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白狐狸裝蒜
與此同時,即墨澤莞爾一笑,意味深長地對西涼王說道:「湊巧,本王順手救了這姑娘,看著還算順眼,不知可否問王上要了去?」
西涼王手上的劍一頓,面露抽搐之色,八字鬍上下抖動了許久,終於從乾裂泛白的唇邊憋出了句話——「既然是大齊寧國公看上的女子,小王自然不敢吝嗇。只是……」
「哦?只是什麼?」
即墨澤心知這西涼的傳國玉璽在水燕傾身上,這西涼王豈會輕易放她走?故而也就是眯著眼睛順著西涼王的話不輕不重地問道。
只要這西涼王現在還知道輕重不想挑起兩國的是非,便會自有他解決的辦法。
西涼王故露難色,猶豫著看了一眼即墨澤,又被狐狸一樣的即墨澤威脅帶笑的深深一眼給看了回去,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道到:「只是此女子身懷我西涼的至寶,而現如今義渠兆大逆不道當場伏法,太子之位空懸,若這寶物旁落了他人之手,只怕我西涼危矣,還望國公體諒。」
說罷,西涼王微微作揖,對著即墨澤便是一禮。
即墨澤見這西涼王半分沒有逾越該有的禮節,理由也說得過去,總不能強橫著拐了這女人便跑,便微微一笑故作初初認得水燕傾一般,驚訝十分地在眾人面前問道:「哦?還有這等事兒?」
水燕傾又好氣又好笑,這男人明明什麼都懂卻在這兒裝聾作啞還將問題反問給了她,這不是讓她得罪人嗎?
「咳咳,小女子因與家人失散前幾日剛到西涼,祖上世代務農,並沒有聽家父說起有傳國玉璽這等寶物。王上莫不是記錯了?」說罷,水燕傾故作嬌羞狀,將長袖半掩住忍著笑的面龐,往即墨澤懷裡推搡了幾下。
即墨澤低頭卻看了個一清二楚,忍得眉毛都要揚上天卻又只能憋著,再看西涼王的臉色已經是青一塊紫一塊,就差沒有當場從他這個寧國公手裡拽過她劈頭蓋臉地問個清楚了。
即墨澤見她這番模樣便大袖一揮,轉向了西涼王笑著說道:「本王看這女子卻是也不像這西涼之人,怎會身懷傳國玉璽這等寶物?一個弱女子孤身在外,若是真的有寶物在身,大概不知道死了幾回了。我看王上莫不是也看中了這女子,想替自己兒子納一房?嗯?」
西涼王見這兩人一唱一和,將整件事情黑白顛倒,偏偏又不能當場戳穿,只能八字鬍抖了又抖,三番五次上下了好幾次,硬生生地咽了一口長氣,才低聲說道:「大概是本王年老糊塗了。既然寧國公看上的人,豈有不相送的道理?」
「父王!」
一旁的義渠錚捂著傷口,聽聞西涼王如此安排,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兩國的交好,忍痛哀求道。
「哦?小王爺有意見?」
即墨澤故意將手指點過水燕傾的唇邊,被水燕傾嫌棄地撥開后,涼涼地掃了義渠錚一眼。
「犬子並無任何不滿,還請寧國公移駕涼都,容小王替王爺接風洗塵。」
西涼王陪著笑,低頭的同時狠狠瞪了義渠錚一眼,見他又要開口說話便低喝道:「閉嘴!等會兒跟你再算賬!」
即墨澤見此情形,便也哈哈一笑,長袖一揮說道:「久聞西涼的醇酒入口香醇無比酥至心骨,既然如此本王便問王上討杯酒喝喝,還煩請王上安排。」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西涼王連連點頭哈腰,彎腰拘禮。
「咳,既然王上還有家事要處理,那本王便先行一步,就不多叨擾了。」即墨澤將正想反抗這個決定的水燕傾的頭死死地摁在了自己的懷裡,笑的一臉嫣然地對西涼王說著,不等水燕傾同意便摁著她跟隨西涼的使節大步朝著涼都的方向邁去。
走了一段路。
「嗚嗚!放開我!你這個王八蛋!」水燕傾被摁得快要喘不過氣來,在即墨澤的懷裡一頓亂捶亂踢。
「別亂動,否則我就當場取走你褻衣里的傳國玉璽。」
即墨澤附耳過去,說罷得意一笑,腳下的步子變得更為輕快。
世界在那一刻,果然,安靜了下來。
夕陽透過雲層將餘暉灑向了這片大漠的土地,將二人的身影輕輕描成了淡色的金,風徐徐過她的發,恰好拂過他的衣袂。
亂舞,入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