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七章 跳河

第七百三十七章 跳河

「怎麼可能?」

孫禹城心下一驚,整個人的臉色微微的抽搐了下,臉色變了。

「在哪裡?」

荀卓文卻是直接吼道,寶珠一聽,趕緊的指著方向,還不等寶珠說話,荀卓文已經提腳,朝前面飛奔而去。

「將軍,是前面的,前面的小河!」

寶珠一看荀卓文跑的方向,立刻跟了上來,大聲的叫道。

其他的人一聽,也立刻跟上了荀卓文和寶珠的步伐,朝前面跑去。

怎麼會跳河?俞雲清的眉毛微微地皺著,心慌亂的跳著,整個人臉色煞白,手腳發抖,跟在所有人後面,卻是根本挪不開步子。

當所有的人趕到河邊的時候,荀卓文已經一個楞子衝進了河裡,隨即在所有人的驚訝下,孫禹城居然也跳進了河裡。

這一行動,卻是讓所有的人驚訝了。

荀卓文不斷的在那河裡撲愣著,尋找著,上上下下不斷的起伏著,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在那裡死死的看著。

「夫人,你一定要活著啊!一定要活著啊!」

寶珠著急的在那裡大聲的呼喊著,眼淚都流了出來。

都怪她!都怪她!居然連夫人都沒有看住!她明明一直都有跟的好好的,怎麼會轉個身,就聽到「噗通!」的一聲水聲,夫人的影子就沒有看到了,河裡就只看到咕咕的幾個水泡,卻沒有見到夫人的身影了。

她真的該死!該死啊!

寶珠不斷的懊悔著,卻聽到極大的一聲水聲,立刻抬頭看去。

卻是看到荀卓文與孫禹城兩個人合力抱起了一個女子,定睛看去,不是月璃珞,又是誰?只是,月璃珞那耷拉著頭的樣子,恐怕,生還的機會卻不大了!

「趕緊讓開!快點!」

荀卓文冷聲的命令道,甚至連頭都不曾擦下,趕緊的將俞雲清平放在了地上,手迅速的按在了月璃珞的肚子處,用力的按了下去。

月璃珞的肚子明顯吃水過多,脹的老高,臉色發青,眼睛緊閉。

俞雲清穿過人群,擠了過來,迅速的蹲下了身子,皺著眉頭,手探向了月璃珞的鼻息處,沒有了呼吸。俞雲清撥開了月璃珞的眼睛,眼珠外凸,由此,俞雲清已經可以斷定,月璃珞已經失足落水而亡了。

「卓文,別費力氣了!」

俞雲清只淡淡的說道,看著荀卓文那樣拚命努力的按著的模樣,心裡不由得抽痛了起來。

「不!璃珞一定是還活著的!她一定活著的!」

荀卓文大聲的吼著,雙手不斷的用力,可是,月璃珞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連水都不曾吐出來半分。

「你讓開!我來!我不相信,不相信這個女人居然會尋短見,她一定不會的!不會的!」

孫禹城卻突然沖了過來,滿頭滿身依然是水,用力的將荀卓文推到了一邊,自己拚命的努力的按著。

「月璃珞,你趕緊給我醒來,聽到了沒有?我都沒有同意你可以死,你怎麼能夠擅自離開!不允許!不允許!聽到了沒有?」

孫禹城大聲的吼叫著,聲音最後卻變成了悲嗆。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她會死嗎?」

荀卓文一拳頭揍了過來,兇狠殘忍,眼睛裡帶著的都是嗜血的光芒。

孫禹城的臉上迅速的挨上了一拳,嘴角染上了一抹鮮紅。孫禹城用力的擦掉了嘴角的那抹鮮血,卻是不管不顧的又衝到了月璃珞的跟前,雙手再次的用力的按在了月璃珞的肚子上。

「你給我滾開!你算個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去碰她?」

荀卓文再次的沖了過來,一拳頭直接上去,打的孫禹城眼冒金星,鼻頭髮澀。只是,他卻依然沒有還手。

為什麼?為什麼他到最後卻是逼死了她了呢?

孫禹城一直陷入在這樣的疑問中不能自拔,她不是不可一世嗎?她不是驕傲異常嗎?她不是一心想要做冷家的當家夫人嗎?她怎麼會選擇投河自盡這條路?為什麼他們到最後都選擇這條死路?為什麼?

孫禹城想要大聲的嘶吼,想要大聲的叫出來,可是,卻喊不出來,叫不出來。拳頭依然如雨點一般的落在他的身上,痛楚的感覺,讓他的心裡微微有些好受。

「荀卓文,你瘋了嗎?你是不是想要他也一起死掉!」

俞雲清看著荀卓文那副兇殘的殺人的模樣,不由得吼叫了出聲,所有的人也許是被這突然的狀況驚嚇住了,沒有半點聲響。

可是,這個時候她不能袖手旁觀,否則,她的心裡會過意不去!

荀卓文卻是彷彿根本沒有聽到一般,手中的拳頭甚至是沒有半分的停留,依然重重的打下去,孫禹城已經被打的漸漸無力倒了下去,渾身到處一片血跡斑斑。

「住手!聽到了嗎?住手!我讓你住手!」

俞雲清沖了過去,直接擋在了荀卓文的面前,眼睛裡帶著決絕。

「你瘋了嗎?要是真的傷到了你了,你讓我怎麼辦?」

荀卓文重重的揮下的拳頭,卻在看到俞雲清的身影霎那,硬生生的停住了。手因為用力過猛,轉換方向的時候,順帶的拳風將俞雲清的頭髮吹了起來,一頭青絲飛揚了起來,合著滿臉的決絕,形成了一道別樣的風景。

「不!你不會!」

俞雲清只是淡淡的撫了下自己額頭的碎發,卻是肯定的說道。

她早已經認清他了,不是的嗎?所有的倔強,高傲,甚至冷硬,其實不過是為了保護好自己的家人,小心翼翼的收藏好屬於自己的那份幸福。

可是,現實卻是殘酷的讓人根本猝不及防,這所有的一切的變故,如山一般,轟然倒塌,卻只是瞬間的功夫罷了。

不會?荀卓文看著俞雲清眼中的肯定,卻是頹然倒地,心中一抹苦澀。

曾經,面前那個一直躺在地上的女子,也是這般的信任與他,甚至於依賴。可是,現在卻是什麼結局?滿頭青絲,肌膚豐腴,可是,卻已經靜靜的躺在了地上,香消玉殞。

荀卓文的雙眼裡滿是自責,甚至於是悔恨!若是他不曾愛過,也不曾許過她這般的信任,是不是,她就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別太自責了,也不是你的錯!」

俞雲清的手輕輕的搭了上去,聲音輕柔的說著。逝者已逝,悔恨又有什麼意義了呢?更何況,他完全沒有意識。

「不!你不懂!她曾經,曾經那麼信任過我,可是我卻讓她失望了!」

荀卓文頹喪的坐在地上,不斷的喃喃的說道,聲音里滿是悲嗆和傷感,那濃濃的化不開的自責,聞之讓所有人都覺得心頭難過。

「蒼兒,抱起她回家吧!」

冷老夫人壓著心中的悲傷,哽咽的說道。

看著面前的這一切,她的心再難平靜。若不是上代的冤孽,何至於傷及至此。

「不!我要帶她走!」

孫禹城突然擦掉了臉上嘴角的血珠,趕緊的撲了過去,一把將月璃珞抱在了懷裡,緊緊的不願意鬆開。

「你放手,她生了我荀卓文的女人,死也是冷家的鬼!你休想帶她離開!」

荀卓文強撐著身子,大聲的吼道,雙眼赤紅,帶著嗜血的殘忍。

「不!我要帶她走!」

孫禹城趕緊的轉身,荀卓文的手迅速的伸了出去,一把抓住了孫禹城的胳膊,頓時讓他動彈不得。

「你們都在說,你們知道錯了。我想,你們也該是愛她的。她選擇跳入河中,定然是希望河水能夠還她一個清清白白的身子,讓她清清靜靜的走。可是,你們都愛她,卻在她屍骨未寒的時候,當著她的面如此的聒噪不安,你們希望她連走,都走的不安穩嗎?連走都帶著罪孽嗎?」

看著那兩個如同孩子一般爭奪不休的兩個人,俞雲清靜靜的開了口。聲音不大,卻在這樣的吵鬧中,莫名的帶著極大的震撼力。

這個時候,每個人都亂了,因著恩怨情仇。唯一冷靜的人,只有俞雲清。她仔細的看著周圍的情形,認真的幫著分析著利弊,這樣的一場無妄之災,她只希望,傷害能夠盡量降低到最小。

荀卓文和孫禹城終究是在俞雲清的勸阻下放下了兩個人之間的隔閡,將俞雲清送回到了璃園,那個她曾經呆了五年的地方。

那裡珍藏了屬於她的所有的歡喜悲哀,歡樂情仇。臨走了,終究還是回歸到屬於她的那一片凈土,讓她最後走的安詳。

寶珠一邊哭泣著,一邊仔細的為月璃珞將身子清洗乾淨。俞雲清用了她所有的最好的胭脂,認真的為月璃珞畫著妝,直到將她恢復成原本的明媚動人的樣子。身上早已經穿上了月璃珞最愛的那一件紅色的金絲綉裙,躺在床上,栩栩如生。

荀卓文和孫禹城一直安靜的站在一旁,仔細的看著俞雲清和寶珠在那不停的忙碌著,直到,他們滿意。

雲霄離站在那裡,幾次想要開口說話,想要表達自己的不滿,卻都被冷老夫人嚴厲的眼神給制止住了,不由得有些氣悶,可是,卻又無處發泄。

月璃珞的葬禮選擇在了後山,所有的人都到場了,包括月璃珞的父母和兄弟姊妹。

月璃珞的離世,讓月家所有的人都十分的詫異。要知道月璃珞雖不算是他們喜歡的女兒,可是,對於月璃珞嫁入冷家卻是十分的滿意,卻不想,才短短的幾年,便香消玉殞,不由得有些惱怒。

聽到消息的時候,全家都到場了,準備和冷家大吵一頓。卻不曾想,到了冷家居然看到了雲霄離,趕緊的閉了口。

只是,月璃珞的葬禮上,月家卻沒有一個人落下眼淚,俞雲清見了,頗有些心寒。索性,便不去看了。只是,端望著荀卓文和孫禹城那邊。

月璃珞的穴是荀卓文和孫禹城兩個人合力挖的,兩個人手上都打起了泡,都不曾哼一下,眼睛里都是赤紅,帶著明顯的傷悲。

俞雲清看著那原本明媚的天空一點點的陰沉了下去,彷彿此刻,站在這裡的所有的人的心情一般,消沉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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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無限寵:毒妃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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