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願四季之風 常駐此時

「聖道！軒轅！」

心臟綻裂的烙痕展露一角，古拙尊貴的黃金長劍幻化出一個模糊不清的虛影。

浩大的威勢一掃而過！

「哇！這難道就是你的底牌嗎？」

那少女的身影分明又出現在了別處、一點都沒有被劍勢影響到分毫。

仍然惡劣的輕笑著，格外的放肆。

只是突然身上朦朧起了白光，也披上了一件潔白的長裙。

更是詭異的平靜了下來。

拖延時間，沈雲早已猜到面前這該是算亞雷斯塔還是早在更久之前就存在的『崩壞意志』的一部分是什麼意圖。

至於其拖延時間的目的，也大概有數了。

但即使知道對方肯毫無戒備般的站在那裡必然是有什麼準備，在此刻。

還是要搏上一搏！

如冷水鏡面的鐮身不起眼的閃過一絲幽紫暗紋，點滴紫焱虛幻著模糊了鐮刃的邊界。

鐮首骷髏眼眶那虛無的空洞之中，則悸動著噬魂的渴望！

烈火灼燒著虛質的靈魂、罪孽的氣息纏繞在枯骨之上、迷惘的哀嚎和痛苦在陰影中逐漸消失。

被暗影所吞沒的，只有那剎那的寒光。

而那寒光的一點、永恆的停留在了，少女纖細的睫毛之上。

絲毫不懼僅在眼前一毫米不到的尖銳鋒芒！

睜開了琥珀色分明的眼眸。

露出玩昧的笑意。

「破碎的死亡法則的氣息、充滿了痛苦哀嚎的靈魂。」

如此說著，舌尖不著痕迹的掠過嘴唇。

那眼神，分明充滿了尋覓到糖果的孩子般的喜悅。

。。。。。。。。空氣中充滿了死寂。

如同字面上的說明，似乎這個時間、空間本身都已經停頓。不是一瞬、也不是一個呼吸。

而是更加恆久的，近乎永恆的。

面前這個的『崩壞』孕育的存在，在約千年之前就不斷侵蝕著這個世界。

這個，由數千數萬人類希望與幻想凝成的故事裡。

亞雷斯特，正是在這個世界幻想意志的幫助下一度摧毀了它想要代取『神明』吞噬整個幻想的意圖。

可惜，殘酷的命運枷鎖再一次將亞雷斯塔牽引。

而最終，亞雷斯塔原本的命運，以這種方式成為了現在的樣子。

「呵呵。」

面對眼前就算以沈雲不著邊際的審美都可以說是絕代美人的笑聲，不知為何只有厭惡。

崩壞並非代表了『惡』。

就如同硬幣的兩面、或者是相對而論。

它們的行動雖然皆是以一個中心為目的的，但是，就過程卻能誕生許多人類都不及的鮮明色彩。

它們畸形歷史、沾染幻想，就自然會了解人類、會體會人類的生活、會遠比人類本身更加感受到、人類孕育的感性的纖細、自然的美好與生命的可貴。

也許正因為這樣吧，所以人類才能在這些龐大的黑暗中中繼續遊走、堅強的存活下去。

但面前的這個不同。

它並非代表的大多數，而是大多數本身就如同它一般。

遵從那個虛空中混沌根源的母性意識，去完成賦予它的宿命。

就這一點而言，它是可憐的。

但世界上本就沒什麼對錯而言。

而正義這個辭彙也不適用在當下。

人類只是為了的生存而已。

「你、笑完了嗎。」

或許是過於震驚，它的身上甚至出現了本不該存在的感情衝動。

不過這也難怪，畢竟它可是在人類的軀殼裡躲藏了兩百年呀。

因此沾染上了人類的惡習也是當然。

不過，沒有學習到好的方面還真是可惜呀。

亞雷斯塔的表情有一瞬間變得十分微妙，然後又恢復平靜。甚至連剛才的笑意都不過是錯覺樣的、面若冰霜。

縴手一把抓住了釘在眉間的刀刃，然後生生折斷！

叮——。

碎裂的刀刃跌落地面，帶來些迴響。

在這個幽寂的世界里，總算恢復了點生氣。

「吶、沈雲。」

「我一直有一個問題。」

亞雷斯塔走近，就在面前。

此刻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已經歸它掌控，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而也確實如此，除了已經被神跡結晶赦免了的七罪死鐮、阿瓦隆和悼亡以外。沈雲根本就沒什麼好去驅使。

如果曾經軒轅在的時候，哪怕比這還要強大的時空禁錮又怎麼會困住他。

而如果恢復了第七階的實力，就算是拿著次些的悼亡想要屠滅這個幻想世界也不過稍麻煩了些。

但、這一切都不是如果。

過去、曾經，自己確實有這個資格去說這些話。

但是現在不是了。

自己也該承認了，除了那些『曾經』以外。

自己已經是一無所有了。

所以！為了保護自己僅有的小小幸福！

為了能夠活著回去、能夠再聽到一聲歡迎回來的話語。

為了、能夠把這條被救贖的性命重新還給本屬於的那個人！

哪怕再化身一次惡鬼！

又如何！