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壽命倒計時

「俆羽溪，女，二十八歲，15屆京大學生，15年5月7號離奇失蹤，次日於天橋底下找到半邊頭骨碎肉，經DNA比對，確定其身份，但無論是學校監控，還是天橋旁監控人員，皆未找到有此人路過，或者經過的痕迹，不清楚是何人作案也不清楚是何種做案手段，更不清楚作案工具是什麼……」

俆羽溪帶著楚陽來到圖書館里，然後指著楚陽看一張報紙，楚陽在看到報紙以後，又回頭看了一眼俆羽溪。

「你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是誰下的手嗎？」

「我不知道。」俆羽溪搖搖頭，半邊腦袋中，流出一灘若有若無的暗紅色血液，看起來噁心極了。

楚陽並不在意，眼前所看到的東西都是虛假的，雖然鬼魂是真實存在，但那些血液卻不可能接觸到自己的手，就像是次元不同的東西，無論如何都重疊不了的。

「所以，你想找到兇手？」

「我想找到殺我的人，然後找到我剩下的軀體，並安葬掉。」

「安葬掉？」

「我有可能是被那個變.態兇手給分屍了，而且屍體的每一個部分可能都藏在不同的地方，如果能將我軀體找全併合在一起安葬的話，我才能安心投胎。」

「嗯，我幫你找兇手，並且會幫你找到剩下的軀體安葬。」

「當年這麼多警察都查不清案件，你真的可以嗎？」俆羽溪有看著楚陽有些懷疑。

「那些警察能夠看到你嗎？」

「看不到。」

「那還要我說什麼？。」

「我該怎麼幫你？」徐羽溪遲疑許久問道。

「你能做什麼，可以控制一個人的神經，讓那個人產生幻象嗎？」

「那是當然，我可是鬼魂，其他東西我不敢說，但侵入一個人的神經系統，讓人產生幻覺可是我的專長……咳，咳……當然，現在的我實力不是很強，至多控制意志薄弱的人……」俆羽溪在楚陽眼神盯著下，頓時又弱弱地補充了一句。

「如果是柳如煙呢？」

「柳如煙，就是那個京大校花？」

「嗯。」

「她…她意志很堅強………我沒辦法……」

「……」

「你能控制比如刀之類的東西嗎？比如控制刀直接刺過去之類的…」

「額，我才成為鬼兩年，還沒有這種力量。」

「你能夠附體嗎？」

「額……我可以附在沒有生機的筷子，比如木頭上，比如書本上…」

「……」

楚陽閉上眼睛，隨後睜開眼睛，轉身離開圖書館。

「喂，你做什麼去？」俆羽溪跟在楚陽後面，聲音有些不滿地叫了起來。

「我去找對付鬼怪的法門。」

「鬼怪的法門？你想對付我？」俆羽溪停下瞪著楚陽不敢置信。

「對付你這種廢材鬼魂，我還用不著找辦法。」

「喂，楚陽，你特么是什麼意思，你罵本小姐是廢材！你話說清楚！」

某廢材鬼魂跟在楚陽的後面，瘋狂地大喊大叫，甚至騎在楚陽的身上，血流一地，臉看起來猙獰異常，看起來異常的不滿。

楚陽依舊自顧自地走下樓梯，絲毫沒有任何感覺。

這樣的鬼魂即使看起來再猙獰，再兇狠，再可怕都沒有辦法讓楚陽的心稍微，哪怕是害怕一下下。

鬼魂沒有什麼重量，沒有什麼傷害，除了陰冷點外其他什麼都沒有…

他的時間，還剩下9天8小時。

「我說……廢材鬼魂。」

「什麼！」大喊大叫的俆羽溪下意識地停下，隨後又要張嘴大叫，但看到楚陽那張冷漠的臉后頓時住口了。

這是一張什麼樣的眼神？

冷漠異常，可怕無比，似乎看起來完全沒有任何人類該有的情感。

「十天時間，我幫你找到剩餘的身體，而你晚上則呆在柳如煙身邊，每到凌晨的時候向我彙報一遍她的情況，不要漏掉任何一個細節，你可明白？」楚陽盯著俆羽溪。

「哦……」俆羽溪不爭氣地低下頭，聲音聽起來有些委屈。

「那就先這樣吧，你現在就去柳如煙身邊。」

「可是，我……」

「什麼？」

「你真的能幫我找到剩下的軀體，並能幫我安葬好嗎？」

「你別無選擇。」

「…」

……………………………………

星期六天，楚陽一瘸一拐地離開大學，買了一張去龍虎山的車票，坐車去了三百裡外的龍虎山上。

龍虎山，自古便有驅邪避風之稱，因張道陵張天師斬妖除邪而出名，後世漸漸地變成了一個旅遊景點，倒也是香火不斷鼎盛無比。

楚陽並沒有朝景點走去，而是繞過景點，走向了偏門小道。

真實之眼能夠看到鬼魅，也能夠看到一些所謂的天地飄渺靈氣，而楚陽正是根據這些飄渺靈氣的分佈順著小道朝前方走去。

張天師是有有人留下的，當然楚陽並不信旅遊景點道觀里的那些所謂的大師指路，那些大師身上並沒有飄渺靈氣，只是一個普通人，自然也不可能有什麼降妖伏魔的力量。

饒過一條小道，穿過一片茂密的林木，楚陽來到一處山洞前，山洞內靈氣濃郁到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站在山洞外楚陽能夠感受到自己全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了一般。

楚陽對惡鬼並不太了解，當然想消滅惡鬼得找專業的人，毫無疑問，龍虎山的天師算是專業人士。

「你是誰？」就在楚陽想踏入山洞一步的時候，突然後方傳說來一個淡淡的詢問聲。

楚陽轉過頭，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子。

第一眼的時候，楚陽認為老頭是乞丐，但在看第二眼的時候，楚陽感受到老頭身上隱藏著澎湃的靈氣。

是的，那確實是澎湃的靈氣！

真實之眼是不可能騙楚陽的。

或許，這老頭便是自己要找的能夠消滅厲鬼的高手吧。

「我叫楚陽，來這裡的目的是拜訪一下大師你。」楚陽看著老頭，微微低頭。

「你找錯人了，大師在道觀里，不在這裡，我只是一路乞丐而已。」

「我並沒有找錯人，大師你體內靈魂充沛，並且走路姿態仙風道骨，雖然衣衫襤褸了些，但並不影響，還有……」楚陽搖搖頭，露出了笑容。

「還有什麼？」

「還有，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麼了？」

「嚴格上來說是你的瞳孔，你的瞳孔一抹暗黑，一抹淡紅，看起來很像書中所形容的天眼。」

「小娃娃，你是誰？」聽到天眼兩個字的時候，老頭瞳孔微微一縮，隨後看楚陽的時候有些興趣。

一般人根本就不清楚什麼是天眼，除非是一些特殊的人。

他開始打量著楚陽，不過當他看到楚陽頭頂上那一層陰霾后，再一看他的面相，頓時皺眉…

「我說過了，我叫楚陽，是京大大二學生。」

「小娃娃，你的面相是早夭之相，必然活不過二十二歲中秋，你今年幾歲？」

「二十二歲。」

「那麼現在看來你只有九天時間的壽命了，九天後，你就會壽終正寢，你不回去好好獃著過完剩下的日子，偏偏來這裡，是想做什麼？這一切都是命。」

「命？我不信命。」楚陽搖頭「大師，如果你肯出手，我不一定會死。」

「出手做什麼？幫你改命？我可沒有這個能力，這等逆天的行徑，縱然是祖師張天師都不一定做得到。」

「幫我抓鬼。」

「抓鬼？」

「嗯，抓惡鬼。」

「我為什麼要幫一個只有九天壽命的短命人？」老頭眯著眼睛。

「如果你不幫我的話，我會炸了你這洞府。」

「炸？你這小娃娃好大口氣，憑你？現在的你胸骨斷裂，腳骨剛折，走路都一瘸一拐地，你能做什麼？」

「你來之前，我已經在這旁邊埋下炸藥了，只要我想，這裡隨時都會爆炸，而且，我既然能夠看穿你的天眼，也知道你身懷靈氣，自然也會將炸藥埋在你看不到找不到的地方，你可以選擇不信…」

「你！」聽到這的時候，老頭瞳孔一縮「你這個瘋子！」

「決定了嗎？」楚陽嘴角笑了起來。

「你……」老頭低下頭「你到底想做什麼，你只有九天壽命，就算我幫你捉鬼，你也活不了。」

「命，是可以改變的，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楚陽搖搖頭。

「我算過的命，從來都不曾出錯。」

「是嗎？回去收拾一下準備準備，這次的惡鬼不凡，我在這裡等你一個時辰。」

楚陽不可置否地搖搖頭。

「你好像吃定我了？」老頭看著楚陽很不爽。

「如果你想這裡全部爆炸的話，你可以慢一點。」

「哼！」

老頭冷哼一聲，轉身朝洞中走去。

楚陽看了下時間。

還剩下九天……

來得及，應該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