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皇宮夜宴

宋理宗想到潼關彙報上來的事情，不禁有些心癢難耐。

他露出一抹好奇，低聲問道：「不知真人可否告知朕。這先天之後，又是什麼樣的境界？」

莫塵雙眸微眯，笑道：「貧道還以為什麼大事，原來不過是些許小事罷了。至於這先天之後的境界，貧道稱之為神通。」

「神通！」宋理宗聞言，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他雖然不懂什麼是神通境界，但是神通二字還是了解的啊。傳說中的仙神，可不都是擁有移山倒海之大神通的存在？

難道神通，就是那種東西？

宋理宗想到這裡，不由感到熱血沸騰，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激動。

莫塵繼續說道：「所謂神通境界，也不過是正式步入修仙的門檻。這一境界的練氣士，有著四百年的壽元，勉強有時間去追求心中的大道。」

四百年的壽元！

宋理宗縱是心境非同一般，聽到這裡也是為之一驚，猛然站了起來。

天啊，四百年的壽元！

自先秦以來，縱觀華夏一千多年的歷史，便是最長壽的漢朝，也不過立國四百年左右的時間。人若是能夠活上四百年的漫長歲月，豈不是比王朝還要長久？

而且，如果自己沒有聽錯，這還只是勉強步入練氣士的門檻？僅僅是踏入門檻，就能有四百年的壽元，那如果修成正果，豈不是真的能夠長生不死啊！

宋理宗心中念頭快速轉動，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他雙眸如炬地望著莫塵，沉默了良久的時間，帶著顫音地問道：「世上當真有仙？」

莫塵默默地端起茶盞，抿了口茶水，道：「仙，自然是存在的。只是，他們不在這個世界。」

宋理宗聞言，沉默了下來。

仙，長生不死！

這一刻，他對修行湧起了前所未有的興趣，甚至超過了對權力的追求。

宋理宗半響才回過神來。

他對莫塵歉意地微微頷首，笑道：「讓真人見笑了。」

莫塵放下茶盞，笑道：「聖上言重了。問世人，誰不渴望得道成仙，與天地同壽。聖上看不透，貧道也看不透。」

「是極，真人說的是極。人生苦短，若是能夠長生不死，與天地同壽，那當是何等的逍遙啊。」宋理宗雙眸失神，臉上露出感慨之色，嘆息道。

他沉默了片刻，抬首看向莫塵，笑道：「真人遠道而來，朕就不打擾真人休息了。今天有個晚宴，來的都是天下道家宗師，想來真人應該會感興趣。」

莫塵微微頷首，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當宋理宗離去，孫不二坐在莫塵對面，黛眉緊皺地嘆了口氣，沉聲道：「今天的晚宴，可沒有那麼太平啊。」

那些所謂的道家宗師，可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全真教走到台前。

莫塵把玩著手中的茶盞，神色平靜自然，輕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師娘且安心，這些事情我會處理。」

對於那些道家宗師的發難，莫塵早已經有了準備。

今夜，當會非常有趣！

莫塵將茶盞放下，雙眸閃過一道冷芒。不將他們徹底鎮壓，如何能將之收為己用。他們的發難，何嘗不是自己的機會。

孫不二微微搖了搖頭，低聲道：「我最擔心的問題，還是聖上的態度。」

莫塵輕笑一聲，雙眸深邃如海，似有所指地笑道：「師娘多慮了。主動權，可是掌握在強者手中。我們從來不缺少合作者，也不會缺少想要與我們合作的人。」

孫不二雙眸緊縮，注視著莫塵平淡的神色，深深地吸了口氣。

難道，他。

皇宮，御書房。

宋理宗雙手負立地立在窗前，靜靜地眺望著蔚藍的蒼穹。他沉默了良久，沉聲道：「愛卿如何看。」

「武功深不可測，遠超當年的王重陽。縱觀天下武林，無人能夠匹敵。」一道無力的聲音響起，但是卻看不到人影。

宋理宗眉頭微皺，道：「真人所言的神通境界，愛卿以為如何？」

那人道：「玄之又玄，妙不可言。真人對武道的理解與感悟，已經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可惜老奴知道的太晚，否則。」

他說著，聲音多了幾分嘆息，幾分生不逢時的感慨。

宋理宗雙眸微眯，遲疑道：「莫真人的長生之說，愛卿以為？」

那人沉默了兩息，嘆道：「金丹南宗的陳泥丸，一身修為與老奴相仿，活至一百六十餘歲。而莫真人已經完全超越了我們的境界，以道家的養生功夫，此言應當不假！」

宋理宗身形一顫，緩緩地閉上了雙眸，心臟跳動如鼓。

此言，不假！

自己，真的尋到了長生之道，秦皇漢武不可得的長生之道！

「神通，長生，當真是天佑我大宋，天佑於朕！」宋理宗沉默片刻，緩緩地吐了口氣，堅定道。

必須將莫真人留下，不惜一切代價留在這裡。

長生之道，朕志在必得！

宋理宗雙手緊握，臉上滿是堅定之色。

當長生之道出現在眼前，宋理宗再也無法平靜，前所未有的野心在心中生根發芽。一切，只為傳說之中的長生！

那人開口道：「長生之事，以老奴的預測，應當沒有問題。但所謂的道家神通，老奴卻是不敢說。」

宋理宗滿臉笑容，雙眸深邃地輕笑道：「神通之事，自然會有人幫我們問個究竟。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將莫真人留下！」

這種存在，即便無法獲得長生之法，也絕對不能得罪。宋理宗曾經在權臣史彌遠的強勢下隱忍了十年，自然是懂得審時奪度，以及隱忍潛伏之道。

或許，自己應該備上一份大禮，一份讓他無法拒絕的大禮！

宋理宗雙眸閃爍，臉上露出沉思之色。

那人聞言，沒有言語。

道家各宗的齷齪，他心中自然是明白。

莫真人現在名動天下，被人稱為當世活神仙。單單是最近兩個月，天下各處為莫真人立的生祠，就已經不下百座。道家的那些人，現在怕是已經坐不住了。

今夜的風，有點冷啊。

天色漸暗，皇宮，夜宴。

夜宴被安排在皇家御花園，其中依山伴水，楊柳柔弱。

九月的御花園，只剩下慵懶的菊花，看起來稍微有些單調。至於曾經富貴無雙的牡丹花等，早已經悄悄的潛伏了下來，等待再次盛開的那一刻。

晚宴被安排在御花園的小湖泊旁，主位面向湖泊的方向，兩側擺放了大概四十多方矮案。陣陣清風拂過，從湖面上帶起些許的寒氣。

今夜的宴會，人並不是太多。

除了數十位聞名天下的道教宗師，其中甚至沒有大宋的朝臣，只有宋理宗本人，以及他最喜愛的賈貴妃。

宋理宗面向湖泊坐於主位，莫塵被安排左首的位置，至於宋理宗右側首位，則是龍虎山當代的張天師。

張天師鬚髮皆白，面容紅潤如同嬰兒，看起來相當有精神。他坐在莫塵對面，對他微笑頷首的打了個招呼，隨後不動聲色地看向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