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驚天炸彈
荀卓文的心裡只是淡淡的一笑,臉上的神色卻是更加的兇狠,他知道,雲霄離定然是會過來問的,事關他的身世,恐怕沒有人能夠淡定。
蘇姑姑的眼睛驟然的抬起,卻又飛快的低下了頭,不發一言,只是整個人在那瑟縮的發抖。
「說!若是不說,我用的方法定然比那左向全更加的惡毒!你要知道,左向全沒有發現你在故意的裝瘋賣傻,你以為你能夠躲到什麼時候?」
荀卓文卻是根本不容許蘇姑姑躲避退縮半分,直接的抬起了蘇姑姑的頭,不讓她迴避。
雲霄離的目光也是始終追著蘇姑姑的方向,沒有半分的挪動。目光灼灼,彷彿要燃燒一般。
「奴,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害怕,這天大的秘密,若是說了出來,只怕是要翻天了!」
蘇姑姑無可奈何,終究是瑟瑟縮縮的說了起來,只是言語間頗有些糾結。畢竟,這樣的事實相對於現在已經慢慢穩定的雲國來說,無疑於是一枚驚天炸彈。
「繼續說!」
雲霄離卻是沉聲的說道,整個人直接的坐在了地上,完全不顧自己那帝王之尊。荀卓文只是看了看雲霄離,卻是狠戾的再次看向在那瑟瑟發抖的蘇姑姑。
「好!奴婢記得二十年前,麗妃娘娘突然有一日跑來跟奴婢說,她覺得皇上不愛她了,所以她必須要個孩子才能夠保住得到的位置。奴婢當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畢竟奴婢的年歲當時還比較輕。」
蘇姑姑說著,頓了頓,眼睛再次的看向了雲霄離的方向,舔了舔舌頭,看著仔細的聽著的雲霄離,心裡嘆息了聲,便是繼續的說道。
「後來麗妃娘娘給了奴婢一張紙條,說是只要想辦法送出宮去,便可以萬無一失。奴婢也不知道麗妃娘娘到底是寫了些什麼,只是照著麗妃娘娘說的去做了。不久,皇上便過來寵幸了麗妃娘娘,但是只有那一次,卻唯一僅有的那次卻是讓麗妃娘娘懷有了身孕。」
「後來呢?」
雲霄離的手緊握成拳,臉色卻是冰冷的難看,荀卓文只是皺眉看了看雲霄離,卻是示意蘇姑姑繼續的說下去。
「十月懷胎,其實很辛苦。但是,在臨產的前半個月,麗妃娘娘卻突然又找來了奴婢,告訴奴婢,她懷的可能是個女兒。她不能要女兒,只能要兒子!然後又給了奴婢一張紙條,奴婢依然按照麗妃娘娘的要求去做了。到了生產的那天,麗妃娘娘好不容易生下孩子,便有一個蒙面的人送了一個孩子進來,而麗妃娘娘生下的孩子連看都沒有看下,便被那人抱走了!」
蘇姑姑說著,眼淚卻是流了下來,那孩子其實她看過的,生的眉清目秀,可是卻還來不及看是男是女,便是被人奪走了。之後,日日夜間便是做這樣的噩夢,麗妃娘娘知道后,擔心她這樣每日神經兮兮的,恐怕會將這些說出去,於是便隨意的尋了個理由,將她送出了宮。
「所以,那個送來的孩子便是我嗎?」雲霄離艱澀的說著,手握成拳,聲音中含著悲涼的氣息。
蘇姑姑抬頭,看了眼雲霄離,卻是不得不艱難的點了點頭,承認了這個事實。
「不!不可能!不可能!你們都在撒謊!撒謊!」
看著蘇姑姑點下的頭,雲霄離卻是突然大聲的吼了起來,彷彿進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一般。這讓他如何接受,一個一直被人尊稱為帝王的人,讓他如何能夠接受自己不過是個替代品的身份。
「住口!」
荀卓文卻是直接一個巴掌啪的一下打了過去,聲音冰冷,帶著迫人的寒氣。
雲霄離幾乎是愣愣的看著此刻暴怒的荀卓文,摸著臉上那五個手指印的位置,臉上的疼痛根本無法替代他心裡那種抓狂的感覺。
「現在她也不過是證明了你不是正宗的血統罷了,而另外一個孩子到底是去了哪裡,是男是女尚且不知,而先皇留下的子嗣本就不多,除了你外,還只有十七王爺。所以,你至於如此這般嗎?」
荀卓文嚴厲的吼道,對於雲霄離這自亂陣腳的行為頗為不齒。
「這樣,可以的嗎?」
雲霄離卻只是吶吶的問道,臉上依然帶著是不可信的神色。
「由始至終,只有你知道這事情嗎?」
荀卓文卻是根本不去回雲霄離的話,只是轉身問著蘇姑姑,眉毛依然皺著。
現在最根本的事情必須弄清到底那個孩子是男是女,女子尚且好說,若是男子,那麼那個人才是真正的貴胄之子。若是這風言風語傳了出去,只怕便會有好事者以此為名在雲國掀起另外的血雨腥風。
「那個接應的人該是知道的,只是奴婢並不知道接應的人是誰?」
蘇姑姑此刻卻是一五一十的老實相告,心頭卻彷彿是落下了千斤重擔一般。她曾經想過咬舌自盡,可是,終究是狠不下那個心。後來便是被左向全那個老匹夫抓了去,只是她一直裝瘋賣傻,始終沒有承認。
「雲霄離,從現在開始,你依然是這雲國的皇上。後面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荀卓文則是直接提了蘇姑姑,站了起來。聲音沉穩,語氣慎重的說道。在沒有查清所有的事情之前,任何人不得輕舉妄動。
說完,荀卓文便是帶著蘇姑姑朝外面走去,留下了依然獨自沉思的雲霄離。
根據蘇姑姑的說法,荀卓文沿著那皇城的護城河仔細的尋找著,卻是在最後尋到了自己家的後院。
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家的後院居然有一個門是連接著護城河的。從小到大的玩耍,他都未曾注意過這個事實,此刻突然發現,心裡卻是一驚,彷彿有什麼事情要浮出水面一般。
冷家的大院依然巍峨挺立,錯落在蔥蔥鬱郁的樹林間,頗有些隔離遠世的感覺。只是荀卓文此刻看來,心卻是冷的。
他不知道,偌大的院子裡面到底還隱藏著怎樣的秘密,他所知道的恐怕也不過只是冰山一角,星星寥寥罷了。
只如此想著,荀卓文原本的鬥志便是轟然的倒塌,此刻,離事實越近,他反而越想逃離。他不明白心中那如雷一般的跳動的心跳是為什麼?
轉身,上馬,揮舞長鞭,嘴角輕喝一聲,馬便如流矢一般的飛快的跑了出去。
他要去哪?荀卓文突然坐在馬上愣愣的發獃,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或者哪裡才是他該去的地方?
俞雲清那蒼白的面容突然的躍入了腦海,這些日子終日忙著計算著應對左向全,卻完全忽略了俞雲清那邊的情況,也不知道是否已經完全的好了?
如是想著,荀卓文直接的勒轉馬頭,朝俞雲清的房子飛快的跑去。
只是還不等近身,卻是聽到俞雲清的院子裡面一陣喧嘩吵鬧聲,就算隔得如此的遠,卻也是能夠聽到的。
荀卓文微微的皺了皺眉頭,看著不斷有好事者路過俞雲清的門口,停留下,仔細的豎著耳朵去聽。荀卓文頗有些不高興,冷著臉,腳步鏗鏘的朝前面走去,卻是虎虎生風。
旁人見荀卓文這般的模樣,大多都知趣的離開了,只是嘴裡卻依然不忘記去猜測裡面發生的事情。
「你個賤婦!居然敢勾引卓文,怎麼有膽勾引卻是沒有膽量承認了嗎?」
一個女子的聲音尖利的傳了過來,荀卓文卻是皺了皺眉。這個人的聲音怎麼這麼耳熟?璃珞?怎麼會是璃珞在這裡?
荀卓文想著,便飛快的沖了進去。入目的情形,卻是讓他出離憤怒。
「月璃珞,你在做什麼?」
荀卓文直接衝到了月璃珞的跟前,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打了上去。
他沒有想到,月璃珞居然如此的膽大,看著俞雲清臉上的巴掌印,和身上那衣裳不整的樣子,他根本無需去問,便猜到了個大概。
「卓文,你打我?你憑什麼打我?你們做錯事情了,居然還有臉打我!」
月璃珞捂著臉,大聲的吼道,神色間滿是委屈。
她今日本就算計的很好,荀卓文已經有些日子沒有回去冷府了,而根據孫副將的消息,他也並沒有去俞雲清那邊。她便是專門等著這樣的一個日子過來找俞雲清算賬,她等待這一天已經等得心發慌了。
而她到來前,孫副將還專門提前過來看了,所有的人都出去了,房子里只有俞雲清一個病秧子在家裡。她本是準備好好的教訓一頓的,只是,為什麼,為什麼俞雲清的運氣偏偏就這麼的好?居然撞到了荀卓文過來。
不過如此也好,她便是新仇舊恨就當著兩個人的面一起算好了!
「月璃珞,是誰允許你過來找雲清的!」
荀卓文的臉色氣的煞白,狠狠的盯著月璃珞的眼睛看去,彷彿要吞掉她一般。
「允許?卓文,為什麼我不能夠來找這個賤人?是她偷了我的夫君,搶是屬於我的幸福,我怎麼還不能來找她了呢?」
月璃珞臉色氣得煞白,她沒有想到荀卓文居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只這一句話就足以讓她死心,對面前的這個男人心寒。
「月璃珞,趕緊的給我回去!」
荀卓文卻是火來了,他不想在俞雲清這邊與月璃珞起太多的爭執,而且他跟俞雲清之間到底是怎樣,他比任何人都更加的清楚。
「卓文,你居然當真這個女人的面趕我走?荀卓文,你是瘋了嗎?你知道這個女人背著你做了些什麼嗎?你居然還這樣的護著這個女人?」
月璃珞尖利的手指幾乎都要指到俞雲清的鼻尖,眼睛兇狠的看著俞雲清,她嫉妒,嫉妒的要發瘋了,憑什麼,荀卓文本來是她的,此刻,他卻變成了這個女人的了!
「你給我住嘴!」
荀卓文大聲的吼道,他害怕,害怕月璃珞再說出什麼更加難聽的話中傷了俞雲清,如果是這樣,只怕這輩子俞雲清都不會再要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