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夫子的秒殺技

第十四章 夫子的秒殺技

豆包走了,李頑支撐著爬了起來,拍了拍滿屁股的灰塵道:「你瘋了吧?給他一兩銀子!我可先說好,我只付十錢和利息!」

楊易撇了眼這小白臉道:「那是多少?」

「十錢加上利息,總共一…一兩?」

「記得還我。」

做好事就得有人吃虧這是肯定的,這本身就是一種無常的利益供給,需要有一方是不求實質上的利益回饋。

很明顯這件事當中李頑是無常的利益輸送者。

但李頑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付錢的是自己,而自己卻沒有半點做了好事的成就感,反而潛意識認為眼前這個比自己小的少年比自己更有覺悟?

李頑當然沒有打算不還錢,借了同窗的錢不還,那是賴人,那是無恥的行為,也是侮辱了自己作為一個貴族公子的尊嚴。

紈絝子弟或許會禍害人,或許會令人厭惡,但他們不會讓人無視自己高貴的尊嚴,特別與金錢有觀的東西,這是他們最基本的,也是僅有的。

當兩個紈絝自己湊到一塊時,那就是他們尊嚴大爆發的時候。

「王憨子,哪位倒霉同窗又被你給拱啦?」李頑伸手掏了掏耳窩子,對著對面一個圓臉大個子道。

那人高過楊易半個頭,虎背熊腰,一身書院儒杉明顯不怎麼合身,有些短,還有些涼意的春季,大個子能把衣服穿的都快弄擰出水來了,張飛一樣的大圓臉,此時卻漲紅的像關公,用一句話說叫丑的不能直視。

楊易很難想象這大個子壯漢也是國子學的學生,原則上來說這樣的人不是賓士沙場的悍將,就是虎踞山林的悍匪。

那人筆直的矗立在楊易二人對面,對李頑投去了一個滿含殺意的目光道「李嫩條,如果你想從這裡飛到窗外面去,你就再說一次?」

李頑抬起頭不屑的看了那人一眼,卻也敢繼續說,反而轉頭饒有興趣的問楊易道:「兄台?我方才看鐘夫子看到你的推薦信好像嚇到了,臉色都變了,我不會是看錯了吧?」

楊易聳了聳肩,心裡暗道:我九獃子瘟神的屬性還是很有威力的。

李頑絲的吸了口氣,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楊易,疑惑道:「你是什麼來頭啊?帝都有來頭的小子我都認識,沒見過你啊?你是哪個節度使的兒子?」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大光朝外番各州節度使雖然權利很大,但在帝都還不敢造次。

「看鐘夫子去向,似乎是去找祭酒了。」李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有哪家公子能把國子學夫子嚇的滿臉蒼色。

楊易打了個哈欠,困意上涌,他感到很不科學,穿越把一聽到朗讀的聲音就犯困這種習慣帶來可以理解,但能把煙癮帶到大光來卻有些無恥了。

莫說這個時候煙草還在遙遠的西方野生土長著,就是有,楊易也不敢去做那個千古罪人,將其弄到大光來。這是要被寫進歷史罵的。

因此,嗑瓜子兒就成了解煙癮的最簡單途徑,煙癮最怕的就是無聊,一無聊就想往死里抽。

不過楊易現在可不敢掏出瓜子兒來磕,因為國子學的祭酒丘典老夫子正直直的盯著楊易。

老夫子是典型的儒生文人形象,樸素的長衫,略顯頹老的身軀,黑白相間的長鬍子快要拖到肚子上了,看著楊易,那皺紋滿頰的臉都快愁成一塊兒了。

「老夫不問你為什麼會來這裡,我只告訴你,既然來了這裡,老夫就會一視同仁。」

丘老夫子從身後的案桌上眾多書籍中抽出一本,遞給楊易:「識字嗎?」

楊易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這不是假裝的,來到大光這麼久,楊易也研習過很多常規的知識,文字這一塊他在母親那裡學過,後來劉文址等人也教過他。很快就熟悉了大部分常用字詞,但中華文學博大精深,各代的這些字詞更是生澀難懂,估計就是一個後世的歷史學家跑來,也只能弄的個一知半解,楊易很明白自己只是懂了一些皮毛,

丘老夫子當然不會意外一個傻子不識字,但依然還是將書遞了過來:「這是本院的為學論,你且照著募子模凌,直至全文皆識。」

楊易接過書簡單翻了下就絕望了,什麼為學論,這他娘的就是校規校訓,這玩意兒楊易上輩子可沒少抄!

楊易想講價,但丘夫子接下來的舉動讓他活生生把這個想法吞了下去。

「王飛將,老夫聽聞你武勇過人,將後堂的青苗梨花樹連根拔起,還扔到魚塘當中殃及了一池的魚蟹?」

王飛將額頭微微一昂,表示是我乾的,頗有幾分引頸受刑的英雄豪氣。

「為學論,二十遍。」

丘夫子只一句話就讓王飛將滿腔豪氣盡數灰飛煙滅,帶著哭腔道:「媽呀,院長為什麼不是打戒尺了?」

說著似乎要上去和丘老夫子拚命一般。

楊易總算見識到了什麼叫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面對黑熊一般要撲過來的王飛將,丘夫子頭都省得抬,淡然道:「三十遍。」

黑熊毫無徵兆的變成了小羊羔站回原地,緊緊閉著嘴瑟瑟發抖,生怕多說一句又要增加了。

「李頑,五十遍。」

正自偷笑王飛將的李頑臉色由紅轉青,急道「憑什麼我五十啊!」

話一出口,剛好看到楊易一臉悲憐的看著自己,暗道糟糕。

果然,

「六十篇。」丘夫子的聲音依然沒有絲毫波動,甚至從書柜上拿出一本論語翻了起來。

李頑的臉色像萬花筒一般,斑斕轉幻,心如甩拉麵一樣,上下拉扯。

楊易算是看出來了,這老夫子就是鐵面教導主任,誰惹誰倒霉。

國子學的夫子先生通常都是當世大儒,絲毫不比宗學的差,院長更是官拜祭酒,一點不縮水的從三品。

受過他們教育的學生可能遍布整個大光,有當朝一品大員,有遠關封疆大吏,更有無數的學士文人,甚至曾經做過太子太傅,當今皇上見了也得稱呼一聲老師。

兩個小小的頑生,並不能掀起什麼浪花,或許連浪花都算不了,頂多就是几絲波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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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九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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