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打完就跑,頭也不回
「吼!」
灰鱷巨吻大張,痛吼聲震耳。
曲滔遠視此時依舊是觸發開啟狀態,餘光看到了河對岸,之前吞食漢子殘屍的那頭灰鱷已經消失,蹤影全無。
他心下稍稍警惕,那頭灰鱷肯定是沉入水中,估計想對他偷襲。
大半的注意力在眼前的灰鱷身上,那崩斷的利齒已有鮮血滲出,對於其龐大的身軀來說,這點傷勢極其輕微。
灰鱷動了,再度探頭,巨吻帶起風勢,獸威驚人,似要一口將曲滔吞下。
迎著巨吻,曲滔卻並未有半點膽怯,身上戰意翻騰,身軀緊繃,內氣涌動之下,便是柴刀上的寒芒似乎都鋥亮了幾分。
灰鱷的身軀太大,比他都要高出不少,但他舉刀劈砍之勢,卻猶如一個巨人。
「呼!」
寒光一閃,竟有風雷之勢,仿若電光。
「噗!」
柴刀鋒利無匹,哪怕灰鱷那駭人的身軀,此時也被斬破。
「好硬!這比岩石都要硬上不少。」
曲滔一擊之下不由讚歎,這灰鱷不愧是河中霸主,這鱗甲換做普通刀劍絕對難傷。
灰鱷的上顎被斬開了一道裂口,鮮血淋漓,竟是將利齒都被斬下來數根。
「若是能內氣離身,形成刀芒,興許能斬開更大的傷口,可惜得鍛筋階才能如此。」
與此同時,曲滔與之錯身而過,就像是一隻靈猿在騰躍,不帶煙火氣。
灰鱷的速度或許極快,但他有遠視和聽風這兩種能力在身,每每在細微之處騰挪,毫釐之間避開巨吻。若是有人在此定會覺得駭然,不過他卻顯得很從容。
與其相比,曲滔返到顯得更靈活,加之一身巨力,配上柴刀的鋒銳,他有信心活生生把這灰鱷給磨死。
奈何另一頭灰鱷還在一旁虎視眈眈,必須短時間內將其斬殺才行。
所以在扭身的瞬間,他就將柴刀給捅了出去,直指灰鱷相對脆弱的腹部。
那裡雖然也有細鱗,卻沒有背上那般堅硬,這裡就是其弱點所在。
渾身的肌肉繃緊,所有的氣力擰在一起,由脊背導入雙臂,再傳導進入刀身。
「嗤!」
就像是滾燙的刀子刺入黃油,柴刀收到阻隔,但卻在曲滔的巨力之下,依舊給捅了進去。
曲滔的身子只是一個翻轉,刀刃隨身而動,改刺為削,鋒銳的刀刃沿著傷口橫切,待他與其錯開身子的時候,灰鱷的肋下便有了一個兩尺長的巨大傷口。
曲滔巨力爆發,後果的確恐怖。
這個傷口對灰鱷來說,已經不是小傷了,血如泉涌,便是裡面的內臟估計都有損傷,疼痛刺激的他發狂。
「嗷吼!」
一聲聲怒吼震懾人心,它在翻騰,每每探頭而出,欲要將其吞噬,但每次都是在緊要關頭,曲滔想魚兒一樣從它身邊溜走。
反倒是每一個錯身,都有一道傷口會出現在其身上,短短片刻間,灰鱷身處的河岸就已是一片狼藉。
被其翻騰起的泥沙,還有滿地的血漬,整片河岸都顯得雜亂。
越到後面,曲滔便越是從容,逐漸熟悉了灰鱷的進攻風格,讓他到現在半點損傷都沒有,除了連續幾次的爆發,讓身子有些酸軟以外。
這頭灰鱷的動作漸漸變慢,連帶著原本兇猛的威勢也漸漸頹了下來。
「吼!」
驀地一聲響雷般的怒吼,河岸邊水浪翻滾,一頭更龐大的灰鱷躥出,彷彿一塊巨石直接向他撲來。
陰影已將他籠罩,若是不躲避,絕對會被壓成肉餅。
抽身便退,沒有半分猶豫。
感受到同伴氣息,已有些頹勢的那頭灰鱷,此時強提精神,與後面那一頭灰鱷一起探頭,兩張巨吻大張,一左一右夾擊。
危急!
曲滔心中警鐘大作。
他此時身在半空,無法借力,若是照此下去,只能被兩頭灰鱷一同咬中,從而分屍,那死法就太慘了。
關鍵時刻,他沒有半點分身,餘光掃到一條黑影。
那是王家老者的長鞭,此時依然纏繞在第一頭灰鱷的齒縫間。
在半空擰身,完全不顧危機,將自身暴露在兩張巨吻之下,探出手堪堪抓住長鞭。
一用力,身軀往前一盪,躲過第二頭灰鱷的大口,迎向第一頭的巨吻。
遠遠看去,就像是他要一頭鑽進灰鱷的巨吻當中一般。
曲滔眼見逼近的巨吻,還有那上面殘缺的利齒,心頭沒半點恐懼,只有凝重,舉起手中的刀,摒棄了一切雜念,精氣神此時聚在一起。
一往無前!
全身肌肉牽動,所有的內氣與氣力糅合在一起,刀身被內氣灌入,頓時增量一片,竟然都帶著些許瑩瑩之光,與老者之前長鞭上的些許光芒類似。
他不知為何,此時產生了一種衝動,要將全身的內氣全部灌入柴刀當中。
他也的確這麼做了,似乎就是靈機一動間的念頭。
刀光湛亮。
在這一瞬間,所有的內氣離體。
之間刀身上泛起白虹,化作六尺刀芒,隨著柴刀劈出的軌跡而動。
刀芒割開了灰鱷的頭骨與上顎,那堅硬的鱗甲,在刀芒之下就彷彿不存在般,輕易便被斬開,豁口巨大。
沿著刀痕,直接將下顎劈裂,無聲無息間似乎要將其一分一二。
「嘭!」
曲滔的身子撞在其上顎,半個身子都差點落到其口中。
但是,灰鱷並未咬下。
曲滔急退,渾身發軟。
待退開半丈之後再看去,那頭灰鱷就那般直挺挺地撲到在地,激起沙石,自身卻是一動不動,只有全身的傷口處不停噴涌著鮮血。
額其頭顱,甚至大點被一分為二。
此時,灰鱷的身上會白光滲出,漸漸凝聚在其頭頂。
「死了?」
曲滔這才回神,不由一喜。
方才他已沒了半點的退路,甚至對周遭都是去了關注,只有一個念頭,斬了它!
而隨著這個念頭,下意識的就將所有的氣力與內氣凝聚到了一起。
然後……便有了刀芒。
「在凝練肌肉的階段就已激發了刀芒,這是為何?」
他此時突然發現,自己的胸前的肌肉在微微跳動。
這種感覺分外熟悉。
「怎麼會在此時將胸前的肌肉群也給凝練完成了?莫非那蓄氣丹還有多餘藥效不成?」
他不解,但知這是好事。
胸口酥酥麻麻的,與之前凝練肌肉的觸感相同,這種感覺他太熟悉了。
「吼!」
一聲悶雷般的怒吼驚醒了他,抬眼望去,另外一頭灰鱷正朝他奔來,隨是在陸地上,但速度卻一點都不慢。
而那頭被斬殺的灰鱷頭頂,一張白卡已經凝聚成型。
他趕忙避開,從其身旁繞過,速度不減,直接沖向已經斃命的灰鱷。
「哈哈,不跟你玩了。」
伸手一撈,白卡入手,另一手柴刀一挑,就將繞在其齒縫裡的長鞭卸下。
他揚長而去,留下另一頭灰鱷對著他的背影仰天怒吼。
一頭扎進林子里,身後的吼聲他不去理會,小心行出一里多路之後,才找了處地方停了下來,小心查看下四周,這才將懷裡的卡片給拿了出來。
如他所料那般,斃命的灰鱷爆出了卡片,依舊是一張白卡,雖然另外一頭灰鱷很有可能也會爆出卡片來,但他已滿足了。
再說就是想再斗下去,他此時也是力有不逮了。
「月華抗性(永久性)+6。」
「這是什麼屬性?莫非真的和遊戲一樣,這是魔抗?」
他有些撓頭,這種稱謂也很新奇,但是那永久性三個字卻是相當顯眼。
「莫非是與月光有關?」
曲滔覺得這是一種可能,但沒有實踐的話,他並不知曉這種抗性到底代表什麼。
「先不想,用了再說。」
卡片被他拍在身上,與以往使用卡片不同,這次的卡片直接化作白光炸開,那白光如一層薄薄的霧靄般將他籠罩,繼而所有的白光都朝他身子里鑽。
「嘶。」
曲滔抽了口冷氣,的確是涼的。
身上體溫驟降,就彷彿是被扔進了冰川里一般,片刻間連眉毛上都起了一層白霜。
口中噴吐著熱氣,化作白霧,他抱著膀子瑟瑟發抖。
「太冷了。」
這是由內而外的寒冷,身軀都變得僵硬,這種寒冷之中還帶著一種詭異的力量,在他身體里打轉,一圈圈的下來,身體居然逐漸適應了。
「有古怪,果然是跟月障有關。」
片刻之後,寒冷褪去,身上有熱氣蒸騰而起,他卻發現身軀當中多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似乎是在期盼著黑夜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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