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8姐
股神巴菲特曾經說過,只有當潮水退去,你才能知道誰在luo泳。
與姬家的恩怨就如同滔天巨浪一般暫時掩蓋住了所有,不管是輝煌還是糟粕,都被這猝不及防的巨浪所吞噬。可猛浪來的快,退的也急,等潮水退去,海灘上指不定會流下什麼,也說不準會被帶走什麼。
這次是真的出大事兒了。
在江湖上混跡小半輩子的王地甲何時露出過這般表情,能把小爺嚇得扶牆走不動道兒的,在這之前就有過一次。
當天下午,柳塵悍然出院。得知情況非同一般的周老爺子當即派了一個小隊的特種兵護送柳塵一行人前往機場,飛機上,王地甲再次問道:「柳塵,你再考慮考慮,你出去躲幾個月,這事兒讓我去處理,行不?」
柳塵面無表情的看了眼王地甲,淡淡道:「你去處理,怎麼處理,替我背黑鍋還是幫我吃槍子兒?」
王地甲著急道:「讓我幹啥都行!你不能回去啊!」
柳塵沒有再和王地甲辯解,閉目養神起來。
飛機終是起飛了,王地甲激惱的使勁兒跺腳,沉重嘆息著。
兩個小時前納蘭崢嶸十萬火急打來電話,讓柳塵無論如何都趕緊躲起來,礦場出事兒了。
起因很簡單,柳塵在兩年前來到太.原並且攀上納蘭崢嶸這條線,之後便順風順水的當起了太子爺。而最賺錢的地方,莫過於在周邊的礦場分紅。當時是李輕舞開車載他過去的,幾人最終達成協議,由柳塵負責明面上的一切,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說白了柳塵是空手套白狼,不出錢,卻要擔風險。
而現在這個風險卻成了事實,沒有任何預兆,一份礦場季度詳細賬單鬼使神差的放在了京城某位實權大佬辦公桌上。中.央大佬當即拍桌子下命令封鎖了礦場,徹查此事,以賬單上的巨額進賬款項,足夠槍斃柳塵七八回了!
王地甲此刻是真的慌了,倘若只是在省內,這事兒即便是再大也不會大到哪兒去。可現在卻鬧到京城去了,他實在是想不出能有啥招兒還能避過去。十來個億的款項如果全算成盜取國家財產,想不死都難!
「TMD!」
飛機上王地甲咬牙罵道。在整座礦場中,能拿到賬單詳情的就那麼幾個人,他做事兒從來都很小心,每個季度賬單就列印兩份,自己留一份原件,一份給納蘭崢嶸,一份給李輕舞。而且出於小心,他每次都是親自遞給這兩人的,連羅破虜都不知道。
如今翻了船,嫌疑最大的便是李輕舞!
王地甲一想到這兒不由倒抽一口涼氣,轉頭小心看了看雙眼禁閉的柳塵。因為他實在想不出納蘭崢嶸有什麼理由會出賣柳塵,他倆女兒可都認定了柳塵,虎毒還不食子呢!
他不知道柳塵想沒想到是李輕舞,不敢說。
兩個小時的航程,這是王地甲這輩子過得最煎熬的兩個小時。
下了飛機還沒等他們走出機場,老遠便在出口看見了一大隊持槍警衛。柳塵沒有反抗,就這樣直接被帶走了。
這一切都來得太快了,快到誰都沒有反應過來時柳塵就已經被抓走。
由國安部帶隊省安全部協助配合實施的抓捕行動當得起雷霆萬鈞四個字,納蘭崢嶸是想找關係都沒辦法,他一個太.原土皇帝想要把手夠到京城去著實太勉強了,別說是放人,就連探視的權利都沒有。
省公安廳監獄里,身陷囹圄的柳塵似乎並沒有什麼擔心,反而有種隨遇而安的感覺。
柳塵入獄第二天,當外面所有人都在為此著急思索辦法時,監獄里先後來了兩波人。第一波是柳塵預料之中的,老熟人了,劉從越和李毅。
鐵欄外,一身休閑西裝的劉從越來回走著,似乎在炫耀他腳上那雙義大利純手工小牛皮鞋,不過柳塵心裡清楚這傢伙不會這麼傻B,他是在嘚瑟在鐵欄裡面的不是他。
「兩位要不進來坐坐?」柳塵瞥了兩人一眼,微微笑著,彷彿進監獄的不是他是對面兩人。
劉從越笑了,笑的很好看,嘖嘖道:「我的好哥哥啊,你就是這麼照顧弟弟的么?裡面夠窄了,你一個人待著挺好。」
柳塵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轉頭看向一邊面露譏諷的李毅,淡淡道:「希望哪天李家改姓劉了你也能是這表情,那就好看了。」
李毅愣了愣,哈哈笑道:「挑撥離間?反擊的夠漂亮,李瑞果然沒跟錯人,不得了,哈哈...」
「行了,有話就說吧,兩位大少爺冒這麼大風險進來,就為了擠兌我幾句?」柳塵無所謂道。
劉從越不笑了,看著柳塵眨了眨眼睛,那雙價值不菲的小牛皮鞋踩在鐵欄上,邪邪笑道:「有句話叫誅人不如誅心,我得能讓你這麼容易就掛掉?嘿嘿,猜到是誰出賣的你么?跪下來磕個頭,我讓你死個明白。」
柳塵無奈輕笑一聲,看傻子一般的搖晃著腦袋,淡淡道:「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這點兒手段別說與姬建明赫連徽羽之流相比,恐怕你連劉一夫身邊的秘書都不如,這也是你為什麼永遠都是劉家少爺而不是劉家少主的原因。」
被戳到痛處的劉從越臉色驟變,死死盯著柳塵,咬牙道:「柳塵啊柳塵,你現在裝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真就沒事兒了?希望你吃槍子兒的時候還能這樣,到死都不知道誰出賣了你。」
「你信不信我現在能弄死你倆?」柳塵沒頭腦的抬頭道,聲音不大語氣平淡,但卻讓劉從越李毅兩人瞬間驚起冷汗。
劉從越大驚失色,下意識退出幾步。見柳塵滿臉不屑的冷笑,轉身羞憤離開。即便他現在是穩操勝券,但柳塵依舊在氣勢上壓他一頭。
劉從越兩人離開許久之後,監獄走廊盡頭傳來一陣高跟鞋踩地的聲音,由遠到近,步伐很緩。
當李輕舞優美動人的身.軀出現在牆角處時,柳塵幽幽睜開雙眼,望著越看越漂亮的李輕舞,咧開嘴笑著傻乎乎叫道:「姐。」
今天的李輕舞很漂亮,特意穿了身全黑的西裝,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正式,絕美的臉龐上有難過有自責,還有心痛。
聽見柳塵笑著叫她姐,和當年他第一次厚著臉皮叫她姐一樣,壞壞的還透著點喜悅,可她現在卻沒有臉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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