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威懾萬軍

只見潼關城下平坦的黃土地，此時溝壑縱橫交錯，就好像黃土高原一樣。眾人甚至還看到了數道縱橫數里，連綿到潼關城牆下的巨大地裂。

那裂縫足有丈許寬，深超過兩丈許，縱橫數里之長。

眾人望著險些將潼關城撕裂的大裂縫，不由雙眸緊縮地倒吸了口冷氣，一個個臉色蒼白的咽了口唾沫。

這麼深的裂縫，人若是掉下去，怕最輕也要摔得渾身骨裂吧？

他們望著那幽深的裂縫，不禁打了個寒顫，抬首向蒙古大軍的方向看去。

卻見本來雄武的大軍，此時大多已經無力地躺在了地上，一時間根本無力起身。遠遠地向那裡望去，只剩下莫塵一人傲立在殘破的大地上。

這一刻，那道身著藍色道袍的身影，就好像蒼穹上高掛的驕陽，深深的烙印在了所有人眼中。

城守獃滯地望著那天災般的景象，回想起天災發生前的異象，不禁驚駭地望著莫塵，不敢置通道：「此，神人乎？」

城中守將面容抽搐，雙眸無神地望著下方，驚嘆道：「除了神仙，還有誰能造成這般可怕的場景？」

眾人不自覺地點了點頭，實在找不到反駁的話語。

眼前這天災般的場景，除了傳說中能夠移山倒海的神仙，還有什麼人能夠做到？

此時，眾人渾然已經忘記，十數息前自己又是什麼想法。

就在眾人驚嘆的時候，遠方未被波及的蒙古騎兵，終於從天災般的場景回過神來。他們滿臉惶恐之色，帶著失神的蒙古將領，向著北方倉皇逃去。

這一刻，他們甚至都沒有想到，自己能不能那個惡魔手中逃脫。他們只剩下一個念頭，逃，逃得越遠越好。

莫塵望著逃走的蒙古騎兵，雙眸閃過一道冷芒，卻也沒有立刻動身追上去。

兩刻鐘后，潼關城守府。

城守府的前院客廳中，潼關大大小小十數位官員恭敬的立在一起。他們小心地看向坐在客廳主位的年輕人，一個個神色充滿了緊張與不安，就好像犯錯的小孩子。

莫塵坐在客廳主位，望著下方戰戰兢兢的一眾潼關官員，抬手笑道：「諸位請坐，莫要客氣。」

「仙長當面，哪裡有我等坐下的地方。」潼關城守抹了把冷汗，恭謹地低聲道。

莫塵輕抿了口茶水，隨意地搖了搖頭，輕笑道：「仙長的名號，貧道可當不起。真的算起來，貧道只是一個勉強踏上修仙之路的練氣士罷了。」

眾人聽到莫塵的話語，一個個雙眸頓時亮了起來，就連緊張的神色都不由散去了許多。

修仙之路，練氣士？

如果眼前的仙長是練氣士，難道世上真的有長生不老的仙人不成？眾人小心對視一眼，眼中閃爍著奇異的色彩。

眾人沉默了兩息，城守站了出來，躬身道：「敢問仙長，世上當真有仙人乎？」

莫塵微微搖首，隨後又點了點頭，直看得眾人一陣眼暈。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有還是沒有啊？他們滿臉的疑惑，卻又不敢開口詢問。

莫塵先故意吊了眾人的胃口一下，隨後才輕聲笑道：「仙人，自然是真的存在，只是他們並不在我們的世界罷了。那些不老不朽的存在，可都是身處仙界。」

仙界！

眾人聞言，紛紛露出恍然之色。

「原來如此。」城守大人滿臉感慨的點了點頭。

莫塵眼中閃過一抹神光，瞥了眼客廳中的眾人，輕笑道：「貧道看諸位對修行之事頗有興趣，今日便與諸位說道一番。只是不知，是否會太過打擾。」

眾人雙眸瞬間亮了起來，也顧不得尊卑榮辱，一個個滿臉笑容地趕忙揮手道：「不打擾，不打擾。」

他們那副緊張的樣子，就好像生怕莫塵反悔一樣，紛紛躬身九十度，恭敬道：「能夠有緣聆聽仙長傳法，才是吾等最大的幸事。」

莫塵點了點頭，開口道：「要說這練氣之道，其實世間流傳的武學功法，嚴格來說都屬於練氣法門。」

眾人神色微變，微微對視一眼，其中透著驚愕之色。

原來那些高來高去的粗鄙武林中人，竟然也是練氣士！他們心中驚愕萬分，卻也沒有人開口打斷莫塵的話語，一個個認真的傾聽著。

莫塵沒有理會眾人小動作，神色平靜地講解道：「練氣之道，大致分為以下階段。首先是鍛煉身體領悟氣感，此為修行的第一境界，煉體。

修行出內力之後，方算正是踏足修行之路，進而則是打通全身經脈大穴，完成體內小周天。此則為修行第二境界，吾稱之為後天。

到了這一步，如果能夠打通任督二脈，進而貫穿天地之橋，則為先天境界。武者若是到了這一步，飛花摘葉皆可傷人，已經算是世間一等一的高手。如此境界的高手，長命百歲不過等閑。

當然，對於修行而言，這還不過是最初的階段。

用道家的術語解釋，這三個階段都屬於最初的鍊氣境界。在這個階段，修士與凡人差距並不大，至少還未有神異顯現。可是一旦修士能夠突破先天，進而邁入煉神的境界，則一切都大不相同。」

莫塵說到這裡，沒有繼續言語。

他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站起身來，道：「貧道已經歇息的差不多，就不多做打擾了。蒙古人雖然戰敗，但大部分的蒙古騎兵走脫，貧道還需要處理一下。諸位日後若是有興趣，可來終南山之處尋貧道。」

莫塵說著，不給眾人反應的機會，在地面輕輕邁了一步，整個人憑空消失。

眾人望著身前空無一人的客廳，一個個有著失神的面面相覷。

這道長也太不仗義了吧？

竟然講到最精彩的地方跑了！

他們想到莫塵的話語，只感覺好像有小貓爪子在心中撓動。煉神境界到底有什麼不同，那所謂的大不相同，又是什麼東西？

眾人沉默片刻，城守大人輕咳一聲，感慨道：「此間事情太過離奇，本官這就上書聖上，一切等待聖上裁決。」

「理當如此！」眾人微微頷首，還有些回不過神來，輕嘆道。

他們望著眼前空無一人的座椅，眼中紛紛多了一些不同的東西。大不相同，難道城外的景象，就是那不相同之處！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武學之精妙，當真是讓人驚嘆啊！

潼關城外，莫塵回首看了眼那殘破的城牆，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今日的這番舉動雖然有些做作，但是應當會引起官家的注意。種子已經種下，自己只要給它澆點水，想來就能得到不錯的收穫。

或許，是再澆點鮮血！

莫塵抬首看向蒙古騎兵逃離的方向，眼中閃過一道冷芒。

真正的傳說，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