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崩壞伊始

踏入這不同以往遭遇的幻想世界之中，沈雲卻充滿了意外。

不是預想之中正篇式的登場，也不是最壞預測的被崩壞直接發現。而是被迎接入一處異常熟悉卻又不可能存在的地方。

無色透明之物如同訴說著亘古不變真理般在星河間徘徊，那如同世間一切真摯寶貴之物化身的細小星辰正閃爍著熒熒微光照耀著無垠的深邃黑暗。

而在這樣一處宙宇蒼茫之地，一位女子正緩緩看向剛降臨此地的沈雲。

她的身上有太多不可思議的神秘氣質，令沈雲就算第一眼見到也不禁陷入了沉靜。宛如相映這億數星辰的雙眸深藏著古老的睿智般平靜卻又深邃無比，身著的一身淡紫色服飾相得益彰在合身之餘彷彿還襯托出她的嫻靜質樸。

而兩人之間的漫長寂靜，則被女子率先打破。

「『守護者』嗎，歡迎來此。」

走近了一步才似看清楚沈雲模樣的女子虛扶了一下那根本不出現在那裡的鏡框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

「你是？」

對這裡存在的這名神秘女子，沈雲心中充滿了疑問。

「這還真是失禮了。」

又掂了掂空氣，像是在掂起裙擺那樣那女子這樣回道。

「我是阿賴那大人負責統合的化身之一，編號是142293007。請叫我『椿』。」

『阿賴那』，嗎。真是又聽到了這個名字，不，是稱呼嗎？

作為人類意識的綜合，那如同神明般虛幻概念的存在。不過對於已經遭受非常識性入侵（崩壞）的現地球來說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了。

不過，在意的地方還是有的。

為什麼？這樣的存在在以前不被人類知曉呢。

「那，椿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有你說得『守護者』又是什麼意思？」

少女，不，應該說是椿。在奇怪的側起了腦袋之後恍然大悟般直起了身子。

「看起來您是第一次進入這裡，上代的守護者並沒有告知您過多的情報。那麼，請允許我為您介紹一下。」

椿直起身子后這樣說道，然後用手指向上方又轉向下。

「這個空間是『觀察室』是用來觀測人類潛意識變化的場所，而我則是負責記錄並整理給阿賴那大人的觀察員。」

說得這裡，椿又走近再次掂起空氣施禮道。

「至於『守護者』是阿賴那大人親自挑選或受到認可負責清除人類中不合調以及缺陷的『最後的保險』。」

說實話，沈雲確實是被嚇到了，吃了不小的驚！

他簡直無法想象，迄今為止渡過十多個年歲並自認為是完完本本獨自的這樣一個自己。會是這種聽上去就了不得的存在。這可比小孩子互相好玩取的偽王什麼的還要不得了千萬倍呀。

但沉默片刻，沈雲再度抬起頭顱問道。

「你確定你所說的『守護者』會是我？」

看著椿不解的側頭，沈雲又著急的繼續說著。

「你看我長到大除了拯救過幾次世界什麼也沒做過，突然告訴我說我是什麼守護者不是很奇怪嘛。況且我連阿賴那都沒見過怎麼可能會被挑選為這麼重要的存在。」

「這很奇怪。」

椿繼續說道。

「無論是繼承還是由阿賴那大人直接任命，都應該有見過阿賴那大人的記憶才對。而且那記憶永遠不會被忘卻是銘刻入靈魂深處的烙印。而您卻說不記得了。」

「請允許我為您檢查一下身體。」

椿這樣說道。

但沈雲卻有幾分警覺起來。

先前的距離加上不知為何產生的親切感還能讓他放下戒備，但距離一旦拉近到這個地步就算是阿瓦隆或者其他的手段都不可能瞬間發動。

而萬一、萬一這名叫椿的女性並不是她表面上的一樣是什麼阿賴那的分身或者乾脆是崩壞呢？

「您現在表現著抗拒。」

椿洞悉了此刻沈雲的心理乾脆的後退小步，欠身道。

「既然守護者並沒有要求我幫助的意願，那就算了。現在還有其他事項。」

椿用手指向近側一顆黯淡的『星辰』說道。

「目前遭受侵蝕的眾多『世界』中，這顆幻想最為重要請儘快前往救助！」

這個是，世界？幻想的？

打量著椿指向的那顆星辰還有更多的盤旋於四下繁多的熒熒微光。沈雲不禁感到震撼無比。

從未有如此壯觀的方式將人類自身孕育的故事、銘記流傳的幻想表現出來。

「侵蝕，是指崩壞嗎？」

沈雲問道。

「確實，有這類別名。」

椿肯定的說道。

「那『重要』呢？為什麼？是什麼讓它這麼特別？」

「因為那顆幻想中記錄的是人初始祖，軒轅帝姬的故事。如果失去了這段記錄人類文明會因為失去它所代表的『集團式雛形』也就是共同協作性而回歸部族時代，文明的進程會被破壞。」

「破壞后具體是什麼後果？」

「現有的組織框架、社會結構會被打亂，人類會在缺乏相互理解、幫助的情況下走向自滅。」

「這是可以確定的嗎？為什麼？」

「事態的可能性在95%以上，根據沙盤模擬再演和平行空間交互解析而得到的結論。」

「那個『沙盤模擬』和『平行空間交互』是指什麼？」

「在觀察間內觀測到的人類意識數據把它統一化后安排相同狀況下的現實世界模本即——『沙盤』，將平行空間中諸多可能性統合參考後得出的風險率即——『平行空間交互』。」

「也就是說，你其實並不能確定。對吧。」

沈雲直盯住椿，這樣說道。

「是的。」

椿沒有半點動搖，依舊是面無表情的這樣回答道。

「那麼，為什麼會有『崩壞』？」

「這是試練。當人類文明進化到足夠的高度『天道』給予的試練，也是裁定人類是否應該繼續存活下去的方式。」

閉上雙眼，任由那荒唐的言語在耳邊流過。

沈雲不禁感到幾分茫然。

「那，如果說一切都是所謂『試練』的話。什麼是其判斷標準，什麼會是它的結局呢？」

「當人類文明成功抵禦了災害並成長的時候，試練就會結束。」

「也就是說，失敗的下場只有死咯？」

「不，你們的歷史將會保留。作為阿賴那大人塑造更完善的人類種族的參考而永遠封印在這裡。」

椿抬頭看向不被星光照耀到的更深處的無垠黑暗，略帶感傷的這樣說道。

「可以跟我說這一切都是謊言，好嗎？」

沈雲，最後這樣說著看向那名駐足於此地的少女。

椿靜立著，在凝視了好一會兒后。用手掂起空氣，繼續掂起根本不存在的裙擺施禮說道。

「請原諒，守護者大人。不能。」

不知為何，看著重複一次次這可以說有點可笑的舉動，沈雲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這樣的舉動，她到底重複過多少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