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禍水

叮咚，系統宛如天籟一般的聲音在梅林的腦海裡面響起，「發現雲擊術的線索，傳說在在阿里烏斯學院派的古老典籍之中，隱藏著一門古老的技擊術。」

梅林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自己答應了奧古斯丁幫他抄寫經書，但是這麼多天過去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既然哪裡都去不是了，不如明天開始抄《末日審判書》吧，梅林這樣想著，聞著新鮮的燈芯草的香味沉沉的睡著了。

灰爐村的生活又恢復了它原來的樣子，實際上就算沒有領主大人的戒嚴令，在出現狗頭人的蹤跡之後，灰爐村的人在天黑之後都會躲在家裡。尤其是小孩子，被嚴令禁止出門。

也許這才是灰爐村最理想的狀態，每個人都十分的清楚自己該幹什麼。除了一個人，灰爐村的領主，梅林?特斯拉殿下。

「你去把奧古斯丁找來，就說我現在要開始抄寫他的那本《末日審判書》了。」蘇拉沒有一點僕人的自覺，有事沒事的時候都是一張美麗絕倫，但是卻冷若冰霜的臉。梅林實在沒有興趣對一個這麼驕傲的小丫辮子。有時候他在想如果換一個灰爐山真正的領主，有事沒事的時候，一頓皮鞭伺候著，這個美麗的姑娘是不是還能這樣驕傲。

不過梅林卻忘記了，自己現在不過十五歲的年紀，其實在其它的人眼中看起來，梅林才是整個灰爐村最臭屁的那個人吧，不過這一點，領主大人恐怕是很難知道了。這就像你能看見別人的樣子，唯獨搞不清楚自己的相貌。

梅林的深沉或者說低調是從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這一點他身邊熟悉他的人常常這樣說，「一個年輕人，怎麼會在基層的位置上呆一十三年。」

「我這個人懶散慣了，懶得動唄！」梅林是這樣自嘲的。

「我看你是什麼都無所謂，比我這一把老骨頭還看得開。」教梅林八段錦的老幹部這樣說，「不過你能將貼山靠練出明勁來，說明你這個人還是有熱情的。」

其實梅林對這個事情實在說不清楚，對於喜歡的事情好像真的能許多年熱情不減，比如貼山靠，比如書法。

奧古斯丁很快就將東西拿了過來，一同送過來的還有一副有些年頭的桌椅板凳。「聖托馬斯聽說梅林殿下身體抱恙，已經從米歇爾修道院趕過來了，估計後天就到了。」

梅林從來沒有想過一個素未蒙面的老頭會對自己如此上心，不過隨即就聽到奧古斯丁說道，「殿下，您可千萬不能有事，阿里烏斯學院能不能夠多一個紅衣大祭司就看您手中的這本《末日審判書》了。」

梅林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也一丁點好心情，瞬間被這個諂媚的狗腿沖得一乾二淨。所謂得聖徒也是一個無利不早起的傢伙。

當梅林提起羽毛筆的時候，所有的這些不愉快全都消失了，這就是梅林浸**法二十多年得修養了。許多人將書法當成修行得一種途徑，不是沒有道理的，不過現在帝國得年輕人懂得這個道理的人卻極少，在現在這個幾乎不用動筆的年代，還有幾個人會花費十年，二十年的時間去練習書法呢。梅林會，而且他一練就是二十五年。

氣沉丹田，微微提擋，小臂輕懸，舉輕若重。梅林一直相信最後的辛苦必然會有最好的安排。就像現在，誰能想到一本手抄的《末日審判書》居然會關係到阿里烏斯學院派的紅衣大祭司呢。

這些都跟梅林沒有一點關係，他的眼中只有經書。那些一個一個扭曲的蝌蚪文在梅林的筆下化為龍，化為蛇，蜿蜒盤旋彷彿活過來一般。

「殿下的字真好看？」蘇拉不知道何時站在梅林的身後。

「怎麼個好看法？」梅林將手中的羽毛筆放下，「你說說看！」看來還是要動手製作一根狼毫才行，這羽毛筆始終發揮不出梅林全部的功力。

「好在哪裡就說不出來了，」蘇拉難得的沒有冷著一張臉，「總之就是好看。」

「好看，你就多看一會兒。」梅林輕輕的揉著手腕，這具軀體的底子還是太薄了一些，抄寫的時間稍微久一點就腕力不濟了。不過這些基本功卻是急不來的，梅林相信自己練上一段時間就會好了。

「蘇拉，我要喝水！」梅林不抄書的日子又開始變得無聊起來，這人一無聊起來就想著做一些不那麼無聊的事情。梅林一直都覺得人是社會性的動物，這個特徵導致了人會渴望和不同的人交流。而身邊有這麼一個青春美少女，就算養眼也是極好的事情。

「你身邊就有！」可惜蘇拉一點都不配合，其實這不能怪她，梅林現在這一副尊容，蘇拉能呆在這個房間裡面本身就是一種煎熬了。比較灰爐山的人不太了長水痘是怎麼回事，在他們的印象中，梅林就是被詛咒了，被惡毒的女巫詛咒了。

「我喜歡喝熱水。」梅林笑道。

蘇拉冷著臉將桌子上的水壺端走了，整個灰爐山對梅林的好感度上了三位數的人只有幾個人，這其中就有蘇拉。這是讓梅林趕到最奇怪的地方。

嘭，一個冒著熱氣的熱水放在梅林面前的書桌上面。濺起的水珠落到桌面上，差點就落到梅林正在抄寫的手稿上面。

「你就是這幾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嗎？」

「什麼？」

「我的意思是，你就是我在希波城救的那個人吧？」梅林笑道，「難道你們異鄉人都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你，你，」蘇拉笑臉漲得通紅，「你是怎麼看來的？」

「我沒看出來，」梅林知道和這些臉皮薄的女神說話，要裝傻，越是傻越好。「我是猜的，其實我沒認出你來，我是認出拉吉之後猜的。」

「那天真是多虧了梅林殿下！」蘇拉臉色緩和，鄭重的像梅林致謝。

梅林搖搖頭，還真的是，通常禍水級的女神都是情商堪憂啊，梅林記得這是在雙鴨山的時候，睡在梅林上鋪的自稱雙鴨山之狼的傢伙說的。

回顧三十多年的人生經歷，這傢伙是的話還是蠻有道理的。所以相對來說，梅林更喜歡和拉吉這樣可愛的女生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