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9章 處置

蒙老夫人，不由得想起韓伊一所說的這兩個人，家裡面的人都知道她不喜歡老嬤嬤，所以年紀大的從來不到她眼前來晃悠，這個叫袁春梅的婦人，迄今為止，她也就餘光掃到過一眼，但畢竟她是跟在仲山身後一起進入侯府的人，自然也叫新柳把他們母子了解得十分透徹。

不論是袁春梅也好，還是他的兒子趙智學也好，兩個人對韓伊一姜仲山這一家子，還有兩個小主子那是真正的忠心耿耿，這才是真正的御人之道啊。

「想來應該是值得的，要不他們應該早就已經轉身離開了，說出來估計老夫人都不信，相公來時帶著四個下人，他們的賣身契可都沒在我們手裡，各自都在他們自己的手裡。若是他們想要脫籍，自己拿了賣身契去官府，自然就是良人了。」

「這怎麼可能！那他們怎麼會聽話呢，不怕他們背主嗎？」蒙嘉樂驚呼出聲，身邊用的下人根本不是下人，沒有任何鉗制的手段，這是蒙嘉樂想先不出來的。

「若是真的有背主的想法的話，僅僅是幾張賣身契就能讓他不背主嗎？提起這個，祖母啊，我這兩天還經歷了一個讓我覺得有些好笑的事情，你要是不覺得我聒噪，我說給您聽聽。」

「你說。」

「我家的下人其實都不是什麼下人，想要恢復成良民的身份，立刻走人便可，可他們卻真的守得住當下人的本分，不論是我和相公說的話，還是菀婉說的童言稚語，他們從來都是奉為圭臬，從未有過異議，也從未因為孩子小就不把他們當回事...」

「可是昨天，我在侯府呢卻發現了一個特例，做主子的明明確確的下了命令，她不願意執行不說，反而還威脅主子，能不能承擔得起這個責任？說句難聽點的話，祖母讓我和三位小姐承擔了中秋等一切事務，其實就是想讓我們感受承擔責任的這份重壓，因為不論是三位小姐，還是將來的我，都需要有承擔起整個內院的能力。」

「有壓力是正常的，反而要在這種情況下，想辦法更快更好的去完成任務，即使這次做不好，有祖母在上面頂著，我們就是練手吸取教訓了，可這位特例，卻口口聲聲說著她給我的建議，若是不合她意，就說我承擔不了責任...我若不是那天祖母吩咐我們的時候親自在現場，我都要以為，祖母是下命令讓她做呢！」

蒙嘉樂和她身後的碧曉聽著韓伊一的一通冷嘲熱諷，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倒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了，因為她們都不在現場，想要反駁也找不到理由。

韓伊一斜著眼睨了他們一眼，而蒙老夫人顯然也被氣得不輕。蒙嘉樂和韓伊一誰說的是事實，蒙老夫人自然有判斷。韓伊一是當事人之一，她說的必然是她經歷過的，因為這些事情瞞不了人，如果自己讓現留去調查，一定立馬就能得出結論，而蒙嘉樂當時不在現場，她所敘說的一切肯定來自於她身邊的丫鬟，這丫鬟的娘才是當時發生這一切的另一方。

蒙老夫人這麼大的歲數，自然是知道三人成虎的威力的，同樣一句話過了兩個人的口，事情早就有所扭曲了。因此，直接就信了韓伊一所說的話，「這樣子的下人，還留她在家裡面做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來做主子的呢！」

蒙老夫人說的話，當然是把，蒙嘉樂和她身後的碧曉都嚇了一跳，碧曉深知若是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那等她們從這裡離開，自然就有人去執行老夫人的命令，說不不得就會把她娘趕出去，當即立刻就跪了下來。

「老夫人，您就饒過我娘這次吧，我娘...我，我娘，自打我爹去世之後，腦筋就有些不太清楚，請老夫人開恩將她還留在侯府之內，這樣，我這個做女兒的，還能照顧照顧她...」

碧曉的腦筋轉得也十分的快，小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她爹去世了之後，她娘和她都受了不小的益處，長大了之後才知道，她爹去世其實是為大老爺擋了一劫，提到她爹，便是希望能催動蒙老夫人的惻隱之心。

碧曉現在無比後悔自己當時怎麼就昏了頭的，完全聽信了她娘的一面之詞，根本就沒有去求證事情的真假，就和二小姐訴說了委屈，哪知道她娘連她都騙，現在還把自己坑了進去。

此時若是自己不跪，不替她娘求情，等她娘被趕出侯府之後，恐怕大夫人也要處置自己了。與其等著大夫人秋後算賬，不如直接在老夫人這兒過了明路，大夫人就是想之後在處置她，也得顧及一下老夫人。

「你倒是還有幾分做女兒的心，這次這事...看在你爹...就這麼算了，你娘以後擼了管事的職位，但若是以後再讓我知道你們母女兩個搬弄口舌是非，我定饒不了你們。」蒙老夫人說道。

碧曉趕忙磕了三個頭，然後又對蒙老夫人說道，「奴婢替奴婢的娘，謝老夫人寬大處理，奴婢自認為在此事之中，也有錯誤，請老夫人責罰。」

只有讓老夫人說出實大實的對於她的懲罰，這樣才能堵住大夫人到時候以老夫人寬容不處理，她可不能視而不見的理由，將她從二小姐身邊逐出去。

「你...」

「請老夫人責罰！」碧曉又磕了一個頭。

「你有如此認錯態度，倒也不錯，那就將你的身份由一等降為二等，並且罰俸三月...」

已經多少年都沒有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了，今天偶然這麼一處事，蒙老夫人倒是覺得自己精神又好了些，她現在可不能有事兒，侯府里的一切，還需要她來掌眼呢。

處置了丫鬟，剛想要和蒙嘉樂說點什麼，就聽見外面通傳，大夫人和大小姐、三小姐來了。

小姜氏本是笑臉盈盈的從門外走進來，剛進來，立刻就發現了屋內的氣氛有些不對，在仔細一瞧，自己女兒的臉色十分難看，而她身後的丫鬟垂頭喪氣的，一看狀態也不好，先行了禮請了安，便問道，「母親，這是怎麼啦？」

「沒事兒，你們三個怎麼碰到一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