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艾蒿

奧古斯丁的驕傲是有原因的，阿里烏斯學院派治下的希波城果然是繁華，不同於阿德里安堡的秩序和嚴謹，希波處處都是隨意的，自由的。並不寬闊的街道上面擠滿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街道的兩邊是隨意擺放的各種交易物品。從低矮的碼頭區域往上的斜坡上，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洞，偶爾一陣風吹過，捲起漫天的黃色沙塵。

「怎麼樣，希波城是賽麗斯之王治下最繁華富有的城市！」

梅林搖搖頭，皺著眉頭道：「我還是對祭司大人珍藏的茶葉敢興趣一點，不如我們去修道院吧！」

「好吧，我想你一定沒有嘗過這種神奇的飲品，嘗過一次之後你一定不會忘記的！」奧古斯丁笑道。

梅林點點頭，跟隨在奧古斯丁的身後離開了集市，這個時候比爾帶著幾個護衛進入了集市。按照計劃，梅林需要在希波城採購一批糧食和日雜用品。

離開集市，走出不遠，行人逐漸減少，再往前走大約五百米，一座黑色的高塔隱約從綠色的樹木之間露出一點點的痕迹。忽然梅林問道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他停下腳步仔細的尋找，發現在路邊的田地里種滿了一種低矮的碧綠色的植物。他俯下身去，將幾片葉子翻過來，在葉子的北面果然發現了一叢叢白色的絨毛。這是艾蒿，在這裡居然發現了艾蒿。而且是整整一大片的艾蒿。

幾個身上披著白色麻布衣服的修士手拿鐮刀正在收割艾蒿。他們將艾蒿收集在一起，然後用麻繩困起來，往修道院里運。

「這是你們種植的植物嗎？」梅林忍不住問道。

「是的，這是米歇爾修道院的祭司種植的，這是從遙遠的伊斯特來的一種神奇的植物，這種植物有一種神奇的效果，他們燃燒之後產生的煙霧能驅逐夏天的蚊蟲。」奧古斯丁得意的說道，「所以米歇爾修道院的夏天是沒有蚊子的，這一點阿德里安堡是怎麼都比不了的。」

梅林當然知道燃燒的艾葉可以驅逐蚊蟲，不過這只是艾葉最LOW的用法了，在民間有許多艾葉的用法，有一種說法是家有陳艾，醫生說不用來。作為帝國基層的婦女主任，梅小林對常見的一些頭痛鬧熱，感冒發燒有一套自己獨特的處理方法，不過許多的方法都少不了艾葉。能在這裡發現艾葉實在是一個驚喜。而且他發現修道院居然種植了整整一大片的艾蒿，足足有一百畝那麼多。

不過當梅林看到他們如何處理艾蒿之後，就不覺得奇怪了，他們將艾葉和艾蒿的枝幹分開來，然後將枝幹放在太陽底下晒乾，燃燒的時候，就只取用枝幹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梅林估計這一大片的艾蒿也不夠修道院一個夏天用的了。

「你們將這些葉子怎麼辦？」梅林指著一邊被擼下來的新鮮的艾葉問道。

「這些沒有什麼用處的，我們都是將他們扔掉的！」旁邊一個年輕的修士說道。

「既然你們將他們扔掉的，不如給我吧。我可以用錢來買！」梅林忍住心中的激動。

「不，梅林殿下，你是阿里烏斯學院派的朋友，這些沒有用處的東西我們怎麼能收你的錢呢。你拿去吧，全都拿去！」奧古斯丁說道。

「我要你們以後見所有的葉子都留給我。我會定期過來拿走，從希波城到我的領地需要七天的時間，我每隔十天就過來一趟！」梅林說道。

在見過了修道院種植的艾蒿之後，梅林在修道院的後面見到一大片碗口粗細的楠竹的時候就一點都不奇怪了。不過他卻對希波城的祭司越發的好奇了，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在修道院的附近種植艾蒿，在修道院的後面種植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楠竹。

修道院的會客廳就建在竹林裡面，高大的楠竹遮住了盛夏的暑氣，奧古斯丁熟練的煮水泡茶，一整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讓人心不由的靜了下來。

「很可惜沒有能見到希波城的祭司大人。」梅林將白色的茶杯拿在手裡，輕輕的聞了聞芬芳的香味，茶當然不是什麼好茶，連路邊攤五塊錢一袋的茶葉都不如。裡面一股濃郁的掩蓋不了的腐爛的氣息讓梅林忍不住眼睛就紅了，一滴眼淚吧嗒就落了下來。

「怎麼樣，這種飲料又叫天神的飲品，據說可以治療人間的一切疾苦！」奧古斯丁陶醉的將一大杯滾燙的熱茶一飲而盡，「也許這種說法有一些誇張，不過我卻相信它肯定有了不起的功效！」

梅林當然知道茶是好東西了，這東西不光能抗癌，還能美容，尤其是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就靠這個東西提供人體必須的維生素，在缺少了茶之後，他們的戰鬥力直線下降，就是不知道希波城米歇爾修道院的祭師是如何弄到來自東方的飲品。

「不知道希波城的米歇爾修道院的祭師是哪一位？」梅林問道。

「老師是托馬斯！」奧古斯丁眼光之中露出崇拜的眼神。

「是被稱為耶穌門徒的聖托馬斯？」梅林忍不住失聲驚叫道。

「是的，就是被阿里烏斯學院派尊為聖徒的人！」奧古斯丁有理由驕傲，這是一個小梅林都知道的大人物，在小梅林有限的人生之中，聽過許多關於這位聖徒的故事。可以說阿里烏斯能夠和教會相抗衡和這種耶穌的門徒有很大的關係。

梅林對這位聖徒充滿了好奇，不過他最關心的卻是這位聖徒從哪裡弄到的這些東方的草藥，這個時候絲路應該已經通暢了，不過梅林在阿德里安堡卻沒有見過這些東方的瓷器還有茶葉，就像奧古斯丁說的，塞利斯之王打仗是個好手，但是做生意卻是門外漢，要不然領地的貿易中心怎麼可能掌握在阿里烏斯的聖徒手上呢。希波城的繁華在梅林眼中不值一提，但是相比阿德里安堡卻又進步得多了。

奧古斯丁連番挽留，梅林始終不肯鬆口，灰爐領地情況如何梅林一點都不清楚，以後如何發展總要先看過了之後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