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八百八十五）耍滑

「就因為你不認為我說的是廢話，我說的就沒法被你認為是是跑偏了的？」灰手人問。

「沒錯啊。」褐手人道。

「就算不是廢話，也可以是跑偏了的。」灰手人道。

「如果按照我剛才的意思說下去，就說我剛才說的那種情況。你說的不是廢話，你說的話題就不是跑偏了的。」褐手人道。

「必須按照你剛才那個意思說嗎？」灰手人問。

「剛才說的是那樣的，現在就順著說下去吧。」褐手人笑道。

「你又耍滑了。」灰手人笑道。

「我怎麼耍滑上了？」褐手人問。

「你起初可沒把話題和話本身分那麼清楚啊？」灰手人笑道。

「那是起初。」褐手人笑道。

「反正你說著說著，就變了。」灰手人道。

「說話會變，也正常，是不是？」褐手人問。

「倒也不能說不正常。」灰手人道。

「就是啊。」褐手人笑道。

「就按你變后的說，你也說了，是話題，不是話本身。」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道：「話題都跑偏了，我說話本身是跑偏了的也沒什麼問題吧？」

「這倒是。」灰手人道，「但是，你不要想著反著說，如果話題本身沒跑偏，話本身也有可能是跑偏了的。」

褐手人笑道：「又聽得這麼細緻啊？」

「那當然啊，這是習慣啊。」灰手人道，「到了這個時候，你想說什麼啊？」

「我想說，你就那麼希望自己說的話被我認為是跑偏了的？」褐手人問。

「好跟你取得一致啊。」灰手人笑道。

「有什麼好一致的？」褐手人問。

「讓我的話像你自己說的話那樣，成為你所認為的跑偏的話。」灰手人邊笑邊說。

褐手人問灰手人：「執著於這個幹什麼？」

「這算執著嗎？」灰手人道，「跟你一致多好。」

「跟我一致有什麼好？」褐手人問。

「跟你更像同一個人啊。」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對灰手人問：「就這個原因？」

「不用管那麼多原因了。」灰手人道，「反正跟你一致挺好的。」

褐手人對灰手人笑道：「這倒是挺有新鮮感的。」

「如果我的話被你認為是跑偏了的，和你自己的話被你認為是跑偏了的，那就更不錯了。」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問：「連原因都要一致嗎？」

「自然更好啊。」灰手人道，「比如都是因為說的話被你認為是廢話，而被你認為是跑偏的話。」

「你認為這容易做到嗎？」褐手人問。

「原本應該是容易的。」灰手人道。

「原本？」褐手人問。

「因為你的狀態比較特別，就不容易了。」灰手人道。

「怎麼特別啊？」褐手人問。

「你就是深陷在那種模式里，而且不肯出來啊。」灰手人道，「你在這種特別的狀態里，不肯認為我說的話是廢話，不可能認為我說的話是跑偏的話，是不是啊？」

褐手人道：「你說的不是廢話，我為什麼一定要將其看成是廢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