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漸漸明確的敵人
「你，沈雲。不屬於這個世界。」
迴音似乎尚存於沈雲腦海。
面對這徹底剝露自身存在的確信，沈雲笑了。
「是。沒錯。我不屬於這個世界，然後呢？」
「你想對我做什麼？」
不是虛張聲勢，沈雲得以如此強硬完全是看出了。眼前這個人在畏懼。
對無法理解之物的恐懼與自身狂妄的意志混雜的複合感情。
有些無奈的閉上了雙眼，亞雷斯特繼續說道。
「過去，在推測出那個連我都不敢置信的結論時。我沒有畏懼。因為我是最偉大的魔法師。再沒有比我更可能解救世界的毀滅了。」
「可是我失敗了。」
「付出了幾乎全部魔力為代價，我成為了一個廢人。」
語氣沒有任何變化，亞雷斯特如同在說著一名與自己毫無相干的別人的話題。
但終究還是沉默了。伴隨著亞雷斯特的沉默，一副畫面在沈雲面前展開。
那是被立體成像展現在沈雲面前的名為上條當麻這一人物的模樣。
「他，就是我失敗后得到的唯一結論。」
「寄宿在他身上的力量是我最終得到的結果。也是證明我當初的推測無誤的根據。」
畫面一閃。上條當麻這一人物的模樣被迅速虛化，取而代之的是緊閉雙眼的魔龍之首。
「為了刺激它加速它的覺醒，我建立了這所學校。讓它始終接受著來自180萬不同AIM擴散力場的輻射。」
「而就在最近。它，終於開始活動了。」
突然的，亞雷斯特睜開了雙眼。
眼中迷惘黯然。
「但直到培育成功『幻想殺手』之後，我才終於驚醒。」
「我自始至終都沒能逃離那個『劇本』，包括我的反抗和試驗的結果都是『它』設計好的。」
「我不過是個傀儡。一個自以為擁有意志的傀儡。」
「它讓我發現一切，為的就是將『幻想崩壞』降臨於世。」
凝視著沈雲，亞雷斯特說道。
「但你來了。」
「是你的來到讓我從這個『真實』巧合的現實中得到一絲破綻。」
話語沒有到這裡就結束，亞雷斯特繼續說著。
「其實現在想來，一切都充滿謎團詭異。但若是從理性的角度去思考的話，就一目了然。」
「魔術存在的目的是為了探究真理。而現在對於這種古典魔道的理念卻給予否定，充斥一些對於教義和逆教義的註解。」
「其實就是將非自然向神學靠攏的過程。」
說到這裡已經不用繼續多講解下去了，沈雲示意亞雷斯特可以停止了。
手扶住額頭，沈雲在腦海中不斷對亞雷斯特所說的話進行整理。
這個世界已經被崩壞侵蝕了毋庸置疑，但侵蝕的程度仍不算太深。
但也足夠引起莫種程度的『崩壞』了。
但遠遠不夠，對於這些幻想世界來說仍不夠引起警覺。換而言之，就是沒有必須不惜干涉劇情也要糾正的地步。
而亞雷斯特又莫名其妙的提到宗教信仰和魔術理論的東西，更加證明了沈雲此刻心中湧現的猜測。
該不會，之所以到現在仍沒有發生劇情改變是因為。
被這個世界人類認定存在的信仰根源的某位被崩壞侵蝕了吧。
幻想一般都只存於人類精神意識的集合某處。只有開始被崩壞感染髮生偏差時才會化作結晶顯現。
劇情沒有偏差、主要人物沒有變動但詭異的被判定是需要解放。而任務提示卻遲遲不出現。
這恐怕已經能做出判斷了。
「亞雷斯特，只說好了。我的使命就是清除這個世界的某些異常，但恐怕你的猜測已經成為現實。所以我們不能將有關猜測的內容以任何文字語言表達的形式，同時你也要給我最大的幫助。」
沈雲第一次嘗試著將有關自己身份的部分信息向原住民披露而出，但這也是情況特殊。
算上剛建立聯繫的能力，沈雲最多也不過到達八階（接觸規則）。而且絕大多數時間自己還只能屈尊二階。
實在太過弱小了，假設真的必須對上天使、大天使甚至是猜測中的神明階位的話。
但人類從來都不會是沒有腦子的種族。
可以說智慧才是身而為人的最大天賦。
而合縱連橫也可以說是戰略的一種。
「眼下，就還是先按原劇情來吧。」
沈雲晃了晃腦袋回到一直以來續存的安詳之處。
說到底還是沒有力量的緣故，那麼就嘗試一下吧。
能力開發。
有著世界最先進科技的學院都市究竟是怎樣開發能力的呢？
最普遍的一定就是開放五感得到的超意識，而超越一般界定的敏銳意識才是繼續開發能力的先決條件。
『個人認知』的實現更是將隨意改寫現實這一『能力』普遍擁有的常態得以具現的必須。
而這些，縱使沈雲不情願。小萌老師也十分『親切』的教了。
為什麼要說這些呢？
因為在幻想中學習能力確實是一件可能的事情。
只不過不會像『主角』那樣能夠開暴種、外掛。實打實的是必須通過學習、理解、實踐才能做到的。而『幻力』的出現更是為不同世界法則差異導致的能力不通用劃上半個休止符。
真實情況應該是會遭到法則差異化的影響才對。
然後？
嗯嗯，然後沈雲就來到了一所理事長親自推薦的、、、、醫院。
冥土追魂！
雖然有所預料但親眼見到那顆青蛙頭后還是感覺、感覺、感覺也不是辣么難以接受。
不至於很驚悚，事實上如果以相對客觀的眼光看待的話還是能接受的。
是的。只是相對客觀的眼光的話。
「為什麼感覺你的眼神有哪裡不對勁。」
青蛙頭！不對，是冥土追魂。
咳，咳。冥土追魂似乎察覺到沈雲懷抱有的『關愛智障』眼神，警覺起來。
「算了。也不是什麼太過在意的事情。」
如此說著，將沈雲帶到一台儀器面前。
「老頭子剛才進行了搭接腦幹神經的手術，判斷能力的事情就交給這個處理吧。」
「科技還真是越發達越方便呢。過不了多久恐怕我都要退休咯~」
不不不。就算是科技再發達恐怕也輪不到你退休吧。
不過說回來，腦幹神經搭接什麼的到底是解鎖了什麼姿勢才會造成的？
沈雲如此想著，突然！
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