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七十七章 不知情
水花拘謹的端坐在凳子上,小心翼翼地看著感覺很是熟悉溫和的皇後娘娘,抬眼偷瞄,見靜荷終於鬆開他的手,他連忙收回自己的手,按在自己膝蓋之上,一幅小學生認
真的樣子。
端坐著,神思恍惚的看著皇后寫方子,不由覺得,太過夢幻,看著看著,猛然想起這是給自己開藥,他不由突然道:「我的病,重么,是不是快死了!」
「呵呵,有本宮在,你還死不了,不過……」靜荷略一沉吟,行雲流水般寫字的毛筆停頓了一下,笑道:「你在意你爹娘的生死嗎?」「爹娘?」水花一愣,突然間面色大變,渾身血液逆流,瞳孔緊縮,他喃喃道:「爹娘他們,他們……」他想問,是否死了,可是他遲疑半晌,憋在嘴裡死活問不出來,怕
問出來,得到讓他接受不了的答案,卻又想知道,爹娘現在究竟怎樣,緊張的雙手捏著下巴,手上的青筋都跳了起來。「是啊,你爹娘,你知道你昏迷之前,都經歷了什麼嗎?」靜荷說罷,收筆,將藥方遞給暗衛,示意他先下去準備,而靜荷則是,挑眉看著水花,希望能從水花身上得
到一些水家的秘密。「他們,他們死了!一個頭髮披散,有著長長舌頭的女人,把他們殺了,那女人還想殺我,就在剛剛,我還看到那女人!」水花臉色瞬間煞白,他閉上眼睛,彷彿眼睛
一閉上,就能看到那天看到的場景,爹娘,侍女,書童,全都死在他面前,最後,最後……
想到這裡,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和心口,感覺臉上還有血液滴上去而產生的灼熱感,心口還有匕首刺入的劇烈疼痛,疼得他連呼吸都不敢用力。「什麼時候?」靜荷挑眉,聽到水花如此說,便明白水花定然是沒有分清夢境和現實,怪只怪夢境太過真實,以至於他根本無法從裡面走出來,所以才會封閉自己的內
心,寧願瘋癲也不願接受,可是這個場景,靜荷在他的夢中見過,並不是真實的。
「我也不知道,就在我昏迷之前!他們……他們慘遭毒手……」水花悲痛的說道。「昨天,我見過你爹娘,水祿大人和水夫人,他們是活生生的人,而從昨天之後,你便一直在宮中,因此,就算你父母死了,也是昨天晚上或者今天的事情,決不可能
是幾天之前,而你也絕對不可能見到,本宮現在只想知道,你們家,最近有沒有法神個古怪的事情?」
一股腦的將所有的話說完,靜荷柳眉一挑,目光銳利的看著他「什麼?」水花一驚,不可思議的看皇后,良久,漸漸驚喜起來,道:「也就是說,我爹娘還沒有死?」他驚喜之下,猛地站起,卻腦袋一疼,晃了晃,又頓坐在凳子上
。靜荷心中一震無力,白了他一眼,目光突然銳利起來,就這麼看著他,他興奮的小臉頓時像是霜打的茄子,在靜荷的威視下,又拘謹地做好,小學生的姿勢,脊背挺
的直直的,怯怯地看著皇后。「真是個十足十的蠢貨!」見他老實了,靜荷才不由感慨道,從見這廝第一面的時候,靜荷就對他有一種強烈的無力感,蠢笨如驢不說,其本身還沒有智商,又膽小如
鼠,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是怎麼活這麼大的。
「皇後娘娘教訓的是!」點點頭,水花謙卑的符合。
「說罷,都有什麼奇怪的事?」靜荷站起身來,走到亭邊,距離這廝遠點,別被這蠢笨的智商給波及了。
水花沉吟,良久之後,他抬起頭,看著皇后窈窕雍容的背影,囁嚅半晌,道:「老夫人突然失蹤了算嗎?」
「算!」靜荷回身,看著他道:「仔細說說怎麼回事?」「就是我被送回家的第二天早上,聽管家跟父親彙報說老夫人不見了,太夫人突然之間受了風寒,父親派人去找,後來聽說……」他遲疑,目光躲閃,有些難以啟齒的看
著靜荷。
「聽說什麼?」靜荷皺眉,豎著耳朵聽,同時他對於這廝竟然在關鍵時刻停頓,吊人胃口的可惡行徑,很是不滿,目光不善的鋒利起來。
被靜荷的目光所攝,水花連忙吞咽了口口水,仰起頭,背書似的,大聲回答:「穿著裡衣死在柴房,聽說,父親幫忙收斂了屍體,可是,當天晚上就不見了!」
「哦!」靜荷搖搖頭,又問:「你太奶奶怎麼了?」
「突然病了!」水花愕然回答。「突然病了?」靜荷狐疑,響起昨天去水府的時候,水祿似乎說太夫人神志不清,畢竟一百多歲的人了,糊塗還有些不認人,在靜荷看來,這是很正常的,可是,為何
突然感染風寒呢。
「平日里,太夫人在家有沒有人慢待她?」靜荷問。
一般老人家,在初夏的時候,穿的比較多,還是當冬天一樣過,因此,他們在這個時間很少感染風寒,除非有人故意害老人,不然,磕磕碰碰風寒很少。聽靜荷竟有此一問,水花突然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靜荷,急速搖頭,很是鄭重認真地道:「不可能,沒有人會傷害太奶奶的,她出身高貴,乃是前朝公主,我們
水家曾經唯一的驕傲,從來沒有一人怠慢太奶奶的,而且太奶奶一直很疼我,每次有好東西,都偷偷給我,不會有人害她的!」靜荷見他如此凝重神色,不由擺擺手道:「不用那麼緊張,突然風寒,或者神志不清,老夫人屍體失蹤,水府無數侍女家丁離開,絕對不是簡單的巧合,水花,你可知
,你父母現在已經被歹人擄走,或許只有你能救他們!」
「擄走?」水花一驚,他蹭的一下震驚的站起來,愕然問道:「為什麼要擄走父親母親,他們不過是普通最和善的父母啊!」
「誰知道呢,或許藏著他們想要的秘密呢,又或者,在你身上!」「我?」他愕然的看著自己的渾身上下,披頭散髮,連頭髮都沒有收拾,衣衫凌亂,就這麼被那暗衛拎了過來,他還有什麼價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