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行動(一更)
「夏侯瑾瑜!你給我醒醒!」突然的一聲,接著就是一拳,直直的打在夏侯瑾瑜的臉上,很是不客氣。說這話的是公孫晟睿。
上一次,就是公孫晟睿聽侍衛說,夏侯瑾瑜一個人出去的,他就去找他,害怕他出點什麼事情,卻是在懸崖邊上看到了目光獃滯的夏侯瑾瑜,跪在懸崖邊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也沒有任何的話,只是獃獃的跪著,彷彿是靈魂被抽空了一般。嘴裡低低的呢喃著,「瑤瑤,瑤瑤。」好像這世界是什麼都不重要了一般。
公孫晟睿當時是費了很大的力氣還有精力才把夏侯瑾瑜給帶了回來,只是,從那天開始,他就不說話,也不吃飯,精神萎靡,只是喊著「瑤瑤,瑤瑤……」。已經是三天了,他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公孫晟睿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知道,這一切一定是跟白念瑤有關係,要不夏侯瑾瑜也不會這樣,當初靈妃去世,夏侯瑾瑜都沒有這般的絕望,可是,這一次,就彷彿是靈魂都出竅了一般
公孫晟睿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在這樣下去,不用說是要幫助拯救夏侯國,就是他自己,估計也撐不了多久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你說!你這樣折磨自己,折磨我們這些人幹什麼?你忘了要報仇嗎?你都忘了你的努力嗎?!你個懦夫!」公孫晟睿罵得有些過了,但是,這樣只是想要警醒夏侯瑾瑜,讓他不要再這樣下去了。
「報仇?!報仇!瑤瑤,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瑤瑤,瑤瑤,她掉下懸崖了,瑤瑤……」夏侯瑾瑜本來聽到公孫晟睿的這句話,突然反應了過來,但是,突然聲音哽塞,似乎是想到餓了什麼天大的事情一般,眼淚就這樣毫無預警的落了下來。
他沒有哭,卻是忍不住淚水,這樣的無聲,卻也這樣的震撼心靈,一個七尺男兒,遇到過那麼多的事情,父皇被害,母后仙逝,自己被追殺,他都忍辱負重,他都毫無懼意,可是,此時,卻傷心到這般田地,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感情……
公孫晟睿看著這樣的夏侯瑾瑜也是狠狠地吃了一驚,這樣的夏侯瑾瑜,他還真的是一次見過,那些佯裝活死人,那些裝瘋賣傻的日子,都不見他如此,可是,如今……
但是,那隻小白豹跟著跳下山崖的時候,他也有隨之跳下去的渴望,但是,他清楚的記得,白念瑤最後的那一句話,「夏侯瑾瑜,你要活著!」
他不能死,他要給她報仇,還有,自己未出世的寶寶,想到這裡,夏侯瑾瑜的淚水泛濫,自己的骨肉,自己的愛人,就這樣離自己而去,這到底是怎麼樣的痛,也許沒有經歷的人,都沒有辦法體會。
公孫晟睿在聽到夏侯瑾瑜的話也是吃了一驚,這白念瑤是墜崖身亡,應該還是在夏侯瑾瑜的面前,這樣的打擊還真的是不容小覷。也難怪夏侯瑾瑜會這樣了。
「公孫,明天隨我入宮。」夏侯瑾瑜突然停止了哭泣,雖然臉上依然是淚水,但是,心卻是無比的堅硬,他要報仇,這一次,不單單是為了夏侯國,還有自己最愛的女人。
「你要……」公孫晟睿很是驚訝的看著夏侯瑾瑜,知道這一次,他要出擊了。
「對。我要幫助他,不管這次是什麼結果,而且,也不怕他們,公孫辛苦你了。」夏侯瑾瑜看著公孫晟睿突然這樣說,公孫晟睿也有些驚訝。
不過,夏侯瑾瑜這樣說也有原因的,淡出夏侯瑾瑜救了公孫晟睿的時候,讓公孫晟睿來幫助自己,可是如今,今非昔比,並且,公孫晟睿也是完成了當初的諾言,再來找他幫忙,夏侯瑾瑜也是心有感激的。
「罷了,罷了,就這一次吧,明天入宮。」公孫晟睿不知道自己此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但是,他還是會幫他。但願,他不會有遺憾。
「好,估計他也是要有所行動了吧。」夏侯瑾瑜看著窗外,心裡默默地想著。
那一天,白念瑤墜下山崖的時候,舒穆祿鴻煊也是滿眼的驚訝,還有和他一樣的詫異和不舍,他不知道這舒穆祿鴻煊到底是對白念瑤有什麼樣的感情,但是,那一眼的寂寞也是深深地震撼了他。
不過有一點是確定的。舒穆祿鴻煊亦是不舍。舒穆祿鴻煊並沒有趁機把自己給殺了,其實,他一天,把他殺了,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只有他一個人,還身負重傷,如果想要要他的命,實在是太容易了。
但是,舒穆祿鴻煊卻似乎是忘記了他的存在,兩眼漠然,在懸崖邊久久的凝望一陣,然後策馬走了,帶著所有的人走了。自始至終根本就沒有注意他。
他的眼神里也全是寂寞還有不知名的恨意。
其實,夏侯瑾瑜不知道,舒穆祿鴻煊這一次的震撼是很大。從小的經歷,一步一步地讓自己強大,只有強大了,才不會被摧毀,這是他的信念,只要是他想到得到的東西,怎麼樣都會得到,正如白念瑤說的,這是他心裡最深處的痛,只是用這種方式來讓自己忘記那過往的傷痛。
可是,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會有這麼一個人,寧願毀掉自己,也不要跟著他,是這樣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還有鄙夷,還不掩飾自己的鄙視。
在白念瑤墜入懸崖的那一瞬間,心裡某一個地方,突然觸動,自己這麼多年以來,到底是為了什麼,自己父皇還有姑姑的錯誤,卻是讓自己的母妃承擔,而自己的,則是承擔了所有人的傷痛,成為所有人棋子,這樣又有什麼意義?
夏侯國?跟自己有什麼關係?舒穆祿鴻煊一次這樣的迷茫,這樣的不知所措,那個計劃還有什麼意義嗎?他懷疑了。
突然,他自己覺得很累,很累。
「你準備怎麼辦?」公孫晟睿對著夏侯瑾瑜說著,他不知道這一次夏侯瑾瑜會有怎麼樣的想法,但是,他隱隱約約的知道,這事情不會很簡單。
「太后,要宮變了。我不能袖手旁觀,還有那些日子傷害瑤瑤的人,我還沒有找到。這一次,誰都逃不過的。」夏侯瑾瑜的眼神里全是鎮定,還有隱隱的恨意,不管,是誰,他都要一一討來,瑤瑤給自己這麼長時間,他會好好利用的,等這一切完成之後,瑤瑤,我就回去陪你,不要怪我,沒有聽你的話……
夏侯瑾瑜此時的心是如此的堅定,誰都不放過……
「宮變,恐怕沒有那麼容易,近一年來,皇上和太后就一直在爭權,如今,兩派勢力都不容小覷……」公孫晟睿分析者,他過去的一年之中都在夏侯瑾瑜身邊,對此還是很了解的,雖然,這太後有和外國交好,通敵的嫌疑,但是,這麼遠,事情還是這樣棘手,恐怕沒有天大的利益,是不會來插手的,最後,失敗後有可以藏身的地方罷了。
「還有東野王子,舒穆祿鴻煊,他會插手,這事情就沒有那麼容易的,那幾日,我已經跟小宇說過這事,他有兵權,到時會來支援,這舒穆祿鴻煊的勢力不可輕視。」夏侯瑾瑜那些日子,就觀察得到,這舒穆祿鴻煊很顯然是有備而來,這一次,恐怕是場硬戰。
「好了,明白了,我也去準備了……」公孫晟睿轉身離開,他知道這事情的嚴重,也自己準備去了。沒有任何多餘的話。
瑤瑤,你在哪?
你看得到嗎?為夫,會給你報仇的,還有我們的孩子……
夏侯瑾瑜輕輕的想著,眼裡就已經是淚水了。
不管發生什麼,白念瑤,永遠是他心裡最柔軟的那一部分。永遠無法取代……
瑤瑤,瑾瑜好想你,
娘子……瑾瑜,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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