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一切都有我在
竊喜過後,該和慕容煜說的,墨淺還是和慕容煜說了關於伊珠的事。
「你還記得春獵時有個非你不嫁的北狄公主嗎?現在整個就恨不得殺了我分屍的妹子,上次她來時,我在她身邊看到了一名男子,名喚達嘜,也是極善蠱的人,若不是師傅給的玉,說不定還真能著了他的道,只可惜,直到現在我也沒看清楚他是何模樣,不過就我觀察到,這個達嘜貌似挺喜歡伊珠的,對於他,我想好好探探他的底細,我的孩子,不能就這麼白死了。」
墨淺提到春獵,慕容煜便也想起了伊珠,畢竟,慶元民風保守,很少見到這樣大膽的女子,那時的直言不諱,慕容煜對他還真留下了幾分印象,不過也僅僅是記得有這麼個人,至於長得是何模樣,本人在他面前,就看他還能不能認得出來而已。
「對不起,沒能保住我們的孩子,很想正式的和你道個歉,可我更怕,提起這件事你會仍舊偏激,這根刺橫在咱們之間,輕易地我也不敢提起,既然你提起,還是欠你一句抱歉,也為我的欺騙說上一句,但是,墨淺,若再從來一次,我也不會後悔當日的做法,我絕不會看著你去死,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決不放棄,也會一試到底。」
的確,因為這個孩子,他們之前冷戰了那麼久,但經過長時間的冷靜過後,墨淺也理解了慕容煜的做法,但無論怎樣,心中還是有份介懷存在,卻也在王府的挂念中一點點消逝,她也知道慕容煜的偏執,因此,這件事他們可能永遠都達不到共識。
「何必那麼悲觀,我就不信,達嘜能算計咱們第一次,後面還能被他算計去,不想在發生那樣的事,那就提高警惕啊,再來一次,我也不知道我會變成什麼模樣,,慕容煜,你對我的感情我知道,但有一點,以後不論做什麼決定,有關我的決定,都要告訴我,被瞞一次就夠了,若再有下一次,我……」
她會怎麼樣?其實墨淺也說不上來,離開他?只是心裡那一關就過不了,更遑論別的呢?憋了許久,最後還是憋出了一句。
「我就永遠離開,在你找不到的地方,放肆的幸福,讓你知道我的幸福,卻抓不住的感覺,所以,不要逼著我狠心。」
不單是墨淺,就算是慕容煜,也承受不了再來一次的悲觀與絕望,因此,就像墨淺所說的,不論什麼損招,他都一定會護好墨淺,不讓那樣的事再次發生。
攬過情緒有些低落的墨淺,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清淺的聲音自口中傳來。
「我答應你,我也絕不會讓這樣的事再發生在你的身上,你說得對,不就是一個小小的達嘜,我們已經有了防備,怎會讓他的計謀再次得逞,放心吧,一切都有我在。」
「達嘜的事先放一邊,越食節怎麼辦,格爾丹克蒙那麼陰險,說不定也布置好了陷阱等著你們,在那一天動手,會不會風險太大?」
這個話題放在他們面前還是有些沉重,墨淺還是帶過了那個話題,問出了眼下當務之急更應該重視的事。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只是,那時人多眼雜,難免會有疏忽的地方,對我們來說,的確是個好機會,但我們能想到的事,格爾丹克蒙必然也想得到,那人的謹慎不可不防,若不放在越食節,我們只能將時間拖前,具體放在什麼時候,我們還是需要從長計議一番。」
能拖前對墨淺來說自然再好不過,這個鬼地方,墨淺還真是一刻鐘都不想停留,尤其是還被一個毒蛇一般的人物時時盯著,怎麼想都有點瘮得慌。
「如果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可以提前離開這鬼地方,那再好不過,只有一點,不管怎麼樣,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否則,我寧願遲點就遲點,多留幾天也可以,我就擔心格爾丹克蒙說要在越食節公布我們的婚訊,這件事不是開玩笑,他是玩真的,那時,我更怕他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
墨淺也有些無奈,這都什麼事,看來太優秀也不是件好事,早知今日,他一定低調低調,再低調,絕對不讓格爾丹克蒙知道有她這號人存在,只是時光不能倒流啊。
「婚訊?」
「對啊,你昨天不是也聽到了嗎?」
慕容煜的疑問來的有些奇怪,昨天格爾丹克蒙說的時候,這人也在,怎麼一副不知道的樣子,墨淺便也問了一句。
「對呀,我們可以利用這件事,將格爾丹克蒙制住就行了,一到夜晚,誰敢鬧太子的洞房,只要我們把握住機會,一定可以成功。」
慕容煜的眼睛有些發亮,這是最大限度可以達到目的的做法,可隨之也有些猶豫之色,就是看著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成婚,哪怕知道這是假的,怎麼看,心裡都會不舒服。
墨淺將慕容煜的表情看在眼裡,知道他在糟心什麼,便也搭上了他的手,帶著點安慰。
「也沒幾天就越食節了,再說,你還沒看過我穿北狄婚服的樣子,就當開開眼吧,再者,那時候,正是北狄最為鬆懈,也最為警惕的時候,咱們來個裡應外合,一舉擊敗他們,也不是沒可能的事,不過是個形式,自己提出來的想法,到頭來,你卻自己猶豫了,那怎麼行,難道你不行信我?」
這句話就有些嚴重了,慕容煜自然相信墨淺的心,不過這樣一來,墨淺也就暴露在了危險之中,這才是他最放心不下的地方。
「我怎會不信你,只是這件事的危險性……是我疏忽了,狗急還會跳牆,更可況格爾丹克蒙不是一般的狗,我放心不下……」
這人,現在怎麼這麼婆媽,墨淺都有些看不過眼了,直接用著哄小孩的語氣說道。
「怕什麼,咱們有備而來,還怕他?還是說,你沒有那個自信護我周全?」
似笑非笑的語氣,墨淺自慕容煜的懷中退了出來,玩味的看著他。
「唉,你啊,我就不該提起這件事,讓你看到這點希望,你決定要這樣做,我不攔著,但後面怎麼安排,你一定要聽我的話,不能擅自做主,若你答應,我就同意這件事。」
這件事,對於他們來說風險大,但勝算更大,墨淺自然舉起手指頭表明自己的立場,慕容煜看了也只能無奈一笑。
接下來的時間裡,墨淺與慕容煜更是商量了計劃的初步形成,並考慮進去一切未知的風險與危機,兩人這一聊,便有些忘了時間,知道外面響起整齊劃一「參見太子殿下」,兩人這才回過神來,與昨晚一樣,慕容煜立時再次進了床底,墨淺將桌上的殘羹冷炙收拾成一人吃過的模樣,這才淡定的坐著,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般的坦然。
格爾丹克蒙進來看到的便是墨淺坐著桌前,有些苦思冥想的模樣,對於她完全忽視他這個大活人的到來也不在意,徑直的走了進去。
「你在想什麼?這麼出神,看不到本太子來了?」
格爾丹克蒙故意板著臉說話,讓自己看上去威嚴些。
然而墨淺根本不吃他這一套,連個眼神都沒給他,語氣幽幽。
「克蒙太子可真是的大閑人一個,老是有閒情逸緻往我這個俘虜這邊來,這要是被你們朝中大臣知道了,肯定要說我紅顏禍水了。」
「紅顏禍水?形容你還真是夠貼切,我只是想告訴你,慕容煜不愧是我的對手,之前本太子抓到的幾個姦細,竟被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救走,對你來說,是個好消息吧,反正本太子留下他們也無用,救走就救走,又有什麼要緊,只是可憐你,怎麼說也是慕容煜口中放在心尖上的人,幾個小嘍啰都值得他費那麼大的心血,你卻還在這裡,這說明了什麼?」
看來格爾丹克蒙被氣得不輕,都在墨淺面前自稱本太子了,聽他的話,墨淺就知道啥意思,又怎麼會如他的意。
「就這事?能走一個是一個,我留著比他們的日子過得還舒坦些,有什麼要緊,再說,我還能想法子製造機會開溜,就他們,不被折磨致死才怪。」
明顯看到格爾丹克蒙的臉色有些龜裂,隨即更是一舉拆穿了他的意圖。
「不過克蒙太子還真是讓我吃驚,什麼時候你也變成那種挑撥離間的小人了?但也看得出來,克蒙太子不經常做這樣的事,因此,簡直拙劣的沒眼看,挑撥離間到你這個份上,也真是失敗的一筆啊。」
被墨淺看出了意圖,格爾丹克蒙也不生氣,反而冷哼了一聲,再看墨淺又是一張帶著笑意的臉。
「你知不知道,每當一看到你對他這麼全幅心神的信任,我對他的恨意就多一分,不過,也沒多少機會了,因為,我決定,不再對你仁慈,必要時,也該對你採取極端措施了。」
格爾丹克蒙叨叨了一圈,卻見墨淺絲毫不放在心上,心中本就不愉,更是向墨淺這邊靠來。
誰知還沒走幾步,墨淺便向如臨大敵一般的盯視著他,眼神中的戒備看得讓人心驚,說出口的話再沒了先前的閑適,冷的像是要掉冰碴子。
「你也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東西,偷襲算什麼,有本事你直接把東西拿出來,我要眨一下眼睛,我就不是墨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