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兄弟
「可可，你想出去嗎？」就在他們討論的時候，突然從後面傳來了白念瑤的聲音，語氣里沒有任何的心情，好像只是在詢問。
其實，白念瑤知道總會有這一天，白可可很小的時候，她就給他講外面的世界，本來只是在追憶，也只是不想讓白可可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後來，她也發現了，白可可對著外面的世界有著強烈的好奇感。這也難怪，他也只是個孩子，而且，這個孩子還有著這麼優秀的血統，讓他一輩子在這裡，也許會平安平淡的過完這一生，但同時也就意味著一輩子的平庸，白念瑤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想要好好讓他一世平靜，但是這真的適合他嗎？她這樣會束縛他嗎？
自己是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才覺悟要平淡的生活，可是，他還什麼都沒有經歷，自己有權利剝奪嗎？這樣真的好嗎？
白念瑤陷入了沉思，對於這個問題，她真的很難下定奪。
「媽咪，媽咪，可可……」白可可不知道白念瑤是什麼意思，小心翼翼的想要說什麼，但是他的渴望讓他無法否認。
「可可，來媽咪這，跟媽咪說。」白念瑤對著白可可說到。
「媽咪。你生氣了嗎？媽咪不想出去，那可可也不要走。」白可可很乖巧的摟著蹲下的白念瑤的脖子，撒嬌到、到此為止，在白可可的心裡，媽咪還是最重要的。
「可可真乖，這麼疼媽咪，可是，媽咪也很疼可可呀，而且，媽咪也想要出去看看了。可可要不要陪媽咪一起呢？」白念瑤笑眯眯的對著白可可說著，對於自己的這個兒子，她怎麼能不知道，又怎麼能不知道。
「媽咪？真的嗎？真的嗎？」白可可的眼神里有說不出的興奮，瞬間就閃出光芒。白念瑤注視著自己懷裡的這個小人，心裡有說不出的感情。
都說三歲看到老，白可可也有四歲了，這樣的孩子，怎麼能束縛呢？這樣也好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誰也沒有辦法代替，即使他的父母。
「聞人，剛才你說，你知道怎麼來這裡？你是怎麼來的？」白念瑤抱起白可可對著聞人擎蒼說著，也就是剛才白可可問的問題。
「恩，我有地圖。」聞人擎蒼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但是臉上依然帶著玩味的笑。接著又說道，「你兒子說，我可以有條件叫喚。」聞人擎蒼眯著他的眼睛，好像這話只是在說，這個天氣很好一樣，根本就沒有語氣的變化。
「條件哈？這個可不可以不要有。」白念瑤一看到聞人擎蒼的那個表情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一臉無辜的看著聞人擎蒼，企圖矇混過關。
「媽咪，可是剛才可可跟他說可以有條件，師傅說，男子漢大丈夫要守信用。」可可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娘，自己的這個媽咪什麼都好，就是這個耍賴這個毛病不好。
「這樣呀，你師傅教的還真多呀。」白念瑤乾笑兩聲。真是沒有形象。
「恩，師傅教給可可很多，看，這是師傅給可可的。」說著白可可就從懷裡掏出一本書，一本看起來很舊的書。
待看清可可的這本書，聞人擎蒼還有夏侯瑾瑜著實驚訝了一下，這本可不是一般的書，當初雪老的武功被稱為天下一，但是，卻誰也沒有辦法得到這本被稱為《徹》的書，這本書曾經差點引起了江湖動蕩，但是，在這動蕩之前，雪老卻有一天突然失蹤了，再也沒有出現了，如今，這本書卻被雪老給了這麼一個小孩子，這還真的是震驚了他們。
夏侯瑾瑜和聞人擎蒼互看了一眼，眼神里除了驚訝，還有慎重和擔憂，要知道，如果是被武林之中人知道了這件事，說不定會有一場血雨腥風。
不過，為什麼雪老會把這本書給了白可可，這其中的道理也許只有雪老知道了吧。
不過，這本書當初被傳為武林絕學，至於上面到底是什麼，誰也不知道的。如今，卻是在這個小鬼頭手上！怎麼能不讓他們驚訝。
「什麼呀，這麼舊，你師傅就拿著個騙小孩子吧，你認識字嗎？小鬼。」白念瑤看了那本破破爛爛的書，很是不屑的說著。
「可可認識字！可可認識很多字，師傅有教我的！」白可可被白念瑤這一說，趕忙辯解，其實，白可可還真的是認識很多字，他還會很多的東西，但是，白念瑤一直對他採取現代的教育方法，不要求他成為什麼天才，神童，只是想要他能健康的快樂的在成長。
「哦，好，你師傅教了，知道了。」白念瑤沒有把這當回事，就算是教，還能怎麼樣。只是一個小孩子罷了。但是她沒有想到，其實師傅會很用心的教他。而且，白可可也學的很好了現在。
「可可，以後，不要隨便在外人面前拿出這本書。」就在這時，聞人擎蒼對著白可可說到，有些嚴肅，但是更多的是寵溺和驕傲，這個兒子，真的是有夠讓他驕傲。
「我沒有隨便拿，這裡又沒有外人。」白可可白了夏侯瑾瑜一眼，對此很是不屑一般，不過，這句話一說，夏侯瑾瑜差點抱著白可可跳一圈。他說這裡沒有外人，那麼自己也就不是外人了，這可是好兆頭，怎麼樣也是自己的兒子。
不過，這個念頭在看到聞人擎蒼的時候，被狠狠的粉碎了一半，這個傢伙，好像是個外人吧，不過，此刻他沒有那麼多的計較了。
「可可。一會兒我們去找師傅，跟他說一聲，我們後天就出發。」白念瑤對著白可可說著，其實也是對這夏侯瑾瑜還有聞人擎蒼說著。
想想自己離開了五年，也有些想那裡的人了，不知道語蘭怎麼樣了，還有慕容蕭蕭，還有自己的師傅，自己的父母，想得到這，白念瑤突然想起了那個皇后！
「瑾瑜。白念瑟是我姐姐嗎？她，她怎麼樣了？」白念瑤有些緊張的問著，這個人傷害過自己，如果，夏侯瑾瑜知道了，也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只是，怎麼樣也是自己的姐姐。雖然她是異世之人。
「沒事，都沒事，你放心。」夏侯瑾瑜看著緊張的白念瑤，心安的說著，自己還是了解她的。還好，當初做了那樣的決定。
「那就好。瑾瑜，謝謝你。」白念瑤真誠的說著，這麼多年以來，自己一直逃避在這裡，如今也是要回去看看了吧。
「瑤兒，我能和你一起去看看雪老嗎？」聞人擎蒼對著白念瑤說道。當年雪老救了自己，就一直沒有機會再見他，如今，有機會，還是要去看一下的。
「雪老？我不認識。」白念瑤一臉無辜的看著聞人擎蒼，很是迷茫，自己可不認識那個是雪老。
「就是你師傅。」聞人擎蒼的嘴角都有些抽搐了，這白念瑤還真的是遲鈍。可是轉念一想，也是，要不當初自己也不會被忽視那麼久了。可是，他還是喜歡不是嘛……
「哦，他叫雪老呀。不過我們都喊他師傅。」白念瑤給自己辯解一番。
「我也可以一起嗎？」夏侯瑾瑜一聽聞人擎蒼的這句話，趕忙過來湊一下熱鬧，他絕不會允許他們一起的，自己可是正牌的。
「可是，師傅不喜歡有人打擾的。要不，你們都別去了吧，我和可可去去就回來。」白念瑤有些為難的看著他們，這雪老一般不喜歡有人打擾，這裡的人幾乎很難見雪老一面，當然除了白可可小童鞋。
「對呀，對呀，師傅不喜歡這麼多人的，我和媽咪還有咪咪一起就好。」窩在白念瑤懷裡的白可可立馬出聲附和著。這是事實，更何況他還有話要跟師傅說，不方便帶這麼多的人。
「這樣呀，那好吧，我在這等著，請幫我跟雪老問好。聞人擎蒼感激他的救命之恩。」聞人擎蒼也沒有堅持，只是讓白念瑤表達一下自己的感謝，他也不想要叨擾雪老。
「那我在這裡等著。你們早去早回。小心一點。」夏侯瑾瑜儼然已經有了男主人的自覺了，叮囑妻兒一般的語氣，這麼順嘴就說了出來，不過，他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知道了。真啰嗦，咪咪。過來！」白可可白了夏侯瑾瑜一眼，喊著咪咪，而某隻不知在哪的白豹也瞬間就到了白可可的面前，很自然的趴了下來，白可可也順勢爬了上去，他自己走會累，讓媽咪抱，媽咪會累，所以，總是騎著白豹。
不過，這東野靈獸，竟然「淪落」到給一個四歲的孩子當坐騎，這個讓別人看見，還不把人家的下巴給驚掉了，可是在這裡，又是如此的自然。
聞人擎蒼無奈的搖了搖頭，也只有在白念瑤這裡會這樣吧。
「好，你們在這等著，我們先過去了。」白念瑤對著夏侯瑾瑜還有聞人擎蒼的方向說著，兩個男人都點了點頭，認定是對自己說的。這個樣子還真是那個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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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瑤，瑤瑤！你在哪？」就在白念瑤和白可可走了不一會，就聽外面有人在喊白念瑤的名字，而且還是如此的親切，這都不重要，關鍵是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這就讓兩個一直僵持著，自己喝自己茶的兩個人瞬間戒備了起來。
還沒有等他們走出去，就有一個人，咳咳，一個男人，手持幾根木板走了進來。還一邊走一邊說著：「瑤瑤，你家小鬼把桌子都炸了，我來再給你做幾張。」
「你怎麼在這？還有，是你！聞人擎蒼！你怎麼來了？！」聞寒一眼看到夏侯瑾瑜，一臉的不滿，之前這個男人說白念瑤是他的娘子，他就耿耿於懷，可是，回去依然還是拿著東西來了，看還有沒有機會，可是這會屋子裡又多了一個男人。
可是，當他看清楚之後，卻發現這個人是聞人擎蒼！這卻是很讓他震驚一把。
「聞寒，你們認識？」夏侯瑾瑜一臉的不可置信，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卻是發現，這兩個人，竟然有些許的相似。
「聞寒？這個名字還真不錯。不過我不知道是喊你聞寒好，還是聞人戚寒好呢？聞人擎蒼是你喊的嗎？！」聞人擎蒼看了一眼這個聞寒，繼續抿一口茶，不像聞寒那麼驚訝，很平靜的說著，甚至眼神里還是淡淡的笑容。只是，這話從聞人擎蒼嘴裡說出來，竟然有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讓聞寒，不聞人戚寒瞬間就耷拉下來。
「哥……」這一句，就足以震撼了夏侯瑾瑜，聞人擎蒼還有弟弟？並且這個弟弟一樣是覬覦自己的妻子！還真是兄弟倆呀。
不過，這聞人擎蒼當初不是遭人滅門嗎？怎麼還有這麼個弟弟？很是疑惑的看著聞人擎蒼。
「你怎麼在這？當年是怎麼回事？」聞人擎蒼不緊不慢的說著，這個聞人戚寒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只是，聞人戚寒的母親只是一個丫鬟，地位很低，這聞人戚寒也沒有什麼地位，在聞人家遭滅頂之災的時候，他恰巧不在家，而一般人也只知道這個問人家有個大公子叫做聞人擎蒼，所以也就沒有找聞人戚寒。
這樣才逃過一劫。不過，直到六年前才找到他，才和他相認。那時，聞人戚寒也已經是江湖上有名的殺手了，聞人擎蒼想要把他帶到黑風堡，但是在途中卻聽到他被殺的消息。
可是沒有想到在這裡看到他，而且還好像跟白念瑤很熟。
「我被仇家追殺，不慎落崖，被雪老救了上來，就一直呆在這裡。」聞人戚寒乖乖的回答，在他小的時候，誰都不理他的時候，是聞人擎蒼給了他溫暖，還向自己的那個爹要求他們的待遇，才讓他們在那裡生存了下來。
所以，他一直很崇敬自己的哥哥，也就是聞人擎蒼。
「哦，那你來這裡幹什麼？」聞人擎蒼依然是這樣的語氣。沒有起伏。
「來找瑤瑤，對了，哥，你怎麼也在這？」聞人戚寒也是很意外聞人擎蒼的到來。
「你哥哥和你一樣，來看我娘子。」夏侯瑾瑜很是惡劣的說著。
「哥，你……」聞人戚寒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哥哥，敢情自己和哥哥爭女人了。
「後天，瑤兒跟我們一起回去，你也一起吧。」聞人擎蒼沒有回答他，只是告訴他這樣的事情。不是商量，只是告訴。
「好。」聞人戚寒想都沒有想就回答了。也沒有問怎麼出去，對於自己的哥哥，他一向是無條件的相信。他的人，還有他的能力。
「雪老還好吧？」聞人擎蒼淡淡的問著。
「恩，很好，他在這很快樂，很喜歡白可可。」聞人戚寒也是如實回答，雪老對白可可的喜歡，在這谷里沒有人不知道吧，而且白可可聰明伶俐，如今跟著雪老也是學到了很多很多的東西，這個孩子，前途不可限量呀。
「你快樂了嗎？在這你快樂嗎？」聞人擎蒼聽完聞人戚寒的話之後，突然吐出這樣一句話，但是這樣一句話，確實震撼了聞人戚寒，他快不快樂，重要嗎？
以前在聞人家，就是不受寵的，之後滅門，到當殺手，有誰在乎過，他快不快樂？
可是，如今，從聞人擎蒼的嘴裡說出這樣的話，心裡竟然是這樣的感覺，暖暖的，眼角竟然不經意的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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