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言海酒吧
眼看著林成飛和許若晴馬上要走到門外,楊齊龍忍不住喊道:「喂,你快告訴我你原諒我了啊,不然我怎麼跟伯父交代。」
孟德海也一臉期盼。
林成飛搖搖頭,沒好氣的說道:「我為什麼要原諒你?你剛才高高在上對我呼來喝去罵來罵去,隨便低低頭道個歉就想讓我原諒?送你四個字……去你大爺!」
「你……」
林成飛卻不再和他廢話,直接轉身走出了湖心茶館的大門。
林成飛扭頭看著上方那幾個龍飛鳳舞的牌匾,面露譏諷。
來往的人,或者是真的有文人雅士,可是這裡的主人……卻是實實在在的流氓。
糟蹋了一副好字啊。
林成飛連連搖頭嘆息。
孟德海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楊少,怎麼辦?我被開除了,你一定要為我說情啊!」
「沒用的東西!」楊齊龍在他身上踹了一腳:「看你剛才那點頭哈腰的樣子,簡直就像一條搖尾乞憐的狗,把老子的臉都丟盡了!」
「楊少,我都是為了你,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失去了湖心茶館主人的身份,他就沒有任何依仗,在楊齊龍面前,什麼都不是。
「滾!」楊齊龍獰笑,盯著門口的方向:「小子,我和你沒完!」
「還有楊文修,董事長的位置做的很舒服是吧?你的末日也不遠了。」他陰狠的說道,只是這一句話,說的聲音小之又小,就連距離他最近的孟德海也沒有聽到。
「謝謝你!」
寧靜的夜色中,兩人在人行道上緩緩前行。
月光如水,路燈昏黃,將兩人的身影逐漸拉長。
許若晴雙手放在身前,走路喜歡按照地板,一個格子一個格子的走,這樣看起來,就像是小兔子般,一跳一跳,溫婉中帶著絲絲俏皮,分外引人注目。
她歪著腦袋看著一路上一言不發的林成飛,眼中露著濃濃的好奇,笑著道謝道。
「不用客氣。」林成飛說道:「英雄救美,是每個男人都夢寐以求的事兒,我還要感謝你給我一個這樣的機會呢,當然,如果你實在過意不去的話……可以以身相許啊,女孩子們不都喜歡這麼報答對她們有救命之恩的英雄好漢嗎?」
「是不是以身相許,那也要看英雄的長相啊!」許若晴巧笑嫣然:「一般情況下,如果救美的英雄長相英俊瀟洒風流不羈,姑娘們會說,這位英雄,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
「可如果英雄長的太慘絕人寰,那不好意思,姑娘們就會有另外一套說法……這位英雄,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小女子願來生做牛做馬,為英雄鞍前馬後。」
「我覺得我是第一種英雄!」林成飛深以為然的點頭,說道:「所以你要以身相許嗎?」
「不……」許若晴捂嘴輕笑:「我選擇來世做牛做馬,為英雄鞍前馬後。」
「……」林成飛覺得自己胸口被刺了一劍,她這是在變相的說自己長相慘絕人寰啊!
許若晴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容,認真的說道:「我知道,你是個好人。」
「停!」林成飛說道:「你已經選擇做牛做馬,就不要再給我發好人卡了……你這樣我還怎麼好意思跟你表白?」
「好人卡?」
「女孩子拒絕男生的時候,開場詞不都是,對不起你是個好人嗎?這就是好人!」林成飛解釋道:「我還沒來得及追,你就迫不及待的把我踹了,是不是太殘忍了一些?」
許若晴歪著腦袋想了想:「好像有點道理……不過我要說的不是這個啊。」
「那你想說什麼?」
「我想去喝點東西,你要不要陪我?」
「給我一個理由。」
「你害我丟了工作,這個理由怎麼樣?」
「我還是覺得,你應該說,我這麼漂亮,你要是拒絕就不是個男人比較完美一些。」
兩人相視一笑,不由自主一起笑出聲來。
言海酒吧。
名字很文青,裡面也很安靜。
不像其他酒吧,一進門就是喧鬧的DJ和瘋狂扭動身體的人群,這裡擺放了許多張桌子,播放著輕緩讓人聽了就會渾身舒服的音樂,很多男男女女或者坐在一邊喝酒聊天,或者手中拿著一本書,安靜觀看。
林成飛和許若晴找到個座位坐下,各點了一杯酒。
酒吧是許若晴找的,她好像對這裡很熟,輕車熟路,和女調酒師談笑風生,讓林成飛一度以為……自己該不會是遇到酒託了吧?
不過想到她在湖心茶館被各種大少追捧的場景,又覺得自己想的太多,她這種級別的姑娘,只要願意,隨時爬上哪個男人的床都可以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還用得著受苦受累出賣身體當酒托?
許若晴說,這酒吧是一個鬱郁不得志的作家開的,這作家只出了一本書,叫《陽光下的情人》,文青情懷很重,只是賣的很慘,之所也寫了一系列的作品,成績更是慘不忍睹,甚至到了根本沒有出版社願意要的程度。
好在他家裡並不缺錢,於是就弄出了這個文青范的酒吧,也算聊以自慰。
作家出書不行,這酒吧卻被他經營的有聲有色,在蘇南有著不小的名氣。
「你經常來這裡喝酒?」林成飛好奇的問道:「我以為,像你這樣的女孩,會對酒這種東西深惡痛絕呢。」
「也不是經常!」許若晴輕輕喝了口酒,抿著嘴唇,說道:「只是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過來。」
「為你的心情不好,干一杯!」林成飛笑著舉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許若晴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剛才還說你是好人,現在看來,我徹底看錯了……我心情不好,你慶祝什麼?」
「你的心情如果好了,又怎麼會帶我來這裡喝酒?」林成飛笑著說道:「你不帶我來這裡喝酒,我哪裡有機會近距離接觸湖心女神?」
兩人說說笑笑,卻絲毫沒有發現,一對男女已經臉色陰沉的走到了他們身邊,只是,這兩人並沒有把目光放在他們身上,而是在低聲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