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3 婚禮開始

虞舒影本來也是看新聞之後，才知道柳葉是和夏菡的哥哥夏源有些不太清楚的曖昧關係，那時候她還一直以為柳葉就是想靠著身體，踩著別人往上爬的心機女，只是這次的婚禮之中，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兩天相處時間，但是因為她們三個伴娘因為長時間的待在一起，又有圈圈這麼一個很會周旋搞氣氛的小能手，柳葉和夏菡之間也多出了那麼一點的情誼出來。所以，虞舒影也就對柳葉有了一些比較淺顯的認識。

在她的認知中，柳葉就是個非常直率又沉穩的成熟演員。而她也看過柳葉演得那部《光影》，演技直接碾壓女一號和其他一眾女演員，赤/裸/裸的實力懸殊，也讓初入影視圈的虞舒影刮目相看，也許是有了這樣不客觀的好感，也導致虞舒影非但沒有看不起柳葉，反而更加相信她作為一個演員的人品。

「你沒想過以後，就是……額，怎麼說呢……」虞舒影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離開夏源？」柳葉替她把後面半句話給說了出來。

「額，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既然他的脾氣那麼難以忍受，你可也選擇離開的。我相信，以他的身份，不會對你怎麼死纏爛打的。」話題挑明了，虞舒影說話就流暢很多。

「他的確不是那種渣男爛人，但是，能和他在一起多久就多久吧，你看著我好像在受罪，其實，在私底下，夏源對我還是很好的。他會在工作出差的時候，惦記著給我買很多當地的美食還有特產，會給我寄當地的明信片。能夠在外出公幹或者旅遊的時候，還把我記掛在心裡，即便他沒有那麼多甜言蜜語，他也一定不會對我差到哪裡去。」柳葉笑了笑，十分坦然地對虞舒影說道。

「真的嗎？看不出來哎，我看他剛剛那樣讓你下不來台，就覺得為你感到很不值。」虞舒影說道。

「你們其實都不了解他的，他雖然發脾氣起來會讓人覺得尷尬，但是好的時候，也是讓人慾罷不能啊。」柳葉忽然笑了起來，雖然表情淡淡的，但是從她的臉上，還是能看出一些形同於一種滿足和幸福的樣子，這是作假不了的。

「愛情還真是一個非常奇怪的存在，好像每個人的愛情都不一樣，沒有規範，沒有法則，所以總是以各種千奇百怪的方式出現著，存在著，真是很奇怪。」虞舒影說著這些話，像是對柳葉說的，又像是一種自言自語。

「你覺得這些很不可理喻？」柳葉問道。

「存在就有他的道理，但是我的確是理解不了。」虞舒影說道。

「你之前都沒有談過戀愛？」柳葉驚奇地問道。

「沒有。」虞舒影搖搖頭說道：「所以我不理解你這樣的愛情，也不理解夏菡那樣的愛情，雖然兩者看著是這麼不同。」

「你不理解倒也是正常了，你之前可能沒經過多少。況且夏菡的是真愛情，我和夏源的稱不上。」

柳葉苦笑了兩聲，糾正了她的說法。

夏源和她一開始的確是金主和被包/養的關係，只是兩人相處熟悉之後，感情加深了，才對彼此有了更深的了解。

現在他們看起來很像一對情侶，夏源對她的獨佔欲，以及在夏家對她的維護，都不是金主會做的事情。

只不過他們倆都沒開口，讓這段關係轉化為真正的情侶，所以這究竟算不算愛情，柳葉也說不清的。

「不過你的條件這麼好，長得又漂亮，就算是性格慢熱，外表冷艷了點，不至於說沒有追求者吧？」柳葉換了個話題問道。

「追求者不至於沒有，只是，我似乎沒有找到書上說的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所以也沒有去嘗試。」虞舒影搖了搖頭，然後淡淡地說道。

「這麼謹慎？其實感情有時候就是一時衝動，你要是這麼冷靜理智分析下去，除非真的遇到能讓你一見鍾情的，否則，你豈不是要這輩子都沒有機遇，談一次讓自己投入的戀愛了？」柳葉說道。

「哎，其實我也不是很想談戀愛，你說何必浪費時間在一個非常不穩定的事情上，風險投資，這個風險太高了。」虞舒影自有自己的一番道理地說道。

「你這個想法有些說不出的感覺，那你對於以後的生活有自己另外的打算？」柳葉其實很想去糾正虞舒影這種「自我保護」的心態，但是又覺得，自己跟她不過是幾天的時間相處，就這麼對別人的觀念和生活指手畫腳，又太顯得沒有分寸，所以只能旁敲側擊地問。

「沒什麼打算，你知道的，我這樣的家庭，哪有那麼多選擇自由自在的機會，尤其是婚姻的問題，我是想得開，只要我家人不給我找個太看不順眼的，就湊合一下唄，以後生活互不干涉，大家就能彼此相安無事下去。」虞舒影這樣悲觀消極的感情觀念，實在是讓柳葉生出一種無法言說的感覺，她實在是不懂，像她這樣，從小養尊處優的孩子，不是應該對於世界想法更加天真和有激情嗎，比如像封雲那個逍遙二世祖，何以至於會比她這個經歷過那麼多事的還要像個「老年人」。

「額，那你有——男神嗎？」柳葉突然問了一個看似毫無關係的問題，引得虞舒影傻眼了一會兒卻又很快反應過來，抿著嘴笑了，然後說道：「有啊。」

「誰？」柳葉問道。

「周總理算么？」虞舒影一臉笑意地問道。

這次倒是輪到柳葉傻眼了。

這姑娘，是不是在逗她玩兒？

夏菡和封齊在那邊迎接著賓客，等了好一會兒，夏菡張望了四周好一會兒，然後拉著封齊彎下點腰，附在他的耳邊說道：「二叔今天不來？」

封齊看著夏菡，抬手撫了她的臉頰一下，然後說道：「或許吧，我們的婚禮，不需要他出場，主角不是他。」

夏菡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話是這麼說啦，其實我也有點點不想他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怎麼說？」

「上次見他，就帶了個女人來給我們添堵，今天我們結婚，我可不想再來個什麼女公關女總裁的再來添亂。」

「你看看你這小心眼的樣子。」封齊笑著，手上握著夏菡的力度也大了些，就像是給她安心的力量一樣。

「這不是小心眼，這是正常的反應，你那個二叔，要是個正常的長輩，是會體恤晚輩的，我肯定是歡迎他來的，可是他又不是，帶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倒算了，暗地裡算計你才是讓我最不高興的。」夏菡說著說著，臉上的額表情就有些不愉快起來，很明顯的還是沒能從那件事中放下戒心。

「他，應該是不會來了，不用擔心的。我這會兒看，人也來的差不多了，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也都沒來。」封齊看著逐漸稀少的來人，輕聲說道。

夏菡點點頭，還是陪著封齊再等了一會兒，直到夏仲謙和魏明茹過來叫他們，兩個人才轉過身走到了婚禮現場。

「你先過去吧，等會，我會親自把夏菡交到你手中的。」夏仲謙說道。

封齊點著頭，鬆開了夏菡的手，然後慢慢走進了婚禮場內。

「你啊，也給我精神著點，你這是嫁女兒，又不是以後不見面，從昨天開始就悶悶不樂的，幹什麼呢？」魏明茹走到這父女二人面前，表情也有些不愉快，所以對夏仲謙進行了一次深刻的批評。

「我就是有點，心裡有點不那麼舒服。你說我好好的，長這麼大的閨女就嫁出去了，上了別人的門上做媳婦兒了，真是有那種自家地里長得好白菜被豬拱了的傷心。哪怕那隻豬，是個金豬。」夏仲謙的形容詞實在是讓人想哭哭不出來，想笑又笑不出來。

「你差不多就行了，嫁女兒就你一個人難過，你一個人傷心？再說了，封齊這個女婿你是哪裡還不夠滿意的？」魏明茹狠狠白了夏仲謙一眼說道。

「那他是要搶了我寶貝女兒的人，我是說什麼都看著不滿意的，管他多優秀。」夏仲謙硬氣地說道。

「哎呦呦，你嘴這麼硬，忘了之前是怎麼跟我說封齊這個小夥子，聰明有本事，照顧人也很細心，長得好家世好然後對夏菡又專心的，這會兒怎麼不記著之前自己說過的話了？」魏明茹故意拆著自己老公的台，非常不給夏仲謙撐面子的。

這些話本來也就不是夏仲謙會在別人面前說的，就是夏菡也沒有，現在被自己老婆全部抖了出去，夏仲謙臉上升起一絲紅暈，表情也是強硬不起來，只能故作鎮定，然後催趕著自己老婆快點回自己的座位。

「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別在這給我添亂，煩不煩的。」夏仲謙說道。

「呵。」魏明茹冷笑一聲，然後對著夏菡又看了一眼，用手拍了拍她勾在夏仲謙胳膊上的手說道：「好好的，啊。」

夏菡有些感動於自己父母對於自己的婚禮，如此多的關心和祝福，所以用力又急促地點著頭，對自己媽媽說：「媽，我知道的。」

魏明茹在婚禮前對夏菡說的所有話，夏菡全部都記在心裡，或許有些想法會很傳統，可是這對於夏菡來說，不是毫無價值的嘮叨，是自己母親對於她以後生活維繫良好關係的經驗，也是自己媽媽對自己的關心。

「好了，請大家都做好啊，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大家請保持下安靜哦。」主持人是國內名嘴，口才好，現場反應能力也很好，不過對於主持婚禮倒是頭一次，只是因為和夏菡的私交很不錯，所以他臨時推了兩個電台的主持節目，就為了來給夏菡的婚禮增光添彩。

「那邊誰家的小朋友，是想要當小花童嗎？可是我看你像個小仙女不像小花童，小仙女都是乖乖的哦。」主持人心裡是有點不滿位頑皮過頭的小孩子，家裡人的溺愛導致她也有點難以管束，不過他的「乖乖的小仙女」說法，倒是讓那個愛美的小姑娘當場就回到了自己父母的身邊，安靜坐了下來。

等到婚禮現場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將目光都投擲到了正在等待入場的夏菡身上。

夏菡感覺自己就算是在頒獎晚會的現場，都沒有今天這麼緊張過。

所有人都在看她，這個現場所有的主角，只有她和封齊，她甚至有些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那些人，但是她知道這種感覺，有很大一部分，都源自於她將要成為真正的封太太，成為封齊此後人生中最長久的伴侶，這樣幸福得好像不真實的感覺，再加上婚禮現場布置得如此浪漫美好，又加深了這種不真實感。

如果不是現在正在舉行婚禮，夏菡都有種傻傻的，想要捏一捏自己的臉頰，看看會不會痛，或者說是直接跑過去撲到封齊的懷中，追著問他，這一切是不是真實的。

封齊站在主持人的旁邊，正對著她，面帶微笑，等待著她的到來。

「那現在，就有請我們的新娘，在父親的陪同下，慢慢步入我們的婚禮現場，而我們的婚禮也在此時，正式開始。」主持人聲音高昂，情緒飽滿，就是從語氣中，也能聽得出，對於這場婚禮，他也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婚禮進行曲漸漸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隨同著夏菡和夏仲謙的腳步而慢慢移動。夏菡一身長而雪白的婚紗，身後拖地的裙擺後面跟隨著三個同樣亮眼的伴娘。

封齊在夏仲謙和夏菡一起走到了一半的路后，主動迎了上去，三個人同時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