少人把別人的愛心看作是天經地義給了那是你該不給的話你就是為富不仁。他們覺得凡是比他們有錢的都虧欠他們這實在令人無語。失去了起碼的廉恥和起碼的感激之心這些人在某種意義已經喪失了人性已不再是真正意義上的完整人類。
十七年的孤兒生涯中蘭哲有十四年在拚命學習。雖然孤兒院的條件極差老院長和他自己總能想到辦法把「教育大計」進行下去。比如他從八歲就開始到鎮上的餐館幫工不談工錢只要人家給他飯吃即可。他手腳勤快又有心眼兒走到哪裡都能贏得一片好評。而他則在這過程中學會了無數別人沒想過可以從餐館學到的東西。而那些知識絕不僅僅只適用於餐館。他自信在自己的整個人生中這些知識永遠都將是他最寶貴的財富。
到餐館幫工每天他只做下午。上午則不固定地去「撞」事情無論遇到什麼事他都將其作為一道考題一絲不苟地面對、分析、設計、實施……
從生活中學習知識這是老院長給他的最寶貴經驗。他對此奉若聖典一直堅持不懈。十歲時他便覺得學校學的東西實在有些微不足道。不過他還是想方設法借到所有教材細細地研讀。他不像別人那樣去死背人家的現成東西而是仔細體會人家的思維方式尋求那些死東西背後的「原理」——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為什麼」。
但有些東西他在鎮上始終學不到這就是他決定考馬鹿大學的原因。人生知識他已算是個小小的專家甚至也算是個電腦和電器高手但真正高級的專業技術知識卻還遠遠談不上。馬鹿大學是聯邦的最高學府那裡聚集著聯邦不少頂級專家學者那裡有最精密的儀器設備最高檔的實驗室。可以說除了聯邦科學院沒有任何機構可以跟它叫板。要學就學最好的基於這樣的考慮他花了兩年時間專門準備高考極其低調地拿到了馬鹿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現代社會最重要的就是信息所以他報的專業跟報的學校一樣只有一個。信息技術也算是個燒錢的專業要想真正學精光靠學校提供的東西肯定不夠。所以眼下最緊迫的事情就是掙錢掙錢掙錢。
聯邦第一學府附近自然有不少商店餐館。而他的目標便是進餐館打工因為這是他最拿手的項目更容易得到老闆的認可。
沒有任何挑選直接走進第一家餐館蘭哲對老闆說:「大叔我叫蘭哲是馬鹿大學的新生。我需要錢所以想在你這裡打工。薪水您說了算活兒您隨便安排我都可以干。掃地、洗碗、跑堂、洗菜、炒菜我樣樣都會……」
老闆聽說是馬鹿大學學生嚇了一跳。能進這所大學的哪個不是拽得二五八萬怎麼可能真心在我這樣的小館子打工呢?再聽他把自己說得無所不能心裡更是有些反感。尤其是他的樣子活像被人放火上烤過這樣的人他敢用嗎?當即說道:「不好意思我這裡不需要人手。你到別家去問問吧。」
蘭哲說:「沒關係我今天免費給您打會兒工您看一下我的表現如果您覺得滿意今後有機會再給我好不好?」
老闆還是不放心:「可你的樣子……」
蘭哲說:「那是我跟賊打架弄的。請您放心我絕對不影響您的生意。如果您現我妨礙了什麼就馬上趕我走這樣可好?」
這身板兒還跟賊打架難怪被打成這樣。見他似乎是真心想找份兒活干老闆心裡便有些活絡起來。馬鹿大學的學生給自己跑堂沒準兒真能讓自己這小店生意好起來。怎麼說人家都是高級知識分子未來最搶手的人才嘛。於是他決定讓他試試。如果真是個好幫手他很願意招納。
得到許可蘭哲根本不用老闆安排吩咐立即像在自己家裡一樣忙活開來。這會兒不是吃飯的時候沒有客人。他看了看整個餐廳很快找出不少毛病。飛快地將桌子重新布置一番還給老闆解釋:「這樣擺顯得更寬敞整潔客人進來心情會好很多。心情好了也就願意在這裡吃飯您的生意就可以變得更好。留這些橫向通道是便於服務員為每位顧客服務可別小看這一點服務員的周到服務乃是吸引回頭客的重要環節。一鎚子買賣終究難成大器讓客人來了一回便想來第二回那才是真正的生意之道。」
一邊說一邊將店裡所有抹布都拿去清洗一遍。然後一邊擦著桌椅一邊說:「就餐環境是吸引客人的另一重要因素。您看這桌面上有很多油膩對於稍微講究一點的客人來說這是無法忍受的。我現在徹底清潔一次以後記得告訴勤雜工每擦完一次就一定要將抹布洗乾淨千萬不要這桌擦了又去另一桌擦。這種抹布吸水性不夠好建議老闆多購買一些專用抹布到批市場去買。還有抹布最好在半干狀態下使用。不僅要清潔餐桌還得隨時清潔坐椅。清潔餐桌不能只管桌面桌沿可能直接接觸客人衣物必須隨時保持乾淨……」
看著一張張桌椅在他手下神奇地變得光潔如新老闆的眼珠差點掉了下來。接下來看他掃地、洗碗、整理伙房、備菜備料他更是驚喜萬分。這傢伙手腳太麻利活兒幹得太漂亮了。而且凡事都一套一套的簡直就像個專家。
不單是他就連兩個廚師都對這傢伙讚不絕口說他肯定是經過正規培訓的。老闆娘對這孩子喜歡得不得了而那幾個服務人員也很佩服地向他請教服務經驗。
就在這時門外出現三個貴氣*人的人望了望裡面有些猶豫要不要進來。那顯然是一對父母加一個兒子。那位父親臉上帶著審視般的微笑彷彿是在視察工作。而那位母親渾身上下都散著典雅之氣雖然根據那兒子判斷年齡應該已過三十五歲可看起來卻只有二十多。漂亮、嫻熟、典雅這樣的媽媽蘭哲還是第一次看到。
這一家人不簡單不能讓他們逃走!雖然不知道這樣的一家子為何會來這種小店門口「視察」蘭哲卻已拿定主意一定要把他們搞定。飛快抓過一件工作服麻利地穿好就竄了出去:「尊敬的客人歡迎光臨。大老遠的送孩子來京城上學一定很辛苦吧?快請進來坐會兒。坐坐不要錢水清人也甜。旅行最容易缺水三位請坐在下這就給三位備喝的來。」
說著也不問客人需要什麼直接倒了一杯白開水、一杯可樂和一杯茶分別擺在女士、學生和男家長跟前:「請嘗一下看是否需要更換?」
女士很驚訝地看著他:「天啦你認識我們嗎?你怎麼知道我們一家三口的喜好?」
蘭哲欠身答道:「顧客是我們的衣食父母了解客人並予以最恰當的服務是我們的責任。」
男士淡然說道:「我們並沒打算在這裡消費你不用費那心思。」
蘭哲笑容不減:「您沒打算消費我也沒打算收您的錢。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坐坐不要錢水清人也甜嘛。在下這是免費為三位服務請勿多慮。」
男士搖頭:「可惜是家小館子說得天花亂墜也只是個小館子。」
蘭哲笑眯眯地說道:「先生您一再強調這是家小館子莫非是瞧不起本店的廚藝?三位一看便是出身高貴之人吃香的喝辣的定是家常便飯。但在下認為真正的美食並不存在於高檔酒樓飯店而是隱藏於街頭巷尾。就如真正的高人往往並非鮮衣怒馬之輩而是隱跡於販夫走卒之中。」
男士呵呵一笑:「小兄弟見識非凡在下佩服。不過道理再動聽它始終只能是道理。」說著放下一張十磬鈔票示意妻子和兒子換地方。
蘭哲不悅地說道:「先生別讓我說不好聽的話。您有錢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但那與我們沒關係我是邀請三位進來稍稍歇息一下並未想過要在你這個有錢人身上沾點什麼味道。所以請您收好您的錢願再歇會兒就歇會兒不想再呆就請一路走好。」
男士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你費那麼的心思不就為了讓我們在這裡消費嗎?」
蘭哲聳聳肩:「你可以看不起這家店也可以看不起我們這些人但你根本沒必要表現出來。而我也以為你不會表現出來可你不但表現了還表現得很充分。對此我很不解也很遺憾。替我自己的眼光遺憾也替你一家子遺憾。」
男士眼中有亮光隱隱閃動:「為我們遺憾什麼?」
蘭哲搖搖頭說:「沒什麼希望你們永遠和諧美滿。」
那位學生有點不耐煩地說道:「你們有完沒完啊就在這裡湊合著吃一頓吧我可不想為了一頓飯浪費時間。小兄弟這老傢伙就這破德性得瑟!你別理他我看你挺有眼光的可不可以看出我們喜歡吃什麼?」
蘭哲答道:「不一定百分之百精準但我自信能給三位準備此刻最合適的食物。」
學生直揮手:「去弄吧按你的想法弄兩三個菜上來他們不吃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