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最強之神與最強之人

忍者中最強的總是下忍，聖鬥士中拯救世界的總是青銅，而能打敗神靈者，也總會是「平凡」的人類！

莉莉婭·阿思普雷伊，第二十代大勇者，最強人類。身為亡國公主的她背負著眾多的因果。她天賦不凡，劍術高超，人格魅力超群，不僅性格堅毅，還擁有遠大的志向與高潔的品格，為了拯救全人類，她不惜獻出自己的生命，孤身攻入星船內部，以凡人之軀完成了斬殺星神的壯舉，可謂是當之無愧的英雄！

以這種經歷來說，莉莉婭完全有資格點燃神火開創神系，只不過是因為有了英落在前，才讓她稍微欠缺了那麼一點點運氣。

但也就是這一點運氣，卻造成了截然不同的結果。

英落成了橫貫大千世界的頂級神靈，家大業大高貴無比；而莉莉婭卻身死道消，連自己的種族都被滅絕，簡直慘到不行。

兩人雖然從未相見，但卻糾纏著無數因果。正史因為有了英落這顆珠玉在前，才導致了莉莉婭被虛空海算計的情況發生。按理來說這兩人本該永遠無法相見才對，但因為虛空海的擾動，卻讓這種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秩序神系已經強大無比，甚至直接威脅到了虛空海的地位，而英落又是其中的最強之人，在深淵被打殘的情況下，虛空海已經徹底失去了對付英落的手段。在萬般無奈之下，它只能從英落的經歷中學習「經驗」，再複製一次「凡人斬殺神靈」的過程！

只不過這一次英落才是神靈，成為了被斬殺者，而斬殺者，就是在大千世界中最最接近英落的莉莉婭。

「所以，虛空海這次的目的並非是摧毀這片世界，而是想要將我斬殺嗎？」英落聳肩一笑：「還真是打的好算盤。」

「什麼啊！」小娜不爽的說道：「拿區區一個凡人當做殺手鐧，虛空海的腦袋是秀逗了嗎？用不著您出手，我分分鐘就能解決她！」

小娜正要上前，卻被英落攔住了。

「別過去，你不是她的對手。」英落如此說道。

小娜不服道：「雖然我現在受傷有點重，再怎麼說也不會被一個凡人打敗啊。」

「說實話，就算你完好無損，也不是她的對手。」英落制止了想要反駁的小娜問道：「你打架的本事是自己琢磨出來的吧？」

雖然不解，但小娜還是點點頭：「恩，那時候深淵來襲情勢危急，我一出生就被丟到了戰場上，打架什麼的都是我現學的。」這也是實話，連名字都來不及取，更不可能有人花時間交她武藝。

「那時候還真是難為你了。」英落摸摸小娜的腦袋說道：「看的出你走的是一力降十會的路子，這本沒有錯，而且也能最大程度發揮你的優勢。這條路若是走到盡頭必定強大無比，就算我也要甘拜下風。但現在的問題是，你還差的老遠，頂多算是剛剛起步，對付實力比你弱的自然輕而易舉，旗鼓相當者也能強勢擊殺，但若是面對比你強大的對手，你底蘊不足的缺點就暴露無疑，除非出現特殊情況，否則絕對無法獲勝。」

「是這樣嗎？」小娜歪歪頭。

「別不服氣。」英落笑著說道：「你起點太高，比你強大者少之又少，就算有幾個也是咱們秩序神系的內部人員，所以你才一直沒注意到這點。」

小娜眨眨眼睛，看著站在不遠處的莉莉婭：「那您的意思，這個凡人就比我還要強大嘍？」

「別懷疑，就是那樣。」英落解釋道：「所謂的強大，力量反而是含金量最少的一塊；精神，意志，信念則可以通過後天培養，也不算太難；唯有技巧才是最難提高的一點，太過聰明心思不定，太過駑鈍又事倍功半，只有不多不少才能將自身技藝磨練的爐火純青。凡人的生命十分短暫，正因如此，每一位能將技巧磨練到極值之人，無一不是天賦異稟驚才艷艷之輩，或許他們窮其一生只能劈碎岩石，斬落子彈，但只要有給予他們足夠的力量，他們就會一舉超越神靈完成不可能的壯舉！」

小娜指指莉莉婭：「就像她能斬殺星神？」

英落點點頭：「勇者傳承和聖劍體系給了她足夠的而力量，她也擁有駕馭這份力量的技巧，斬殺星神那就順理成章之事。現在為了對付我，虛空海給予了她跨宇宙級神靈的力量，說不准她今天就要再現弒神的壯舉了呢。」

「才不會，我相信您！」小娜說完又搖頭晃腦的問道：「不過沒想到您竟然這麼看重技巧，我還以為您是那種莽莽莽的性格呢。」

「莽莽莽也不是拿著長劍亂砍一通啊。」英落攤手道：「如何出劍能更快，什麼角度能造成更大的傷害，這本來就是前人一代代積攢下來的經驗，為了所謂『神靈的面子』就棄而不用，我可沒那麼自大。凡人可是能人輩出的，別忘記，我也曾是個凡人，之所以能一舉成為跨宇宙級的神靈，就是因為厚積薄發，擁有足夠的技巧。所以只要力量達到，一切就水到渠成順理成章了。」

「原來如此。」小娜點點頭，也不知道聽懂了多少。她猶豫了一下問道：「那我是不是走錯路了？」

「沒有哦。」英落笑著說道：「一力降十會也是技巧之一，而且還是最高深的那一種，只要堅持下去，你總有一天能超越我的！」

「嘿嘿嘿！」小娜撓撓頭笑著說道：「超越您就不用了，只要路子沒錯我就放心了，慢慢來唄，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從出生之日起就是神靈的小娜對時間的概念不同於凡人，千百年對她來說也不過是過的稍微久了一些。不過這樣也好，一力降十會的路子就是要耐得住寂寞，一點一滴的打磨自己才行。凡人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揮霍，而小娜則不同，身為神靈的她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

「你去看看威廉吧，那傢伙現在的情況可不是怎麼好。」英落說完看向莉莉婭，舔了舔嘴唇說道：「這位……就交給我吧！」

紅髮的莉莉婭身材挺拔，穿著合身的劍士服，英姿颯爽，神態上與英落有幾分相似。她看看手中的聖劍瑟尼歐里斯，又看了看周圍黃沙萬里的荒涼景象，眼神中露出幾分緬懷，但更多的則是悲痛。

「抱歉！」莉莉婭頭一次開口，聲音沉穩，磁性十足。她看向英落說道：「雖然無冤無仇，但我要擊敗你！」

「不行……」英落還未開口，威廉就抓著胸口痛苦的說道：「莉莉婭，為什麼還要進行這種無畏的戰鬥？好不容易復活了，開開心心的過日子不好嗎？」

「威廉……」莉莉婭猶豫了一下：「我的生命是虛假的，復活我的那位說了，只有擊敗這位黑髮的神靈，我才能獲得真正的生命，並且永生不死！」

「為了永生？別開玩笑了！」威廉大聲喊道：「你才不是這樣的人，一定有其他的原因，到底是為了什麼？」

莉莉婭沉默了一會，苦笑搖頭道：「明明總是很遲鈍，但有時候又敏感的令人無可奈何。好吧，復活我的那位說了，如果我可以斬殺神靈，它就會讓人類復活，全部所有的！大家都會回來，麵包店的老闆和賣花的小妹，還有總是一身臭味的捕魚大叔和色眯眯的酒吧小哥，所以有的一切都會恢復原狀，我們又可以一起逛街去吃梅里亞做的點心，那不是很好嗎？」

「咳咳。」威廉不停的吐血，臉上卻露出笑容：「的確很美好啊，那樣的生活就算是做夢我都會笑醒。所以你還是沒有放棄拯救大家嗎？」

「我不會放棄的。」莉莉婭說道：「因為拯救大家，就是勇者的使命啊！」

「那人類復活之後呢？」威廉問道：「人類該如何與亞人相處，你想過嗎？」

「你說衝突？」莉莉婭說道：「我認為那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

威廉苦笑一下：「所以說，你是一名合格的勇者，而非一名合格的公主啊。」

莉莉婭的臉上一紅：「我是不擅長處理這些東西啦，你是瞧不起我嗎？」

「當然不。」威廉笑著說道：「我可是非常喜歡這個頭腦簡單的你啊！」

「唔！」莉莉婭頭頂冒出白氣，臉也越發紅了：「喜喜喜喜……喜歡？這個時候你在說什麼啊？」

「我說錯什麼話了嗎？」威廉一頭霧水。他搖搖頭，又繼續認真的說道：「莉莉婭，能再見到你很高興，但現在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人類的立足之地。亞人們的生活很美好，若是為了另一種美好就破壞現在的美好，那無疑會將兩者同時毀滅。如果你執意要那麼做的話，我只有成為你的敵人了。」

「敵人嗎？」莉莉婭搖搖頭：「別說你一直不是我的對手，就說你現在的身體，又能怎麼樣呢？」

「我……」威廉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哇的吐了口鮮血。而且肉眼可見鮮血中包含著無數細小的肉芽，就像是微縮版的獸！

威廉一臉驚訝：「這是……？」

「你正在獸化，就像當年的人類一樣。」小娜開口解釋道：「獸是由星神、人類和深淵構成。現在星神已死，只剩下人類和深淵，而莉莉婭的靈魂又被虛空海抽取出來，這就造成了一個空缺，作為進村人類的你，自然就會被拉去充數，如果不是你體內有著世界規則的鏡像信息，恐怕早就變成獸群的一員了。」

威廉一愣，看了看大賢者。

小娜撇撇嘴：「別看他，他自從將自己轉換為亡者之後，早就不算是人類了。所以你最好乖乖別動，等待一切結束，否則變成獸那樣的醜八怪，可別怪我一巴掌拍死你哦。」

威廉抽抽嘴角：「是，感謝您的……關心。」

「所以事情就是這樣！」莉莉婭再次看向英落：「黑髮的神靈啊，雖然你我無冤無仇，但我有必須擊敗你的理由，所以……不要怪我！」

英落笑笑：「雖然我不否認你的強大，也承認你對我存在一定威脅，但別說的自己好像勝券在握一般，要知道我也不弱。」

「是嗎？那倒是我顯得失禮了。」莉莉婭也是一笑：「不過怎麼看，我都覺得自己略勝一籌呢。」

隨著話音落下，突然狂風四起，捲起風沙讓人睜不開眼睛，就聽耳邊「鈴鈴鈴鈴」的聲響不斷，英落和莉莉婭兩人明明站在原地未動，地面上卻猛的出現了無數道縱橫交錯的劍痕！

聲停風止。

英落衣袖的一角緩緩飄落，莉莉婭剛露出一個笑容，卻見自己耳邊的紅髮被削掉一縷，紛紛擾擾的落下。

「現在感覺如何？」英落笑著問道。

「啊，收回前言。」莉莉婭大方的回答道：「不愧是想要擊破虛空海的頂級神靈，果然不同凡響，比當年的星神要強多了。」

英落眉毛一挑：「怎麼，虛空海連這個都跟你說了。」

「那傢伙有點話癆。」莉莉婭聳聳肩膀：「也不管有用沒用，反正把信息一股腦的塞到了我的腦子裡，十分粗暴呢。」

「哈哈，畢竟你我在它眼裡，都是為了維持平衡繼續循環的工具嘛。」英落說道：「若是之前見到你就好了，或許還能喝上一杯。」

「酒嗎？對我這個亡國公主來說可是相當奢侈的東西啊。」莉莉婭搖搖頭：「只可惜我們只能像當年我跟星神那般，拼個兩敗俱傷。」

「這大概是虛空海最想看到的吧。」英落攤手：「那麼，要就此結束嗎？」

「當然不！」莉莉婭說道：「難得遇到了你這麼好的對手，當然要痛快的打一場才行啊！」

「真巧！」英落笑了：「我也是這麼想的！」

「你的劍呢？」莉莉婭問道：「若是沒有可以借你一把！」

「不用，身為神靈，我多多少少還是會一點戲法的。」英落說著伸手一探，從浮現出得符文中抽出一把長劍，紅色劍柄金色護手，正是久違的鋼烈劍！

「真是把不錯的劍。」莉莉婭由衷的讚歎道：「上面凝聚著足以斬開荊棘的信念！」

「你的也一樣啊。」英落笑著說道：「勇者的守護之劍，那份厚重讓人佩服！」

「喂，商業互吹就到此為止吧。」莉莉婭鬧鬧臉：「有點不好意思呢。」

「是啊，感覺超尷尬的說。」英落也點點頭，然後試探著問道：「那麼先活動活動？」

「活動活動吧！」莉莉婭說道：「我也要花點時間來適應一下新力量，你不會介意吧？」

「當然，打敗最強的你才有意義。走著，我來給你磨劍！」

兩人相視一笑，猛的衝天而起，就見劍光閃閃猶如閃電，瞬間撕裂天空，澎湃的劍意籠罩下來，讓所有人都熱血沸騰，就連獸群也大吼一聲，再度展開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