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啼笑皆非
「不要?不要什麼?」像是故意那般,男人在說話的瞬間,又加重了手指的用力度。
身下傳來的疼痛在她眼底快速擴散,快要被撕裂的痛讓她痛不欲生……
她像是快要瀕臨死亡的人,唇角發白,「不……」
她咬著唇,淚很快模糊了視線。
江易衡看著她虛弱的模樣,停下了動作,他拿過一邊的紙巾擦了擦手指,似笑非笑。
「安安,你該慶幸你猶豫了,不然你不會比她好到哪裡去。」
男人涼薄的唇稍輕啟,漆黑的眸微眯,如深夜裡潛伏的獵豹,讓人寒意乍起。
蘇安顏微微一顫,虛弱無力的臉上帶著深深的苦澀。
她該慶幸她沒有和紀念然一起逃?
是嗎?
她該慶幸嗎?
呵。
如果可以,她倒是寧願躺在病床上廢了腿的人是她。
車窗明亮,清晰的映著她的模樣。
衣衫凌亂,狼狽萬狀。
她身旁坐著的是她的「哥哥」,而她呢,被他圈在懷中,動作曖昧。
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她想咧著嘴笑……
卻還是紅了眼……
終於,還是逃不過宿命。
……
車子平穩前行,最後在醫院停了下來。
蘇安顏被江易衡摟著去高級病房見了紀念然。
病房內,凌亂的景象即便被收拾了也還是依稀可見。
席幕遠如平常一樣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因為此事而遷怒於她,那冷漠的神情和江易衡真是不相上下。
也是,這些本就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她和紀念然真不是一般的可悲。
蘇安顏看向了病床上的紀念然,紀念然也看了她一眼,就像是長途賽跑后疲倦的人,臉上透著無限的累意。
兩個人就這樣看著,誰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在江易衡摟著她回去的時候,她側眸,輕顫著唇,無聲的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在還未完全背過身的那瞬間,蘇安顏看到了紀念然對著她搖頭,那眼底是深深的寂寥。
……
從醫院回來后,蘇安顏又病了。
連續三天的高燒。
這一次,就連路一帆都有些束手無策。
「三哥,這次你和幕遠過了,一個腿不知道能不能正常走路,一個腦袋再這麼燒下去不傻也會瘋,你們倆已經是瘋子了,還要她們陪著你們一起嗎?」
路一帆越說越覺得氣憤,甚至於,他到現在都是不能理解江易衡和席幕遠所謂的「愛人」方式。
這哪是「愛」?
這根本就是變相的囚禁、虐待。
他們,在他一個男人的眼裡都不是人,又何況兩個二十歲都沒到的她們眼裡?
只怕她們對他們,害怕得不得了。
「瘋子?如果真的可以變瘋,我不介意她繼續燒下去。」
江易衡狹長的眸眯起,眸深底處的目光攝人心魄。
路一帆聽后,真的想要動手打人了,可他還是忍住了。
如果不是兄弟,也許,他早就動手了。
可,正因為是兄弟。
他違背了醫德,違背了做人的基礎……
他真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是「助紂為虐」?
但願,她們都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