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冰霜巨人

「你們要收養這個冰霜巨人嗎？」奧古斯丁換上灰色的長袍，手拿法杖的樣子也是一個虔誠的神父模樣，不過梅林的記憶卻一直都停留在阿德里安堡那個五顏六色的花哨的裙子上面，在帝國的年輕人中間，有一群非主流的朋克也喜歡這樣的打扮。

這個名叫菲兒的冰霜巨人顯然還是一名冰霜巨人的幼兒，她習慣性的將手指放進嘴巴裡面吮吸著，寬闊而又柔軟的額頭上是一叢稀疏的黃毛，上身穿著顏色已經發灰的背心。

「是的，這是我花50個金幣從蘭斯村長的手中買下來的。」在哥特人的習慣之中，交易俘虜是經常的事情，每到戰事結束之後，奴隸交易就會非常繁榮。

「冰霜巨人是荒原的主人，這一點沒有人不承認的，在那片荒涼的土地上，她們像水中的魚兒一樣生活著。不過她們也是邪惡的，她們是小偷，是強盜，從來沒有哪一個村莊會收留一個冰霜巨人！」奧古斯丁鄭重的說道。

「她還只是一個孩子！」梅林笑著說道，「冰霜巨人能活夠1000年，等到米歇爾教堂成為廢墟了，你的墓地外長滿了雜草她還沒有成年呢！」

這個冰霜巨人雖然長得比成年的男人還要高出一個頭，但是她的實際年紀不過才30歲，也就是說她相當於一個三歲的人類小孩子。

「哇，哇，哇，」冰霜巨人忽然大哭起來。她將頭偏到一邊，捂著頭肩膀不停的抽搐。

「她不肯吃東西，什麼東西都不肯吃！」半獸人女僕幽怨的看著她的主人，這個任務對於她來說實在太難了，你無法想象從昨天到現在她有多麼的辛苦，如此巨大的冰霜巨人的小孩，和三歲的小孩一樣讓人崩潰。

「菲兒，你為什不吃東西呢？」梅林在冰霜巨人的面前蹲了下來，「你看這塗了蜂蜜的白麵包多好吃呀，我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菲兒，才不要吃你們的東西，你們都是壞人。」冰霜巨人將頭埋在雙膝之間。

「哥哥不是壞人，哥哥是救了菲兒的人。」梅林盯著冰霜巨人身上綠色的方框，裡面的好感度現在是紅色的65，「你看吧，這葡萄多甜呀，我都蜜蜂都想吃了呢。」梅林將圍著葡萄飛舞的蜜蜂趕走了。

「菲兒，喜歡你，你是好人。」冰霜巨人破涕為笑，接過梅林手中的葡萄，又將頭偏到身後去了。

「真是一個仁慈的領主，從來沒有哪個領主對冰霜巨人如此的溫柔。」奧古斯丁忍不住說道。

「梅林殿下實在是太有愛心了。」凱特也在一邊附和起來。

「從今天起，菲兒就是灰爐村的村民了。」梅林看著凱特身上那個紅色的好感度往上增長，一直到三位數的時候還不見停下來。

接下去的時間，灰爐村的村民全都投入到菜豆的澆灌中去了。男人負責挑水，女人和小孩還有老人負責澆水。分工協作，大家熱情高漲，特別是小孩子，一邊澆水，一邊玩水，地上濕得還沒有身上多。

奧古斯丁也加入到澆菜豆的工作中來了，他自告奮勇的提出要去挑水，不過在挑著水桶爬山坡的時候摔了兩次之後，就加入到澆水的大業中去了。夜幕很快就籠罩了整座灰爐山，灰爐村終於安靜下來了，銀色的月光灑在草地上，山坡上的石楠叢裡面，蟋蟀在輕聲的唱歌，不遠處的小屋裡面飄來晚餐的香味，奧古斯丁陷入了沉思之中。

五天之前，米歇爾修道院的密室之中，一個身披白袍的老人坐在黃蜜蠟的燭光之下，他一頭濃密的捲曲的斑白的頭髮，慈祥的目光閃動著智慧的光芒。他翻動著一本手稿，先是皺著眉頭，然後是震驚，接下來是卻又是一副痴迷的神色。過了差不多抽完一袋煙草的時間，他將手中的手稿放了下來。「親愛的奧古斯丁，你的手稿非常美妙，讓人如同沐浴在聖光之中呀！」

「萬民仰慕的聖托馬斯，是的，這是一個非常優美的手稿，是梅林殿下的手筆。」奧古斯丁眼中充滿了崇拜的狂熱，眼前的老人房是阿里烏斯學院派的靈魂，也是奧古斯丁在修道院裡面修行的指引者。

「是賽麗斯之王不喜的那位大殿下嗎？」聖托馬斯話鋒一轉，將手稿翻到開頭的第一頁，「奧古斯丁啊，你的抄寫玷污了這麼完美的抄寫呀。」

「是的，我的聖父，讓奧古斯丁抄寫這些蝌蚪文就像讓一匹馬兒跳出優美的舞蹈，而我這匹駿馬只適合在原野上瘋跑。」奧古斯丁的臉皮漲得通紅。

聖托馬斯搖頭不再說話，他將注意力再次集中在手稿之上。那些出自梅林之手的蝌蚪文在羊皮紙上面劃出優美的弧線，一個一個充滿了詩意和哲理的排列在一起，聖托馬斯露出了痴迷的神色。

「我的聖父啊，原諒一個羔羊的貪婪吧！」聖托馬斯充滿痛苦的將手稿合上，「這必然是聖父的神跡，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可能了。」

「是的，斯提利科不喜愛他姿容秀麗的大殿在整個賽麗斯都不是什麼秘密，在梅林殿下的寢宮裡面陰謀伴隨著顛茄的味道。但是那個年輕的男孩居然活了下來。他現在成為了灰爐山的領主。神聖羅馬帝國最年輕的男爵之一。」奧古斯丁說道。

「真是陽光下的悲劇呀，」聖托馬斯嘆了口氣，慈祥的目光在燭光之下閃動著光芒，「他本來應該擁有令人羨慕的生活，他應該是整個神聖帝國年輕人的榜樣，現在卻不得不和鄉間偏僻的塵土一同腐朽。你可知道為何斯提利科不喜歡他的大兒子？」

「梅林殿下天賦太差，連瓦林斯殿下都覺醒了心靈獸，他卻還是個一普通的人類！」

聖托馬斯搖搖頭，「賽麗斯之王不一定是超凡騎士！」

奧古斯丁反覆再問的時候，聖托馬斯依舊不肯再說。他一再的感慨，「梅林殿下是不可以去到神聖之城的，因為那是一座墮落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